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说完了这些话语,便扶着丽清的手上了辇轿,招呼着一队仪仗,慢慢走过。只留下金凌在原地流淌出惊惧的泪水。
绿枝扶起金凌,对着金凌说道:“娘娘,娘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若是按照皇贵妃娘娘说的话,那……那,大人,岂不是……”
金凌已然不知所措,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袖,几乎是青筋突出,道:“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陛下如此绝情,是去求皇后娘娘,也是没有用的,这,这可真是好啊?”说罢,金凌便蹲在原地哭了起来。
一旁的绿枝见此情景,赶紧想着扶起金凌,对着金凌说道:“娘娘,您快些起来吧,这在长街上若是叫旁人看着,可是要说娘娘言行不当的罪了,这要是让陛下知道,那娘娘也要受牵连啊!”
金凌哭泣道:“事到如今,本宫还怕什么牵连?陛下已经重降罪于父亲,又何不再降下一道旨意来赐死我?省得我在这宫里也是任人欺凌,生身父亲得到陛下降罪的嫔妃也是抬不起头的,还不如就此让陛下赐死我,便也算罢了!”
绿枝见金凌说的越发离谱,赶紧着上前阻止着金凌道:“奴婢知道小主您伤心过度,为着齐大人的事情而担忧。可是这里是宫里,娘娘,您这般说话,若是叫旁人听着,可真真是要得罪的了啊!传到了陛下耳中,恐怕也对娘娘的名声不好呀!”
金凌只自顾道:“事到如今,我还怕这些言语传到陛下的耳中吗?陛下若是信我,自然不会治我父亲的罪。陛下这般惩处我的父亲,便知道,陛下已然是不信我的,那么我多说少说,又有什么区别呢?”说罢,金凌便赶紧起了身,慢慢又回到了自己的宫室。
到了冬日里,则是越发的寒凉了。这日邶如与墨萱正在屋子里闲谈品茶,二人言语中言及了金凌以及她父亲的事情。一说到此处,墨萱便不由自主的感叹道:“哎,要我看齐昭仪真真的是惨,陛下竟也如此狠心?齐昭仪,毕竟也伺候了他呀!”
邶如不由得叮嘱了默写几句,说道:“姐姐,快别说这些了!若是叫旁人听见,可是要不好的,陛下的旨意,难道咱们可以置喙半分吗?”
墨轩幽幽感叹道:“我也不过是说说,陛下如何,难道我便不知道么?我伺候了陛下这么些时日,陛下的性子,我已然是看的透透的。陛下会这么做,我已然猜到了几分的。”
只是,猜到了又有何用?墨萱心里不禁想着,想当初,自己也曾经和齐金凌一样,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为自己可以依靠一生的夫君,可以相守一生的良人,可是,到头来却发现,那个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其实,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对于皇帝而言,她,亦或是齐金凌,都不过是皇室生儿育女的工具,只是一个低贱的嫔妃。她们如何想,对于皇帝而言,其实并不重要,皇帝所要的,只是皇室的体面,是他身为皇帝该有的威严。
只是感叹之后,墨萱却发现,无论自己再怎么对皇帝失望,无论自己再怎么对这座宫廷死心,自己依旧是逃不了,这宫廷将会成为困住她一生的牢笼。即便此刻的心,已经不再对皇帝钟情,可是她却依旧要时时刻刻来讨好皇帝,以此来保证自己在这宫廷之中的地位与尊荣。没有了皇帝的宠爱,在这宫里,只会活得比奴才还不如。这个道理,是她很早之前就明白的,只可惜,现在的齐昭仪,不懂。
齐昭仪不懂有什么要紧,只要自己懂就好了,墨萱想到此处便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已经显怀了的肚子,那肚子里面正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着。或许这个小生命是他此刻在这宫里的唯一的希望。她所要做的,是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此次,断然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
邶如看着我虽然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也禁不住用手去抚摸了一番,她对着墨萱笑道:“姐姐这肚子,如今可还安稳,不知道我这小外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墨萱轻轻笑道:“哪里会这么早,还有好几个月呢,我现在只想安心好好养胎,将来等我这孩子出生了,我便也安心了,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我的孩子能够平安,我便也知足了!”
邶如笑着:“上天自然会如姐姐所说,自然会给姐姐一个平安健康的皇子,将来陛下看着姐姐为他生了皇子,也会给你妃位的尊容的。”
我虽心中苦苦一笑,妃位的尊容,她此刻早已然不期望,若是说自己刚刚进宫之时,还期望着可以封妃。那么经历了自己流产那件事情之后,他她的心,已经彻底对皇帝死了。
现在墨萱所期盼的,是希望能够那个曾经让自己流产,曾经杀死自己孩子的狠毒的皇贵妃,遭到他应有的报应。为了这一天,墨萱已经等了很长的时间,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为了能够替他曾经惨死的孩子去报仇。墨萱觉得,用一切的手段,都是可以。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够让那个女人,付出她应该有的代价,那么这一切,都值得,哪怕自己赴汤蹈火,也都是心甘情愿,谁杀了他的孩子,谁就得去陪葬!
墨萱对着邶如笑着:“妃位的尊荣,我是不稀罕了!如今我所期盼的,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再不要像上次那个孩子。”墨萱紧紧握住邶如的手,对着邶如说道:“如儿,我只要,只要想到我那可怜的孩子,我就恨,我就不由自主的恨!我恨我自己没有保住那个孩子,我恨皇贵妃那个老贱妇,她居然如此狠毒的想要杀了我的孩子。如儿,我早晚要报仇的!”说罢,墨萱便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那是她心中恨意的表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