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幕易寒看到漆黑的房间,将门口的灯打开,房间里突然明亮起来,初夏赶紧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来。看向他"你回来了。"声音沉沉的有些嘶哑。
幕易寒看到她红肿的眼睛,顿时沉下了脸,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收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捏住"哭什么?"
不等初夏回答,手上加大了力度,初夏下巴传来痛楚,眼眶里还没有来的及逼回的泪水又溢出来。"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回来还要看你的脸色,初夏,你觉得本少对你好点,就是来劲了是不是?"
她抿着嘴巴,哽咽着摇头,她没有想给谁脸色看,她只是心里难受,难受的控制不住的想哭。幕易寒烦躁的甩开她的脸,初夏倒在床上,听到关门声,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了。
幕易寒回到餐厅里,阿姨已经把热好的饭菜端上了饭桌,他看到幕易寒一个人沉着脸坐在那里,初夏并没有跟过来,就知道一定是两个人又不痛快了,看看幕易寒的脸色,她想说些什么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客厅里的茶具还没有来得及清洗。阿姨给幕易寒盛好饭,便去了客厅,她特意端着两个泡了茶的杯子从餐厅走过去厨房,她走的很慢。
幕易寒觉得保姆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真招人烦,抬起头来想叫她出去,一抬头看到她手里端着东西,知道今天家里来人了。
"谁来过?"幕易寒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阿姨手里的东西,等着她的回答。
"易少,是初夏小姐的妈妈今天来过了。"
"她?"幕易寒抿抿唇若有所思的发出了一个疑问。
"是啊,易少,哎。"阿姨叹了一口气,将东西放下说"初夏小姐也真是可怜,真看不出来,她的妈妈是这样冷情的女人,更没有想到初夏小姐已经受了这样的苦,就是大人再有苦衷,孩子也是无辜的,以前只是在电视,新闻里听说过,亲生父母对孩子不管不问的,可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有这样的人,真是冷血。一个小女孩从十岁,才多大啊就要一个人做饭,还要一个人捡垃圾赚钱,这个妈妈当的真的是多余,还说什么,真的没有初夏小姐该有多好。我要是初夏小姐这样的妈妈不要也罢。"
保姆真的是位初夏愤愤不平,说这些话,也是希望幕易寒不要再为难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易少,我的话是多了,可您也别怪我多事,初夏小姐真的是苦,想我们笑的时候家里就是再穷,我的爹妈就是多苦多累也舍不得我们小孩子去干活,哎这孩子真的是看着让人心疼,她要是有惹您不高兴的地方,您也别计较,被亲妈伤成那样,要是小心眼的早想不开了。"
保姆摇摇头端着茶具去了里面清洗。
幕易寒冷笑了声,那女人是想来打探他的消息吧。起身去了楼上,卧室的门口,他似乎能想象的出那个女人来到这里的样子,只是初夏不是他们的女儿吗?为什么这么不被她待见?还是想让初夏受了更大的伤害好逼得他不得不出面?
