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苏信步走到街道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禁也浮出几分笑容来。重生到现在,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让自己放松下,她深呼吸一口气: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放松放松!暂时忘记那些烦心的事情!
捏糖人的老人见着沈流苏神采飞扬,也不禁被她感染远远的就招手喊道:“姑娘,要捏个糖人吗?”
沈流苏观望而去,便见一位六十出头的老人家正打着一张矮小的凳子坐在一角,他身旁的架子上已经捏好几个人形的糖人,十分的-逼真可爱!沈流苏哪里见过这东西,提步就大步跨过去,她蹲在老人的身边瞧着老人手脚麻利的一番折腾,便有一只动物又被捏了出来,不免好奇的问:“大爷,你是什么都会捏吗?”
老人家听她这么一问,笑的爽朗开怀:“这就要看你想捏什么了!我这老骨头,最喜的就是捏这世间的有情人!姑娘,要不老汉替你捏你与你的夫君吧?这还是老汉我今儿头一桩生意,又觉得姑娘你有眼缘,就免费送与你了!”
“老人家玩笑了,我如今扔是只身一人!”沈流苏不由得回笑到。
那老汉却是不信,看着沈流苏身后不远处的宗政仁和傅佑明二人又低声说道:“后面那两位公子哥是你朋友吧?老汉我不会看错人,从你到我这这么久,他们两位的眼珠子可都是没有移开过片刻呢!既有良人,又何不珍惜眼前光阴?”
沈流苏瞧这老汉,穿的破破烂烂的,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有几分巧劲。她倒是不生气,只觉得和这老汉交流有意思,便随口说道:“大爷既然捏这糖人只捏一对,不如就捏他们二人吧!所谓良人,只只有千帆过尽之后方能知道;我如今琐事缠身,不想辜负他人一番情意,倒不如一刀来的痛快好!”
“哈哈,你这姑娘!”老汉仰面大笑:“我捏这糖人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听着要捏两个男子的!也罢也罢,老汉这就捏!”
沈流苏笑的开怀,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宗政仁和傅佑明,不禁想着若他们二人知道这糖人是成双成对的,会做何感想!想到此处,沈流苏便没有认出,噗哧笑的开怀!
宗政仁和傅佑明二人彼此相视一眼,倒是不知道沈流苏究竟在笑什么,便好奇的纷纷上前去看个究竟!
那老人捏好糖人递到沈流苏的手中,趁着宗政仁和傅佑明二人还未曾上来便又低声说道:“姑娘,且听老汉一句;不负光阴不负卿啊!”沈流苏接过糖人,低声道了句谢谢这才起身走了两步对着宗政仁和傅佑明说道:“那,这权当作是你们今日的陪礼!”
看着糖人,宗政仁也顺手接过,也忍不住赞叹:“老人家的手艺好巧,竟是捏的这般出神入化!”
老汉依旧坐在那里笑的自然:“捏了几十年了,这糖人是一看,老汉就知道能不能成形了!”沈流苏知他话里的意思,莞尔一笑便轻轻带过!傅佑明倒是有些出神,他看着手里的糖人有些恍惚:这么多年来,似乎这还是他头一次收到一份礼物!他抬头看着沈流苏,不禁心中暖潮涌动!
老汉收了摊子,笑意燃燃的这就要离去,他长声吟到:“今日糖人已捏够,各位看官还请改日再来!”说罢,提足之间便要离去。沈流苏一见,赶紧支身上前:“大爷,我且能白收你的糖人!”说罢,便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虽是两个糖人,可我老汉却看见了三颗火热的心;值得,值得!”说罢,那老汉又仰天大笑而去!
沈流苏看着老汉远去的背影,不经心头颤动了一下:火热的心吗?我吗?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颗心富有节奏的跳动……咚……咚。一声一声击打着心房!
此去集市,沈流苏的心也放宽了很多,丝毫不吝啬宗政仁和傅佑明这两个免费的苦力。她本就是小女子,一时玩的开了竟一路笑个不停,见什么都觉得好玩。可怜傅佑明堂堂的三王爷,竟然扛着一杆子的糖葫芦跟在她的身后,那场面十足的搞笑!便是宗政仁,也忍不住不时的回头看了看傅佑明,摇着头实在是憋不住笑道:“傅兄,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也会变成贩夫走卒!这,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笑了!”说罢,宗政仁大步跟上沈流苏的脚步,笑声充斥在湛蓝色的天空中,久久徘徊!
傅佑明也会心一笑,这样的场面他自己又何尝想到过会发生的?看着沈流苏笑的那般开怀,吃的那么开心他也忍不住摘下一颗糖葫芦,犹豫着丢进了自己的嘴里。入口处有微微的酸,可是酸里却带着甘甜,一直甜到心尖上!他心中不经问道:这是否是在告诉我,生活本是艰辛酸楚的,唯有坚持到最后方能尝到这个中的甘甜?
提步,他大步追上依旧在前面逛的不亦乐乎的沈流苏,那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那一刻席卷他的整颗心!
