“皇上!”听说夏理有意想立夏炎烬为太子,公孙申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连忙进宫面见皇上了。
“丞相起来吧。”夏理端着一杯茶,轻轻拂去飘在上面的茶叶,说道:“丞相这么急着进宫,所为何事?”
公孙申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说道:“对于太子之位,皇上可有人选?”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夏理没有意外的神色,他说道:“朕已有了人选。”
“皇上心中的人选可是靖王爷?”公孙申紧张地问道。
一滴汗水从他的额间滑过。
夏理的眉间微蹙了一下,妄自猜测君王的心思,这是做臣子的大忌,况且是立储君这等大事。不过,夏理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不悦的神情。
“这件事就不劳丞相费心了。”夏理说道。
“皇上,靖王爷之前的抗旨行为,实在是难以当此大任啊!皇上!”公孙申激动地说着,并跪倒在了地上。
夏理拂拂衣袖说道:“丞相近日太过操劳了,朕特许你一个月的休假,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
说完夏理就起身离开了。
“皇上!皇上……”公孙申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夏理已经走远了。
看来,他的地位真的已经岌岌可危了。所谓的休假,不过是皇上想要遣开的一种说辞罢了,如今的形势,他怎么能离开宫中半步?公孙申阴沉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次日的阳光照耀着皇宫大殿,使之更显得气势雄伟,绿檐红柱无不彰显着它至高无上的地位。
金銮大殿此时静寂无声,每个人都在屏息等待着那个最后的结果。
尤其是站在最前的几个皇子,更是紧张得连手心都渗出了汗。他们睁大了眼,仰望着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喉结挪动,生怕错过接下来将要听到的每一个字。
那个金灿灿的龙椅,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肖公公捧着圣旨,向皇帝恭敬地作揖,然后打开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皇太子夏炎銮不幸身亡,朕深感悲痛。但太子乃国之根本,不容空缺,故朕任命三皇子夏炎烬为继任太子!钦此!”
“什么!”
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众朝臣都面面相觑。
“父皇,就算是按长幼顺序也轮不到三弟吧!”夏炎坊不甘心地说道。
身为老二的他,本是最有胜算的一个,怎么能让一个小婢女所生的夏炎烬抢去了太子宝座!
“就是,他先前还违抗了父皇的旨意,父皇怎么能立他为太子呢?”夏炎杉也轻蔑地看了夏炎烬一眼,不客气地说道。
夏炎凉的脸上虽有失望闪过,但终究没说什么。
“朕做什么决定,难道还用的着你们指点么?”夏理沉下脸色问道。
对于夏理的决定,夏炎烬也震惊不已,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宠辱不惊。
站在他身后的周伯渊及时地用手推了他一下,夏炎烬这才上前一步,俯身跪下。
“儿臣夏炎烬,谢父皇厚爱,定不负父皇的期望!”
“起来吧。”夏理露出满意的微笑,说道:“烬儿在无丰县的表现深得百姓的认可,而且这次谋杀太子的事件他也是嫌疑最小的一个。我想立他为继位太子再合适不过了。”
不,怎么会是这样!公孙申脸色苍白。
大臣们就算心里还有着不同的意见,此时也只能附和道:“吾皇英明!”
“父皇!”他们还想要争些什么,但看到满朝文武都俯首跪下,他们也只好跟着跪下了。
“都平身吧,朕还有一事要宣布。”夏理又向身边的肖公公示意了一下。
肖公公又拿出一道圣旨,站在前面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子夏炎烬,勤修文武,聪颖出众,今屇适婚之龄,见姑苏城富商单秦之女单熏年方十九,品貌端庄,秀外慧中,故朕下旨赐婚于皇太子为太子妃,择日大婚。”
夏炎凉猛的看向夏炎烬,夏炎烬嘴角若现一丝浅笑。
“恭贺皇太子!”众臣贺道。
当夏炎烬和肖公公一起回到靖王府将这一消息宣布之后,整个靖王府都沸腾起来。
“太好了!”每个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原本靖王府总是不受重视,如今再没有人敢轻视他们了!
“恭喜王爷!”小言也激动地说道,又马上改口:“现在该叫太子了!”
谁能想到根本无心争夺太子之位的靖王竟成了最后的赢家,那些大臣都后悔着自己没有早去和靖王打好关系。
“卟!”单熏听完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怎么可能!”
“是真的,连肖公公都来了!”小雯兴奋地拉着单熏要到外面去。
看来夏理真是老糊涂了,单熏不可置信地跟着小雯到了大厅。
果然,肖公公和夏炎烬都坐在那里,而一边的宫娥和小厮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位就是单熏姑娘吧!”肖公公看到了走进来的单熏便说道:“果然是姿色醉人啊!”
单熏不知道这个公公怎么会认得自己,但还是矜持一笑,“单熏见过公公。”
“不敢当,不敢当,你可是未来太子妃,我怎么承受的起。”肖公公连忙站起来说道。
“呃?”单熏把目光转向夏炎烬。
夏炎烬淡笑一下说道:“今天父皇已经赐婚了,下周三完婚。”
不会吧,这么快!单熏愣住了。
方太尉轻抚了一下小翠鸟的羽翼,将细竹筒里的纸条抽出。
“不好了,夏理那老贼要公主和夏炎烬在下周三完婚。”他着急地说道。
“这么快!”骆丞相拿过信说道。
“我们的军队都还没做好作战的准备。”方太尉面露担忧。
骆丞相看着窗外,说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这次不行动的话,公主进宫这么久岂不是白费了。”
“我们要把人马从皋县秘密移到姑苏城也需要一段时间,到时候时间仓促,实在不利于作战。”久经沙场的方太尉对于这次行动很是担忧。
“我们已经策划了这么久,只要能做到里应外合,胜利就不成问题。”骆丞相坚定地说。
花开花落,山间的泥土地上都已染了淡淡花香。
山间溪流中的大石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白衣,一个青色的蚕丝衫在微风下轻轻扬起。
“百里师兄,最近宫里查的很严,你这样突然来易被发现,很危险的。”单熏声音轻柔地说道。
百里笑拉住了她的手,说道:“我现在哪还管的了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了!”
单熏轻轻挣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以后再跟你解释吧。”
“耽熙,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还什么都不做。”百里笑忧心如焚地说着。
“师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你相信我。”单熏柳眉微蹙,说:“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小熙!”
单熏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房里的香火已消,漆黑的夜晚,大地万物都已入睡了,只有难以入眠的人还坐在窗前,看着夜风吹过窗台。
想那些誓言、谎言,飘散不去,一点一滴在眼前清晰。
这条路让人疲倦不已,然而前方还是一片迷茫,终点究竟在哪?
摇了摇手中的烈酒,已不知道是第几杯了,人却还是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