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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双瑶、双蕊十四岁生日,沈家摆了宴席,邀请近亲以及两人的朋友共同庆祝。
马上就要开席,却始终不见雪樱前来,玉娘笑道:“这懒丫头,这会子不会还在打扮吧?早些时候做什么去了?”
双蕊道:“不等她了,反正爹和娘也不跟咱们同坐一席,咱们好容易自在乐一回,别耽误了工夫。”
双瑶笑道:“还是再等等吧,我这就去叫她来。”回头见翠晚和晴雪正在廊下帮与几个丫头说话,便也不曾叫她,独自一人向花园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差不多的人都到前头热闹赴宴了。双瑶一路行来,一个人也不曾碰到,到雪樱门前叫时,也无人应声,依稀听见幺姑那边有动静,循声转过廊檐,果然看见雪樱的黄色衣角一闪,径直进了幺姑的屋子。
双瑶有心叫她,转念一想,或者她与幺姑体己要说些什么,自己闯进去岂不是不妥?待要叫玉翠或鸣翠去通报一声,偏又不见她们的人影,想来已经到前面去了。
双瑶只得走到门前,正准备扬声叫唤,忽听雪樱的声音道:“姑姑,你怎么能背着我应承这事?”
又听幺姑的声音道:“你这傻孩子,姑姑不都是为了你吗!”
听起来这姑侄俩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双瑶正要离开,忽然又听见雪樱道:“我和他本是清清白白两个人,你这么一闹,反倒让人以为我们有什么。”
“正是要人以为你们有什么才好呢,要不然姚淑宜能让你当她的儿媳妇吗?”
双瑶大吃一惊,脚步不由得便停下了。怎么这事会牵扯道太太,又是什么儿媳妇,难道和大哥有关?
雪樱又羞又急,说话的声音不觉也抬高了:“姑姑,你好糊涂!背着人偷偷摸摸相会的事,你怎么也能答应?若是让别人知道,侄女儿今后还怎么做人?”
幺姑不以为然:“你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不过是见一面,彼此也放心,也正好商量一下今后怎么办。就算被人知道了,只要你俩定了亲,旁人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看大少爷待你是真心真意的,现在太太在里头作梗,你又不跟大少爷见面,让他怎么好跟老爷提你们的事?他不主动去提,你又怎么好说什么?”
雪樱气道:“这种事哪有女儿家上赶着求人的?难道我就这么自轻自贱,非要嫁他?”
幺姑见她不住抱怨,便也着了恼,红了脸道:“我真是一片好心被你当了驴肝肺!你自己想想,你的出身,能嫁到什么样的好人家?况且太太她难道真心喜欢你?她能尽心尽力地替你寻门好亲事?别作梦了吧!我看你整天跟双瑶双蕊两个走得近,你是存着一片痴心妄想吧?傻丫头,双瑶倒还好说,双蕊那丫头眼睛长在天上,她几时正眼看过你,你又怎么指望她在太太跟前替你说话?”
雪樱被她说中心事,不觉有些黯然。自从来到扬州,便知道自己的终身堪忧,姑姑从当家奶奶变成了妾室,正房太太又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原本与双瑶交好,便存了一份私心,以为与双瑶姊妹走得近,再好好奉承姚淑宜,她们也会善待自己。只是没想到,姚淑宜一直是客气的疏远,她是聪明人,自然想到这条路走不通。
幺姑见她垂头不语,冷笑道:“傻孩子,这个院子里只有我真心为你,你要是再不信我,就没人可信了。”
雪樱觉得心头酸酸的。姑姑虽然嘴刁心大,对自己却是真心真意的疼惜。她不是不肯亲近姑姑,实在是不敢与她亲近,如今姑侄两个的荣辱性命都系在沈家,若是由着姑姑的性子跟太太闹,像太太那种心思深沉的,怎么能一直容忍不语?
姑姑所依仗的,只有姑丈。若有一天姑丈待她冷淡了,姑姑拿什么对付太太?
雪樱有些难过,低声道:“不是我不信你,姑姑,实在是我心里担忧。如今我事事依着太太,顺着太太,她念我老实无用,或者还有一些怜悯,若是我做出什么违了她心意的事,她肯定会下狠手对付你,姑姑,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幺姑不以为然:“她再厉害难道还有三头六臂不成?她不让我进门,我不还是进了门?她不让老爷来后边,老爷不是照来不误?平白无故的,你怕她做什么?”
“姑姑,你难道看不出来,太太想办的事,差不多都办成了吗?她不喜欢小玉,小玉就出了事,她不喜欢老爷来你屋里,银莲就抬了姨娘,姑姑,太太是个绝顶精明的人,如今她只是没有认真对付你罢了!若是咱们做了这事,只怕今后在这屋里就呆不住了!”