初夏不想他发怒,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走到门口手刚要开门,幕易寒的手机铃声想起来,她想还是等他接完了电话在出去吧。
幕易寒没有想到这么快荣景坤那边就有了消息。"肯定吗?少废话,本少要生孩子当然要找个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女人,好,明天我去看看。"
初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听到这通电话时,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只觉得站都站不住了,孩子?她摸摸自己的小腹,那锥心的钝疼传来,她脸色惨白的几乎要窒息了。幕易寒说着话转身去了卧室对面的书房,在里面跟荣景坤又聊了一会儿,才出来,看看紧闭的卧室门,他推门进去,看到初夏,脸色发白的坐在床上,她的情绪已经调解好了,既然他准备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了,那么他很快就会放过自己吧,恢复自由,这一天一定不会太久。只是心里异常的难受,初夏并不觉得自己是因为舍不得这个男人,而是因为这样会让她想到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个孩子。
幕易寒听了刚才阿姨说的话,原本对她有的那股怒气突然转变成了怜惜,他倒是不知道她小的时候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把怨气放到一个孩子身上,对那个女人的怨恨更多了几分。
走过去床边坐下,初夏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红肿,对他勾了勾唇说"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
幕易寒叹了一口气把她搂在怀里,一只大掌从她的头顶顺着往下,一下一下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好像是在无声的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
"夏夏"
听到这样亲你的称呼从他口中吐出,她有一瞬间的愣怔,他几乎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温柔亲昵过,除了在床上调情的时候会喊她宝贝。
这样的亲昵的称呼,让她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了一些不该有的错觉,可是他讲电话的那些话回想起来,她暗自咒骂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
"夏夏"他再叫一次,觉得这样叫出她的名字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嘴角扬起笑,亲亲她的额头"跟我去吃点东西吧,上次你做的那个泡饭味道不错,刚才被你气的我都没有吃好。"
初夏默不做声,觉得他的变化有些奇怪,不是都要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了吗?还是别的女人只负责给他生孩子,自己依旧是他的床伴?想到这里,她心里一片凄凉。推开他站起身来"我去煮饭。"
餐桌上,幕易寒津津有味的吃着初夏做的泡饭,初夏却是味同嚼蜡般难以下咽,勉强吃了小半碗,幕易寒知道她是因为她的妈妈心里憋闷吃不下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还是让阿姨给她热了一杯牛奶看着她喝下才算放过她的胃。饭后阿姨收拾厨房,他搂着初夏在客厅看电视,财经新闻正播放着以前他的专访。
刚好主持人问道他的个人问题,他淡淡一笑说"已经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当时只是随便这么一说,也是想打破那些飞扑到他身上女人们的心思,而现在他搂着怀里的女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一句话说的也许是真的。
"夏夏,你就跟我过一辈子吧。"
幕易寒说完,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笑着将她搂紧,揉揉她的肩,在她耳边吹气"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是跑不掉的了。"
清晨,幕易寒先起来的。洗漱完了,看看时间,在她耳边轻吻"宝贝,起床啦,先吃了药再继续睡。"
初夏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吃药两个字,先是有些疑惑,随即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来,一下子撞到了幕易寒的额头,幕易寒看着她莽撞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女人啊,起那么急做什么?"
初夏根本不理会他话里那宠溺的语气,看到他手里白色的药片,顿时觉得昨天的一切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药?"
初夏说完,抓起他手里的药,将水杯送到嘴边白色的药片混着透明的液体,从喉间划过,那种味道异常苦涩,从喉咙间一直流到了她的心里。
就知道一切都不会改变,于他来说自己一直都是他的一只宠物,只是昨天他情绪好,多哄了她,而她就异想天开了,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傻得可笑,他的本质就是只恶魔,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她吃完药,揉揉法杖的眼睛又倒下,蒙上被子,背对着他又闭上了眼睛。幕易寒以为她是累极,对她的反应也没有在意,看看时间,今天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赶紧动身走了。
初夏听到外面车子绝尘而去的声音,她将自己的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虽然是一室的明媚阳光可是她整个人的感觉,却是寒冷异常。
幕易寒开完会临时决定出差一趟,这次要去的地方刚好自己的表妹也在那里,许久不见了,顺便代替舅舅去看看那个小丫头。
秘书给他安排了行程,他愣是将一个月的行程缩短到了十天,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直接从公司这边的休息室里拿了换洗的几件内衣跟衬衫,西装可以到了那边再购置,安排妥当以后,跟助理还有这次合作案的两个负责人跟一个工程师直接奔赴机场。
初夏知道他出差的消息也是阿姨告诉她的,幕易寒只让助理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这边的工作量极大,一行人被幕易寒操的苦不堪言,但是紧急的逼迫下,这次的案子居然洽谈的十分顺利,幕易寒签完了合同就丢下自己带来的人,去了表妹陈佳雪的学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