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他的小西,还是那么聪明,已经从那女佣毫无破绽的回答里听出了问题,而她的这个提问,只要女佣一回答,便能知道她有没有说谎!
“小西,小西,你还是没变,可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我,怎么敢见你?”司墨紧紧控制着发抖的身体,这个从不流泪的男子,这个自被注射毒品以来,还在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逃出去的男子,听着心爱的人近在耳畔的声音,他瑟缩在这黑暗的墙角,流泪了。
“先生和太太都说普通话!”那女佣自以为聪明的答道。
“哦,普通话很好懂哦!你们这房子看起来挺大的,比我刚才走的几家,装修都要好呢!先生太太都很有钱吧!”司墨听见端木西借着说房子的事情,脚步已经移向了这边。
他知道,她已经知道那女佣在说谎!所以想找机会搜查房子。
“小姐,我的表填完了!”那女佣见端木西正慢慢的靠近苏曼和司墨所在的那个房间,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连忙拿过表把她拦下。
端木西的心里微微紧张着,缓缓接过那女佣递过来的表,装作核对的模样,边说道:“天也不早了,我就不仔细检查了,我女儿才满月呢,这会儿该等着我去喂她了!”
说着,慢慢抬起脚步,作势往外走去。
那女佣正感觉松了一口气,所以也不再说话,端木西仔细的辩听着,整个房子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却又不甘心。
“女儿?女儿!小西生了女儿了!”司墨满面泪水,终于忍不住嘶声叫出来:“小西——”
他的这声如喃喃自语般的轻呼声,却如响雷般的在端木西的耳里炸开!
她一把甩开那女佣,冲上去用力的踢打着房门,大叫着:“司墨!司墨!”
当她终于撞开房门时,却只见大开的窗户旁,厚重的窗帘不停的晃动着。
她快步的跑到窗前,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拉着一个身形佝偻、浑身发抖的男人往前跑着!
那男人、那男人,是司墨!虽然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但他那看向窗户的那种眼神,就是化成了灰,她也不会认错!
端木西毫不犹豫的从窗户跳了下去,顾不上被苏曼故意打碎的玻璃划破了双手和膝盖,一路奋力的往前追去:“司墨,司墨,我是小西,你停下来别跑!”
显然,苏曼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几个转弯之后,端木西便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站在这陌生的、黑道林立的街巷里,浑身是汗、满手是血的她,孤寂无助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老长的,显得是那么的悲怆与绝望!
一整年的寻找、一整年的等待、一整年的相思,终于有了线索、终于又听到他低低的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终于又看到他的身影,可是?可是为什么又要错过?
“司墨!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端木西紧紧撰着流血的双手,狂乱的大叫着。
“你给我滚出来——”悲怆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着,有人不忍再听这样泣血的呼喊,原来开着的窗,一扇一扇的都关上了。
“小西!看到司墨了吗?”楚君从酒吧回来后,便准备到他们扫楼的地方来接她,正好听见了她这泣血的呼唤,那种悲切,深深地震憾着他。
而冲过来后,看到地却是浑身是血的端木西,楚君大惊,怒声斥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端木西将流着血的手伸到楚君面前,凄苦的说道:“我看见司墨了,他都不肯出来见我!他看见我这一身的血,都不曾回头停留一下!你说,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司墨——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端木西举着双手,绝望的跪了下去,眼见膝上扎了玻璃的伤口就要撞到地面,楚君忙弯下身子,把她捞在怀里,沉声说道:“小西,你这是怎么了!你应该对司墨有信心!”
端木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呐呐的说道:“为什么他不出来见我?他要想走的话,苏曼怎能拦得住他!”
“呵,你的小西妹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呀!”站在转街角落里的苏曼对着司墨冷笑道。
“不过呢,看来她现在也并不需要你麻,身边已经有新的护花使者了呢!只是没想到啊,我们的风流楚大少原来也是个痴情种子!你看,你的小西妹妹跟了楚大少,你呢,就跟了我!多好的天作之合呀!”苏曼看着那冰冷的街道上,被楚君拥在怀里的女子,眼里满是嫉妒!
而司墨看着端木西的眼里是无以复加的痛!可现在,他却不能出去!毒瘾控制下的他,在发作的此刻,他需要的是毒品,他的身体早已不受大脑的控制,瑟缩的蹲在地上,对苏曼说着:“快给我打针!快给我打针!”
苏曼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司墨的眼里,居然也难得的闪过一丝的不忍,柔声说道:“司墨哥哥,你好好儿跟着我,我保证天天给你打针!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端木西了,以后只和我在一起,我们结婚,生个漂亮可爱的宝宝,你说好吗?”
司墨控制着颤抖身体,抬起头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嘶哑着声音说道:“我现在还能离开你吗?”说着,再没有看那一身是血、一脸狂乱的端木西和一脸怜惜的楚君,转而拉住苏曼的手,冷冷的说道:“走吧!以后我会和你在一起!”那眼神里是残酷的冰冷与恨意!
置死地而后生!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到的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