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个撕裂的声音由心底传来,小末,你不要受他的摆布,一定要保住肚子里的宝宝,不要打掉,不要...
两个自己在挣扎着,做着激烈的斗争,一个是从前的小末,一个是陌生冰冷的声音,犹豫,犹豫,再犹豫——
终于,她横下心来,不再犹豫,仓惶的跑出来,他高大的身影来回走动,当看到她出来时,眉间舒展开来,她没有让他失望。
"我不会去做手术,不会打掉孩子,如果你一定要我打掉孩子,就连同我的生命一块夺去吧!"她扬起从洗手间垃圾筒捡出的废弃的针筒,一脸倔强。
他惊呆了,她的表现让他措手不及,在她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他熟悉的小末的影子,有的只是陌生,眼神中透出的绝望和愤怒,无助和奋力挣扎。
紧咬的唇立时泛出白色,"好吧,但是你必须离开那个家,永远不要再回去!现在就去和我办离婚证。"
手中的针筒滑落下来,落在地上,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声响。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出于仁慈,也或许是出于最后的不忍,他没有直接去,而是把她带回诊室,确认无事,再带她去了民政局。
令她惊讶的是,他把所有办离婚的证件全部放在车内,包括她的身份证。
可能是太习惯办离婚了,工作人员并没有劝解,把证件递去后,几分钟便完成了手续。
手拿着离婚证,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他后面,天空很蓝,阳光很好,只是感觉周身异常的冷,心像烙铁印上一样痛,却哭不出来,那一刻,她明白,自己的眼泪干涸了。
"这个卡里有几十万,你先拿去吧。"也许是受了良心的谴责,他走向车前,转过身,掏出一个卡片,递给她。
"是施舍吗?没有你,我一样生活得很好!"她冷笑,眼神迸出凌厉的光,决然转身。
他愕然,缓缓把卡放回包里,"回去我会跟我他们说你回家照顾你妈咪。"
她气结,但没有回答,身后引擎发动,滑向车流之中。
记不清在路上走了多久,脑海里一方面嘲笑着自己,当初风光无限的嫁入豪门,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被赶出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向公婆道一声再见,说上一句话,一方面诧异于自己竟然一滴泪未流,另一方面想着自己迷茫的生活,以后要怎么做?
现在这种情况,找工作没有经验,没有能力,并且还拖着宝宝,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做点什么,可是想想,自己什么也不会。
路边露天小吃的老板冲着来往的路人不断的吆喝着,望着那些坐着矮凳津津有味围了一圈的食客,顿时眼前一亮,自己虽然不会什么,可是这几年研究这些吃的还是很拿手的。
一条生计也浮现在眼前,接下来的几天在这个城市四处奔跑,寻找着最佳店面,可是连续问了几个,店面的租金相当高,现在手里也没有钱,决定还是先不租店面。
远远的跑到了市周围看了一下,最后决定在这个地方租房,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里有客源,也有发展空间,于是,房子租好后,就开始了着手准备...
这些想法,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明明和郑宇。
想到这里,轻轻翻了一下身,手触到了床头的计划书,心里再一次笃定起来,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浑身的细胞再一次活跃起来,我一定会活得很好!睡意全无,扭开桌上的台灯,再一次拿起笔继续认真的做着开露天小吃店的计划。
"末姐姐,你怎么了?"窗外,响起杏儿的声音。
小末微微一惊,"杏儿,怎么还没睡?我睡不着,起来写点东西。"
"末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杏儿走向门前,敲门问道。
虽然才认识几天,但是她们之间却像很久的好朋友,想想也睡不着,干脆下来给杏儿开门,共同讨论一下这个计划。
在车里的郑宇也被寂静中响起杏儿的声音惊起,翘望过去,看到杏儿进去,不一会儿,就看到杏儿再次出来,房间的灯熄灭了。
他放下心来,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微微闭上眼睛。
酒吧门外,潇菲菲打扮妖娆,嘴里的烟雾喷向她面前的一个稍有些矮胖的男子,"一定可靠吗?"她微眯起双眼,唇角轻挑,"潇小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哥们什么时候失过手?"男子胖胖的身体晃了晃,得意洋洋的说道。
"哼,希望你能让我满意,这是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剩下的看结果再付。"她把手中的烟头抛向空中,闪了一下,落在地上,抬起脚上的高跟鞋狠狠踩去。
然后从随身的坤包里掏出一沓人民币,扬了扬,递给男子。
"潇小姐真是痛快人,您就等我的喜讯吧。"男子接过人民币,在嘴上啄了一下,打起一个响指,转身离去。
潇菲菲冲着男子的背影冷哼一下,脸上浮起一抹诡笑。
拿起手机,拨出严奕的号,立即媚笑道,"奕,你在哪儿,人家想你了,要不你来我的公寓吧?我刚学了一个拿手菜,烧给你吃好不好?"
