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贝茈扶住电梯内壁,忍住脚踝传来的剧痛,似乎伤又加重了。
她抬起头来,清冷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满含邪魅的黑眸,忽略他的冰冷,他的霸道,一字一句地回答,“记得。假如没有记错的话,即使是契约,在乙方身体不舒服期间,甲方不得强制勉强乙方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毕先生,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她一脸质问,嘴角微微带着礼貌性的职业笑容,但那笑意却未曾深入眼底。
“那么,如果毕先生您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回房间了。”恭敬地鞠躬,贝茈没有再看一眼那个一直冷冷凝视着她的男人,转身向门口走去。
毕訾暄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鹜,眸里渐渐幽深,仿佛地狱般的残酷烈火。
这个女人,变了。
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单纯到极致的女孩,她懂得伪装自己,保护自己,将自己隐藏于坚硬的盔甲之中。
薄唇往左边勾起,俊脸上一抹邪魅的笑容闪现,而漆黑的眼眸在灯光的映照下,流转着一丝不知名的流光。在电梯门即将阖上的瞬间,长臂一伸,电梯门感应到之后,缓缓开启。
笔直修长的双腿立直,双手伸进裤袋,向门口走去。
走近了,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因为公寓的门正微微敞开着,没想到这女人竟会给他留门。
呵呵。嘴角不自觉勾起,眉宇渐渐舒展开,心情大好。
修长的手指轻扣上门,轻轻推开,入目的是玄关处的浅浅灯光,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那抹娇小妩媚的身影。
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失望,换下皮鞋,斜睨了一眼摆放端正的女式高跟鞋,脑海突然闪过她红肿的脚踝,剑眉微皱,套上简易的男式拖鞋,一步步向楼上走去。
冲了个凉水澡,这是他一贯的习惯。换上洁白的浴袍,腰带随意地绑着,亚麻色的短发微微滴着水珠,坐在深蓝色的床褥上,一手闲散地往头上揉搓着,视线一直模糊着。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在造型店里,她一袭纯白色的**抹胸裙,露出了匀称白皙的美腿,雪白的小巧香肩泛着诱人的粉色,被裙子挤出的深深**,在若隐若现的淡色**遮掩下,透着朦胧的诱惑。细长的秀发被拉直,披散在肩上,淡淡的彩妆,唇上透着粉嫩的水果冻,使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在祖宅,她安静地坐在母亲的身边,细致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听着母亲一直讲着他从小到大的趣事。然后,在讲到一个他的丑事时,回头看了一眼悠闲靠在另一边沙发上的他,如蝶翼般的睫毛下,一双亮眸泛着迷人的耀眼。
在车里,她在一旁安静地坐着,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被灯光镀上一抹金色,在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段剪影,而微微撅起的娇唇,透着水润的光泽,像一颗水蜜桃在等待人的采撷。
在停车场,她固执地冲下车,一瘸一拐地向电梯走去。妖娆的曲线,因为脚踝传来的痛意颤抖,却仍旧坚持着向前走去。
一幕幕,都是她,她的调皮,她的蜕变,她的执怮,她的安静,尽数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是中了魔咒,一遍一遍,挥散不去。
他一把挥开手中的毛巾,仍在地上,站起身,走到房间的矮柜前,拉出一个药箱,打开门,向楼下走去。
“咚咚!”
“谁呀?”奇怪,三更半夜的,竟然有人找她?贝茈擦完身上的乳液,收紧浴袍的腰带,将一头墨黑的细发斜斜地用一根簪子盘起,挞着拖鞋,急急跑到门前,想也没想,就开了门。
而当她的视线对上门外的那双幽深如海的眼眸,清澈的眼里闪起一抹诧异。
是他?
他来干什么?
本能地,她迅速用脚抵住门,伸手要将门关上。
却在那一瞬间,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进来,抓住门板,紧紧地,不松开。
而贝茈早已阻止不了即将要阖上的门,门板直直地狠狠地撞上了坚硬的骨头,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毕訾暄忍不住闷哼了声,手指传来辣辣的刺痛。
贝茈迅速来开门,小心地拿起他的手,豆大的泪珠瞬时掉落,滴在那修长的指上,晶莹璀璨。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吗?对不起!”
脑海中一片混乱,看着那红肿的指节,在白皙的肤质下映衬得艳丽异常,她的心猛地收紧,一点点,仿佛要窒息般。
她低头,在那红肿的印记上,轻轻地呼着气,疼惜地,紧张到不行。
而毕訾暄则是微低着头,静静地凝视着这个有些慌张的女人,这样的她,让他的心不由地一颤。
他丢下手中的药箱,长臂一伸,一把搂住女人纤细的腰,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中。
贝茈则一直低头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早已乱了心智。
贝茈一直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轻轻地扶着他的手指,呼呼轻柔地吹着气,仿佛这样他就会不疼了。
她的心疼得好像被刀子割了一刀,被毕訾暄紧紧地用在怀里。
毕訾暄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亲吻着她细长的墨发,嘴里轻轻安慰着,“不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