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掉在你房里的,其实就是虎尾根。”
“原来是你。”我就说吗,那时候于淳任怎么会在我的房里搜出那种东西。
“对,是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都是我做的!”方颜笑得狰狞而绝望。
单熏转过身质问道:“小雯中毒也是你?”
“是我!”
那时夏炎烬是有跟她说过这种可能,可是她还信誓旦旦地跟夏炎烬保证方颜不是这样的人。
“我给你的那匹马其实也是我事先做了手脚的,还有你们在树林里遇到的蔡统领也是我事先买通的!”
单熏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该气她还是该同情她。
方颜平静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很恨我吧!”
“你休息吧!”
在单熏转身的时候,方颜又说道:“那天我去找你,看王爷醉倒在夕苑门外,于是就把他带到了我那。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不过他一直呢喃着一个名字,好像是叫——耽熙。”
单熏开门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关门出去了。
纷纷扬扬的小雪又飘散在黑暗的夜里。
战前的号角在广陵城的城门下被吹响。
秦步芩受了皇帝的命令,率了五千士兵今日到了广陵城下。
天色阴沉,秦步芩骑在马上,冻得发慌。
他暗暗埋怨皇帝居然只给了他五千骑兵,谁不知如今靖王手下可是有二十万的大军,就算再怎么鱼龙混杂,也比区区五千人来的强啊!要用这么一点人马威胁靖王回宫,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可能的嘛!
如今,广陵城城门紧闭,他们只能在城门外接受寒风的肆虐。
终于,穿着紫色长衫系着羊毛披风的夏炎烬出现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周围还有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
“秦将军,带了这么多军队,恐怕不是来叙旧的吧?”季同在上面喊道。
“王爷,我是来请王爷回宫的!”秦步芩也提着嗓子冲上面喊道。
“我已经说过了,等河道修好,我自然会回去。”夏炎烬说道。
一阵寒风吹过,秦步芩打了一个冷颤。
“既然皇上都下旨了,王爷还是先回宫一趟吧!”
若是以前他也许就已经决定回去了,可是之前他不过是不在了三天,广陵城就完全乱了套。现在事情没有办妥,他是一步也不会离开的。
“小熏,你真的不去么?”小雯坐在暖炉边问道,“说不定王爷会出城和秦将军打上一仗呢!”
单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爬在桌上,逗着小翠鸟说:“不去。”
小雯走到她对面坐下,奇怪地说:“以前王爷要你留在房里,你偏要跟,现在王爷不限制你的自由了,你反而不跟了?”
这是他和夏理之间的事,她不想多管。这几天已经够她乱的了。
“这么冷的天,我们还是呆在房间里的好。”
“难道你不担心万一王爷受伤了怎么办?”
单熏付之一笑,五千对二十万,要受伤哪轮得到他?
方颜将衣服都打包好,她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经无路可走了。
小言派人送来的一百两纹银被原封不动地留在桌上。
她带着简单的行装,抱着刚出生几天的孩子默默地离开了靖王府。
在跨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将王府又看了一遍,深深记在心里。
“吁!”一声马叫声,一辆疾驰的马车在王府前停下。
走在最前面的小厮跑来通报道:“知府大人求见王爷!”
方颜看了那红木轿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轿帘突然被掀开,钱疏中从轿子里走下来。
方颜吃惊地看着他,他竟是知府?
“很吃惊么?”钱疏中走到她面前问道。
方颜没有回答,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在肚子里嘲笑她。
“你要去哪?”钱疏中看着她肩上的行装和怀里的孩子问道。
方颜过转身,“不用你管。”
“你……”钱疏中拉住了她的手,顿了一下说:“愿意跟我回去么?”
“你说什么?”方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果然,正如单熏预料的一样,夏炎烬的军队大胜而归。
只用了短短半天时间,秦步芩的五千人马就全都成了残兵败将,秦步芩本人也受了轻伤。
无奈,他只好带着所剩的残兵折回姑苏城。
军营里的将士都闹着要夏炎烬留下一起庆功,可是不喜欢热闹的夏炎烬还是决定回王府去了。
“王爷,今天早上钱知府来找过您。”一个侍卫上前报告。
“他人呢?”夏炎烬问道。
“他在门口遇见了今日出府的方姑娘,就带她回去了。”侍卫说道。
门外响起两声清脆的掌声。
“这个钱疏中还算有情有义。”单熏跳过门槛走进来说道:“快说说看,你们今天的战事怎么样?”
夏炎烬原本以为她会跟去,没想到直到他们大败了秦步芩,取得胜利的那一刻她也没出现。
“你想知道?”夏炎烬挑眼问道。
单熏点着头,期待地看着他。
“想知道,自己去看。”夏炎烬抿了一口茶说道。
“你……”
小雯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王爷!”
“王爷!”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着走进大堂内。
“有事么?”夏炎烬看是雷五和狄庄,态度又变得冷漠了些。
“我们愿诚心归附于王爷,请王爷收下我们!”他们单膝跪着,抱拳说道。
夏炎烬与季同互换了眼神,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起来吧,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谢王爷!”
两人起身告退。
看来今天的这一仗,夏炎烬肯定是打得很漂亮,要不然也不会让两个朝廷的将军要归附于他。
单熏有点后悔没有跟去亲眼看看。
可是这几天百里笑经常在小雯不在的时候出现,每次都会提醒她要跟夏炎烬保持距离,与复仇无关的事她都不要插手。
她知道百里师兄这么说是为了她好,可是为什么她开始有些畏惧看到那一抹白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