“你呀,胆子只有针尖大小!”幺姑恨的拿指头冲着雪樱的额头虚点一点,“她哪有你说的手眼通天!再说了,她就算厉害,难道她亲生儿子要娶谁,她还能拦住不成?况且老爷也不说什么。”
雪樱怀疑道:“老爷怎么能不做声?”
“你别管,老爷那里有我呢。你只跟我说一句实话:你对大少爷有没有心?”
双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从未觉察到雪樱和哥哥之间有情意?听幺姑的意思,竟然是要雪樱私下和哥哥约定终身,这事若是张扬出去,沈家的名声可就完了!
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事告诉母亲,又十分好奇雪樱会怎么回答。
许久,只听幺姑笑道:“傻孩子,你就是不说话姑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姑姑一定会帮你。”
又听雪樱道:“姑姑,你别……”
“大少爷看到你的信问也不问就赴了约,他对你的心意怎么样,你应该知道了吧。大少爷人长得俊,性子好,家世也好,除了他,你还能更好的人家可选吗?何况他对你一片真心,你要是再坚持不肯见他,那才是白白耽误了自己。”
许久,才听雪樱道:“好,我见他。我要当面跟他说清楚,只有太太和老爷都答应了……”后面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幺姑却说:“别管太太怎么说,只有大少爷愿意,你愿意,这事就能办!”
雪樱许久不曾再接话,想是心里已经活动了。双瑶只觉得浑身冰冷,难道雪樱真要与大哥私下见面,甚至私定终身?如果被母亲知道,该气成什么样子!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做出这种糊涂事!
双瑶疾步向外走去,回到席上,仍觉心神不定,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
不多久,雪樱也来了,虽然面色有些微红,然而神态平静,就像从未发生什么事一般。
一顿饭下来,双瑶只觉得味同嚼蜡,一颗心只在雪樱和沈应嘉身上,时刻提防。
几次举杯后,雪樱起身更衣,一去便不再回来。
又过片时,沈应嘉扶着额头到:“怎么头有些昏沉?我到外面走走去。”
众人都不曾在意,姚淑宜还吩咐将再添些碗盏酒菜,让各房伺候的丫头也在旁边收拾一桌入席,众丫头顿时谢恩声不绝。
双瑶是留心的人,只推更衣,紧跟着也出了门。遥遥看见书墨跟了上去,沈应嘉不知说了什么,书墨又掉转头向内走。
双瑶闪在芍药丛旁,躲过书墨,追着沈应嘉的脚步,一路来到了后花园,月洞门处幺姑亲自守着,见是沈应嘉来了,满面笑容地亲自引着进了屋。
双瑶蹑手蹑脚地转到后窗,隐隐听见沈应嘉压低的声音:“妹妹,是你要见我吗?”
雪樱那边久久不曾回话,末后幺姑急了,叫道:“快点说话呀,好容易逮着个机会让你们见面,只管磨蹭什么!待会儿被人看见就糟了!”
这才听见雪樱几乎难以分辨的声音:“大哥,果然太太再给你说亲吗?”
沈应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忙分辩道:“没有的事,娘从来没跟我说过。”
雪樱又半晌不语。
幺姑急了,忙道:“雪樱,你有什么心事快跟大少爷说,有大少爷替你做主,咱们到时候一起去求老爷!”
雪樱涨红了脸,只是低头不语。
幺姑急的顿足,又去推雪樱:“你快说呀!”
雪樱看了她一眼,仍是不说话。
幺姑顿足道:“真是急死我了!罢罢,我给你们到门口守着,你们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幺姑走后,沈应嘉大着胆子道:“妹妹,上次那信是你写的吗?”
雪樱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不知道姑姑是拿着信去找你的。”
沈应嘉有些失望:“那么说,你不知道你姑姑跟我说了什么?”
雪樱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后来,后来姑姑跟我说了。”
沈应嘉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雪樱的手,急切问道:“这么说,你心里是愿意的?”
雪樱轻轻嗯了一声,想把手抽回来,努力了一下没有抽动,便任由他握着,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叫了一声:“大哥……”
沈应嘉一颗心暖烘烘的,只觉得四肢懒洋洋的像浸在热水里一般,头脑里却乱哄哄的,似乎有各种声音嚷成一片,似是喜悦,又似是恍惚。
两人执手相对,只觉时光静止,四围寂静。
正在难舍难分,忽然一个人影闯进来,一把拉住雪樱,道:“你好糊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