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冲喜最合适的人自然就是那个宫念之,再没有人比那宫念之更加适合做这个病秧子的女人了,而且等这个病秧子两腿一伸,那么那个妖魅女人只能守活寡守到死。
此计一箭双雕,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谋划的清清楚楚了,将宫念之嫁给君澈冲喜,一来便能直接断了她那个傻儿子荒唐的念头,二来不管她是不是鬼狐妖魅的化身,只要嫁入离王府,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大可以高枕无忧了,她要迷惑就尽管迷惑君澈这个病秧子吧,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
最好是越早吸光君澈那所剩不多的阳气,让他越早下地府。
没了君澈,她只要专心对付心思不明的君烨就行了,照着她一步步筹谋好的计划,过不了多久,这东晏国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白裳子,君荣天,你们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我怎么把你们的孽种一个个送去陪你们。
凤太后抬眸,见君烨大半天都始终不曾开口,凤目流转,她轻笑的勾起嘴角,劝道:"皇儿,母妃觉得那位得道高僧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澈儿的病是一天天的不见好,母妃也是心急如焚,怎么也是个法子,我们不妨就试试吧,而且,宫家长女外界虽是传闻懦弱无能,胆小怯弱,但皇儿和众人在上回的庆功宴上也看的清楚,本宫觉得这必是谣言所致。这女子不但琴艺过人,而且素雅秀丽,又是皇儿你亲封的第一才女,再来宫家也是东晏国四大望族之首,家财万贯,又是百里大将军的血亲,这既算的上名门大户,也算的上官宦千金,嫁给澈儿做王妃也不算太低的位份,所以母妃觉得宫念之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母妃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君烨轻扬嘴角,冷笑溢出:"母妃似乎忘了,这宫念之曾经还与湘王弟有着一段婚姻,如果朕没记错,这出婚姻还是当年父皇的旨意,若贸然将她赐婚给皇弟,岂不是违背父皇的旨意,让朕落下个不孝的千古罪名。"
凤太后倒抽了一口气,好大的一顶帽子,想不到这平日里一声不响的小儿,竟是如此难缠的角色,她干笑的咧开嘴:"皇儿有所不知,这皓儿与宫念之的婚事的确是你父王的旨意不错,不过你父王身前对这桩婚事本也是不赞同的,若不是上一任的百里大将军以功邀赏,你父王也是断不会答应的。而且,现下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还是宫大小姐亲自提出的和离,所以就算将宫念之许给澈儿,也不算违背你父皇的旨意,怪只怪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没这福分,一心只系本宫的小侄女凤云雪,平白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本宫也深觉可惜。"
说罢,还哀叹数声表达自己的惋惜之情。
君烨面色铁青,深眉始终无法舒展:"既然母妃觉得宫念之是最好的人选,那还是先问问皇弟的意思,毕竟皇弟才是当事人,若皇弟不喜欢,朕也不好勉强。"
君烨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只要君澈摇个头,那宫念之该待哪还是应该待哪。
他虽身为皇帝,若是他执意要赐婚,一张圣旨便能堵死任何人的嘴,但是他就是要故意跟这个毒妇背道而驰,最重要的是他容不得让任何蛇蝎女人接近君澈,伺机伤害他。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床上病态虚弱的君澈,全都是一副为其好的表情。
"澈儿,你不要担心,只要娶了宫念之进门冲喜,你的病就会即刻好转的。"凤太后不死心的给君澈洗脑。
"皇弟,你但说无妨,只要你不愿意,皇兄和母妃都不会勉强你的,母妃你说是吧?"君烨看向心急的凤太后,笑的甚是无辜。
凤太后沉下脸色,极为不愿的轻点下头,她怎么说也是太后,在眼前两人面前还是长辈,她都提了法子,这君澈断不可能当着面拒绝她,若真拒绝了,她便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说他不孝,想到这,凤太后的面色又开始阴转晴。
肤白几近透明的面色透出一抹焕然的笑痕,尽管一脸病态,但那如上天宠儿的绝俊面庞还是让人眼光一颤,英锐狭长的眉,美作柳叶枝,平添几分妖邪之态,病愁满布的眉宇间是掩不住的飒飒风情,抑扬之间,一颦一动无不让人心怜心惜,高挺如神斧所雕凿的鼻梁,完美的弧度恰到好处,毫无血色却依旧薄润的唇瓣轻抿着。
而最让人无法忽视的便是那一双幽然如深潭,温润如清泉,沉静如古井的潋滟深眸,每一个眼神流转都像是有着挖不尽寻不完的风情暖意,直叫看的人心尖酥软,如痴如醉。
如此一张旷世绝俊的脸,似妖似仙,却被一帘白纱隔绝世人探寻的眸,见过的人屈指可数。
要说恨,凤太后最恨的该是眼前这个如妖似孽的男子,因为他几乎传承了白裳子八九分的容颜,让她每次看到,都手心刺痒,心头火燎,恨不得亲眼看到他即刻病死在床上。
君澈看着眼前两张不同心思却同样心急的面孔,随手招来离床不远处唯一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随侍,让他给自己垫起靠垫,然后搀着坐起身,幽浓的眸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他勾起虚白的唇角,平静却透着几分笑意淡淡的吐字:"皇兄,臣弟愿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宫府内的庆生宴从早上到晚上整整喧嚣了一天,经历了湘王到凤云霄两场闹剧,众人总算不虚此行的陆续回去了,吃饱喝足了,还有八卦可看可听,这等好玩之事可不是能经常碰到的,果然大户人家的腌臜事真不是一般的多,又新鲜又热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