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地靠着透明的车窗,看着窗外的法国梧桐树飞快地向后移动,繁茂的枝叶浓密地遮住了街道两旁的商店,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眼睛渐渐感到吃力,她才静静地收回视线,眼皮无力地耷拉着。
毕訾暄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懒洋洋地搭在敞开着的车窗上,一头亚麻色的柔软发丝被吹进来的风调皮地挑乱,却徒添了一丝慵懒地诱惑,俊美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活脱脱是个妖孽的男人。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前方,冷峻的黑眸在夜幕中如同魅惑的黑宝石般璀璨夺目。他瞥了一眼一旁安静坐着的女人,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被灯光镀上一抹金色,在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段剪影。微微撅起的娇唇,透着水润的光泽,像一颗水蜜桃在等待人的采撷。
夏日的夜风,隐约夹杂着一丝闷骚。
闷闷热热,挠得人的心一阵烦躁,连动动嘴也觉得是件很煎熬的事情。
当毕訾暄将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小区里的地下车库里,一旁的贝茈依旧垂着眼帘,长而卷翘的睫毛跟随她浅浅的呼吸微微颤栗。
车库里的灯似是除了故障,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看着她熟睡的娇容,毕訾暄竟不想打破她的这份静谧。浓厚的眼影下,他知道那里有浓浓的黑眼圈。
他从车子的抽屉里,翻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然后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啪,点燃,一手随意地搭在半开的车窗,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一开一合,吐出烟圈,继而再吸一口,再吐出。
缭绕的烟雾渐渐缠绵,一丝丝,圈绕开来。
“咳,咳咳!”贝茈突然感觉喉咙痒痒的,鼻子里吸进刺激的气味,忍不住咳了起来。迷离的眼眸逐渐清澈,入目的是昏黄的光线。
她伸手拨了拨眼前浓浓缠绕的烟雾,看向了始作俑者,而他仍旧一脸冷酷,看着窗外,视线没有半点移过来。
不理会他的冰冷,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重重地关上车门,转身,向电梯走去。
要耍酷,谁不会!
潇洒的动作一气呵成,踩着银色细跟的高跟鞋,优雅地向前走去。只是,左脚踝竟又开始痛起来,还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伤筋动骨一百天。
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脚踝的疼痛一点点加剧,贝茈咬咬牙,试着继续走了几步,但刺骨的疼痛钻心的疼,她不由地蹲下了身子,发现脚踝又肿起来了。
医生有说过,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再穿高跟鞋,刺激了骨头,这种事非同小可。
她也有听,换了休闲的平底鞋,只是,今天在造型店里,造型师只准备了匹配的这双高跟,她咬咬牙,决定换上。
第一次和他的母亲见面,她想做到更好一些。这个念头总是跳出来,左右她,她想,他毕竟花了这么多钱雇了她,她至少应该尽力做到完美。
伸手揉了揉脚踝,站起来,试着走了一步,却疼到额上冒出了丝丝冷汗。
突然,腰上被一只大手狠狠搂向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下一刻,身体被横抱起,突然的腾空害得她本能地抓住唯一的凭借物,惊慌的目光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勾魂眼,魅惑十足。
真是妖孽!她在心里恨恨地叹息。
继而要挣扎着下来,而腰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磕得她的骨头生硬地疼。
头顶传来冷酷的威胁,“不要动!”
带着几分胁迫,还有他独特的高傲,她也不再挣扎,毕竟自己真的走不了了,在这种时候,无理取闹也没有意义。
毕訾暄抱着这个娇小的身子,大步走进电梯里。没想到,过了四年,她竟然变得多了一丝女人的妩媚,惹火的妖娆曲线被丝质的布料尽数勾勒而出。
眼里的火热竟陡然升起,被他生生地按耐住。
他走近电梯的按键处,想要按下十六楼,却发现手已没有空余。
而贝茈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她伸出手,努力地够着那个高高在上的“16”,却怎么也够不到。
她不甘地猛地用力一伸手,终于按下了那个键,小脸里满是得意,还故意抬起头,想要给他一个得意的笑容。
清澈的目光却对上了一双漆黑得如黑宝石般璀璨的星眸,诱惑的眼眸微微斜睨,隐隐地露出一丝浓烈的欲望。
欲望?
她还未来得及惊愕,头顶一片阴霾突然遮盖下来,继而唇上多了一丝冰冷的柔软。
她惊愕地张开了嘴,却被他趁虚而入,和她的舌相互缠绕,清澈的眼里渐渐迷蒙。
“叮!”
电梯门的清脆声音拉回了贝茈迷离的思绪,她伸出手,抵住他的滚烫胸膛,试图将他推开,却被他收紧的手弄得生疼。
他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突然,毕訾暄放开了她,嘴角一抹血丝,鲜艳得涂染在他薄唇上。
他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得逞的女人,她竟然敢咬他?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温柔地提醒道,“契约的事,你还记得吗?”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温柔得能够化成一滩水,微微眯起的眼眸里,满是诱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