不远处人群围成一个圈,不时的拍手叫好,沈流苏拿着一把团扇,摇啊摇的就被那喝彩声给吸引了过去。她赶紧拿着团扇就走人,那铺子的老板一见哪里肯啊,赶紧就急了:“嘿,姑娘你还没有给……”话未说完,宗政仁便已经将银子在那店家的面前晃了晃。那店家赶紧接过银子,乐呵呵的笑着鞠躬。
待宗政仁走远,他这才起身瞧着沈流苏远去的方向:“这是哪家小姐,竟然这么大的派头!”
摇摇头店家赶紧去招呼其他人,沈流苏的声音就远远的传来:“麻烦让让,麻烦让让!”众人又哪里肯让,你争我挤的都要看那玩把戏的。沈流苏撇撇嘴,正要来个冲刺,就听见身后的宗政仁和傅佑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前面的,麻烦让让!”他们的话分明是在说请,可是却带着几分震慑力和威胁。
众人赶紧回头,就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位女子,生的是天资国色,不染红尘;她身后站着两位护卫,个个生的是俊美不凡,妖孽万千;不少女子纷纷为宗政仁和傅佑明红了脸,赶紧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笑的盈盈如碧波。沈流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角抽抽的看着宗政仁和傅佑明,然后低叹一口气摇摇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群就自动两边散开,给沈流苏留了一条路出来。沈流苏倒是不客气,大步就踏了上去,这才看见这群人围着看的正是民间的一些把戏,又俗称变法!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一刀下去下面的西瓜就被切成了两片,以此向众人展示这把刀是真的,而且很锋利!然后他径自站好马步,抬头捏紧嗓子在众人的视线中将那把匕首吞了进去,直到留出一个刀柄!
轰鸣的掌声落地而起,人们纷纷叫好,便是沈流苏也觉得惊奇拍手叫好!唯独是宗政仁和傅佑明,早就看穿了这个把戏:习惯是早先就切好了的,刀也是假的而且伸缩自如……这些小把戏真的就是偏偏这人就够了。他们实在搞不懂,居然连沈流苏也能上当!
然后两个人纷纷认定,沈流苏之所以上当绝对不会因为她笨,而是因为她单纯!
嗯,对,一定是这样!
打赏了银两,那中年男子显得很开心,又让一旁的女子敲打着锣鼓高声说道:“我们夫妻二人今日途经此处,多的各位乡亲父老的捧场,让我们二人这才有足够的盘缠一路南行。为表示感谢,我们夫妻二人再为各位乡亲父老献一次丑,权当作是对大家的答谢!”说罢间,那女子将锣鼓放下,手里伶着一杆红缨枪上前来说道:“请各位乡亲父老后退十步,以免失误伤及大家!”
“虽有作假,不过却是懂得知足之人!”宗政仁不禁赞叹道,不免也后退十步不打算揭穿这把戏。
傅佑明也点头表示同意:“只怕是果真遇到什么困境了!”
众人散开,沈流苏依旧当个旁观者,见那中年男子和他的妻子一人一枪一刀对战;彼此都有些真功夫,可这一刀一枪里打的却是情意绵绵,让人好不羡慕!
宗政仁似乎想到什么这才随口说道:“方才他们说要一路南行,怕是这千山万水的是去南朝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好事情,竟会让二人如此不知疲倦,万里而行,甚至不惜在街头卖艺为生!”
傅佑明倒是没有多想,这些事情本就不少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空地上中年男子与他的妻子真刀真枪打的铿锵作响,一刀一枪之间也是功夫的较量,引得众人纷纷拍掌叫好。沈流苏叫好却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有多高强,而是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眼波流转,情深意切!
能够这样与自己心爱的人执剑走天涯,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哪怕是卖艺为生,那也是一种满足!
待那夫妻二人收回刀枪,这便谢过了众人的捧场,收拾东西便要离去,沈流苏赶紧上前将自己身上的家当悉数掏了出来递给那妻子:“一路南行路途遥远,这些就给你们傍身吧!”她羡慕他们二人,彼此相依相偎,哪怕吃苦受累都面带微笑,勇敢去接受面对!
比起这些情意,真的是微不足道!沈流苏只希望,这一路上这对有情人能够少受些磨难!
女子一见这么大一笔钱,赶紧就拒绝:“今日看官也给够了银两,这些钱我们不能要!”
宗政仁和傅佑明见有异状,也赶紧跟了上去。却见沈流苏的动作,一时间二人也明白了过来:“你就收下吧!这也是我们几人的一番心意!不为千山万水,也为你们二人这情深意切!”
妻子闻言不由得红了脸,看着那中年男子目光流转的说道:“我与夫君此行,不识这南行之路,所以难免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再加之渡海时遇到了风暴,这行礼一概全部冲入了海中,所以才回想要再此讨些盘缠上路!方才那戏法,几位看官怕是已看到了吧……”说道此处她也有几分为难的脸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