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淳任小步快走到皇帝面前,俯身作揖。
“于大人查办的怎么样了?”夏理缓和下来。
“启禀皇上,在靖王府的夕苑搜到一节虎尾根。”
“哦?”夏理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夏炎烬。
“臣已将住在那里的秀女单熏暂关天牢。”
夏炎烬刚夹起的甜糕,滑落盘中。
“你还好吧!”坐在旁边的夏炎凉关心的问。
夏炎烬点点头,把甜糕重新夹起。
“你不用担心,出事的时侯你不在,父皇不会怪罪你的。”夏炎凉小声地说。
“嗯。”
果然,夏理并不想深究这件事。毕竟三天后的朝议夏炎烬也是主角。他沉吟片刻,对于淳任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另外……”他扫了一眼还跪在一边颤颤微微的孙中尉,说:“袁冽,他就交给你了。散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下行礼后,纷纷退去,孙中尉也被人压出去。
夏炎凉本想跟夏炎烬闲聊几句,不料夏炎烬转眼就出去不见了。
小言早就牵着马儿等在长长的阶梯下。
夏炎烬一跃上马,朝着天牢的方向快马奔驰。
季同也紧跟其后,到了人烟稀疏的地方,季同就压低了声音问:“王爷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单姑娘当日其实是和王爷在一起呢?”
“未经批准擅闯尚林院,更是死罪。”夏炎烬挥动着马鞭,在皇宫中飞快穿行。
“不过单姑娘怎么会把虎尾根留在房里呢?”季同疑惑。
夏炎烬没有回答,自从上次让唐轩暗中调查之后,答案就已经逐渐显露了。
天牢里关押的大多是死刑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经受着严刑,每天还没来得及上断头台就惨死狱中的,不胜其数。还未靠近就觉的阴腐潮湿的气息弥漫四周。
天牢的狱吏见到是王爷,纷纷跪下行礼。
夏炎烬摆摆手就要进去。
“王爷,您不能进去。”一个狱吏出声阻拦。
“知道是王爷还赶阻拦!”季同斥责道。
“没有于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狱吏坚定的说。
季同不甘地责问:“难道王爷想进去,也要于大人批准么?”
“小人奉命行事,请王爷不要为难。”
夏炎烬沉思了一会儿,对季同说:“去请于大人来。”
“谢王爷。”狱吏见王爷不再坚持,都躬身道谢。
夏炎烬看似平静的脸上流露出焦急之色。季同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找于淳任。
在方圆几十里的皇宫之中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亭轩错落,到处是红砖碧瓦,谁又知道于淳任会在哪片瓦砾之下。
待寻到于淳任,已是日正中天。天高云淡,夏炎烬无心欣赏宜人的秋色,秋虫唧唧也只是徒乱人意。
“王爷。”夏炎烬急切地转过身,“于大人来了!”季同喘着气说。
于淳任也是快马赶到,一针见血的问:“王爷是想见府上的那位姑娘?”
夏炎烬点头。
“未经审理的犯人是不能探视的。”于淳任直言相告。
“那是本王的人。”夏炎烬平淡的话语透着寒气。
“这……”于淳任犹豫了,若抛开法令的话,他也不忍心把柔弱的女子关在天牢里。他眉间紧蹙,沉默了半晌才说:“既然这样,我可以带王爷先去见见她,可是要放她出来,王爷恐怕得亲自请示皇上。”
“我知道了,带路吧。”
狱吏见是于淳任来了,都避让到两边。夏炎烬也不得不佩服于淳任严谨的治官之道和执法不阿的耿直。
阶梯向下沿伸,光线渐渐昏暗。前面向导的狱吏捧着烛台为他们照明。夏炎烬的心也像这台阶一样,一点一点下沉。一声声痛苦的哀鸣听得叫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也可以看出于淳任执法的残酷。绕了好几个圈才到了一间相对平静的牢房。
狱卒们都退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那间牢房。
于淳任奇怪的看了看他们,问道:“今天刚关进来的那位姑娘在哪里?”
“那……那里。”一个狱卒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一下前面。
果然,一个纤瘦的身子偎依在一个角落里。
“单熏。”夏炎烬试探的叫了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