"正在陪客户,没时间。"对方冷冷抛出几个字,她恼怒的用力掐掉电话,拦了一辆的士绝尘远去。
豪华的酒店前面,严奕绅士的送别客户,驾车回到家中。
这几天,由于父亲知道了他离婚的事,所以在家中极少与他说话,而碍于愧疚,每天回来便早早回家,没有直接去潇菲菲的公寓,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父亲,把公司收回去,父亲的身体虽然依然健硕,可是也只是外表,真的收回去,父亲的身体是绝对吃不消的。
那天父亲给小末打电话,他不知道父亲跟小末说了什么,同样也不知道小末会跟父亲说什么,两个人,他都没有勇气去问,虽然,他很想知道。
不过,看母亲的表情,他知道母亲一定还不知道。
"小奕,回来了。"一进门,严母便把包接了过去,拿来拖鞋让他换上。
"妈咪,好香,做的什么饭?"他嗅着房间内传出的阵阵香味。
"你最爱吃的,爹地和妈咪明天就要回去了。"严母开心的说道,儿子能干,媳妇孝顺,老公又对她这么体贴,脸上每天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怎么不多呆几天?"他蹙起眉,心里却很开心,父母离开,对他来说就代表没有了任何压力和拘束。
"你爹地几个好友过去,他急着去和他们聚会,唉,可怜小末这孩子,我也没能好好给她补补身体,刚才打电话好像也没通!"
严母遗憾的说道,满眼尽是对媳妇的关心。
"我说老婆,小末你就不用担心了,咱们又不是一去不回来了,我看啊,你这个宝贝媳妇比我这老公都重要啊!"严父不动声色的吃着媳妇的醋,心里却叹声连连,严奕走进来,看都没看他一下。
他看到父亲对他依然冷冰冰的,心里不觉有些难受,为了不使母亲看出来,故意走到父亲前面,"爹地,怎么,吃小末的醋了?"
严父没有回答,脸色陡然严肃起来,走向厨房,帮严母端菜。
"老公,儿子跟你说话呢?"严母微笑着嗔怪道。
"哼,不好好工作!"严父只得配合的冷哼一下,把不满洒在工作上。
他扯起一抹笑容,"爹地,您放心吧,工作的事我会努力做好的,其它的事也不会落下。"
"好好,最好啊,再给我们添个孙子,呵呵!"严母在一旁开心的补充道。
虽然已经吃过饭,但是他还是坐在饭桌上陪父母吃最后一顿晚餐,小末不在,他们的情绪有些失落,心中隐隐有些不忍,"爹地,妈咪,不然我把小末接回来给你们送行?"
"你去哪儿接?"严父不悦的别过头。
"好了,不用了,一会儿我给小末打个电话就行了。不要让她来回跑了。唉,这孩子真是孝顺啊,她妈咪几年不管不问,病了还不是小末去伺候。"
严母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老婆啊,你就少操点心吧,毕竟那还是她妈咪。"严父制止不明事由的严母,说罢狠狠瞪了一眼严奕。
晚餐在父母谈论小末妈咪的事情上结束,自始至终就这件事上,他一句没有插言,父亲的眼光让他愧意的只是点头倾听。
第二天一早,送父母去机场,在机场,不放心的严母给小末打通了电话,叮嘱了一番。
当看到那只大鸟腾空飞起时,他提起的心重重的放了下来,面上呈现失落的表情,他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错,心中轻叹一下,不再去想。
公司内,秘书抱着他全天的行程读了起来,"严总,上午十点参加公司董事会;中午与股东一起聚餐;下午一点雕塑公司老总请您过去参加今年的雕塑展会;下午三点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