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黎国的国都,玄城从来都不缺热闹,白天的繁华落尽,夕阳西斜暮蔼渐起时,黑夜里的灯红酒绿、笙歌袅袅又是另一种独特的风景。比起酒楼中的推杯换盏声,楚馆南院里的歌乐舞曲和门前妓女妓男们迎来送往挥舞着手帕招摇笑骂的声音,显然更具诱惑力。只看妈妈们边数着银票边笑得满脸褶子的模样,便知道她们今晚的生意又甚是兴隆。
潇湘馆二楼最东面隔间的门从内而开,一位低眉垂首的女仆婢手举着拖盘走出后,反转身将开着的门重新从外边儿带上。转身离开时,看着印在糊窗格的高丽纸上的身影,眸中迅速地闪过一道锐利如刀的光芒,紧紧抓着托盘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方才压下心中骤然澎湃的恨意,冷笑一声:秦蕴之,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轻抬脚步离开,她又宛如平常地托着放着酒壶的托盘穿行于其他各间。
飘满带着诱惑气息香味的房间里,小圆桌上的酒杯一空再空后,钟云睁了睁略显模糊的双眼,晃了晃头,抬手拍向对面搂着“美人”已有些神色迷离的秦蕴之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的法子确实不错,秦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再打扰你了,你今晚好好尽兴。等事情办成,我想法子替你将宛墨买回去,天天陪着你。”
想起之前吩咐人去办的事,钟云满心里都是愉悦与期待。将怀里同样温言软语的**推开,他缓缓起身,感受到下身越来越强烈的冲动与欲望,他暗骂了一声娘:“他奶奶的老鸨,就是会想法子撩拨人。这会儿事情还没着落,少不得在这儿找个人发泄一番了。”
看了一眼将手沿着宛墨胸前一步步往下已有些情难自禁低声喘息的秦蕴之,钟云再看了一眼身旁同样容貌姿色不差的**,却是一阵反味,急急地抬了步子往隔壁的怡香院而去。搂在怀里亲亲摸摸、喝喝小酒打情骂俏可以,让他对着一个男人再进一步,他还是得缴械投降。能做到秦蕴之这种地步,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够办到的。
随着“吱呀”一声,隔间的门轻轻合上,弥漫着旖旎暧昧气息的屋子里瞬间只余下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个人。秦蕴之死死强撑着的那丝理智终于瞬间崩溃,始终停留在宛墨小腹上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一滑,轻轻地触碰了两下后一把抓住了那坚挺之物,瞬时引得怀里脸色酡红媚眼含丝的美男低声嘤咛了一声:“嗯……”
“宛墨……”秦蕴之低头含住怀中男子湿润樱红的唇瓣,享受地若品味天下美味般浅浅地吮吸了几口,小腹下聚集在一起欲要喷薄而出的热流已使得身下之物几乎要胀裂而开,他不再迟疑,一把将怀中之人抱起,让其俯卧在床榻之上,两手便迫不及待地去扯对方的裤子。
转瞬之间,地上已落满衣物,使得这旖旎房间里的温度再度升高。屋外人影一闪,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唇角勾起一道阴狠的笑意。旋即不再停留,拿着手中的托盘绕过馆中的人悄悄往后院无人处而去。
若说这边屋内的画面虽平静却有些让人难以接受,隔壁怡香院内的某间便显得动静有些大了。
床架摆动的吱扭声和床上女子由享受般的呻吟声逐渐变成无法忍受的尖叫声,使得骑在女子身上大汗淋漓的钟云越发兴奋,两手紧紧地抠着女子纤瘦的腰肢,身下猛力地抽动着,犹觉不能尽兴,坚挺之处的饱胀感丝毫不见减弱,恨不得完全深入女子体内。
野蛮地将身下的女子一把捞起换成趴跪的姿势,钟云再度凑上前去猛力地动了起来。反复的折腾终于使得久经沙场的女子亦承受不住,当那一道硬物几乎要穿肠而过完全刺入她的身体时,她再也无法隐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起来:“钟爷,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这一声哀求换来钟云骄傲而得意的一声大笑,便是屋外走廊上结伴而过的其他姐妹,听后亦是捂嘴一笑后,半妒嫉半幸灾乐祸地道:“活该,明明被李爷包下了,她却半推半就地就应下了,还不是因着李爷不行?这会儿趁着李爷不在,倒可以好好满足一番了。”
另一个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这样倒是成全了钟爷的威名,待到明日,怕是全京城都知道钟爷威猛无比了。只是,若是这样媚的声音让李爷听见了,不知要作何感想。”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两人话音还未落下,便见走廊的另一头一道哼着小曲摇摇摆摆的身影缓缓而来,只看那高大微胖的身形和有些拱起的肚腩,不是户部郎中李酉还会是谁?
“有好戏看了。”两位姑娘对视一眼,甩了帕子快速地避到一旁悄悄探出头来偷看。
“晴儿,李爷我来了。”李酉哼着小曲捋了捋袖子,晃着脑袋低笑了一声,还不及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脸色立时一变。他却没有立刻发作,又附耳在窗外听了一下,听到里面女子传来的似低泣又似呻吟的声音,特别是那媚若春水般的求饶声,立时触到了他的痛处,使得他心中欲火骤降怒火却腾腾升起,愤怒地咬牙道,“好啊,果然是婊子无情。说了只侍候我一个,这会儿竟背着我偷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快步上前,抬起腿便对着房门重重地踹去,凭着身子的优势,不过三两脚便将门给踹得大开。立时,床榻上两具交缠在一起的光裸身子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半跪着的男子披头散发,背脊之上已是汗出如雨,直到他跨入屋内,其抽动的动作方才一顿,急急地转头看过来。
“是你?钟云,你敢动到老子的女人头上来,老子今天废了你。”李酉一见驰骋在他惯用的女人身上的男子竟然是曾与他争过一次女人的钟云,而床上的晴儿更是双眼迷蒙地躺着,身下已有了一瘫血迹。李酉脸上的怒色立时更甚,一伸手便将其从床上扯了下来。
玩了他的女人,还敢将他的女人糟蹋成这样,这不是挑衅,却是什么?他堂堂户部侍郎、正得宠的淑妃娘娘的亲弟弟,却让一个小小刑部管事欺到头上来,这份耻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伴着光裸的身子摔倒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钟云紧挺的下身终于如泄气的皮球一般,随着一团白色液体喷射在李酉身前的长袍下摆上,瞬间瘫软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下身的胀痛与不适。
李酉的一声怒斥声响极大,钟海带着几个随行的小厮立马冲上楼来,待到穿过围观的人群挤进去时,便见到钟云身体光裸、两手无措地捂着下身隐忍不适的模样。
“少爷!你怎么样了?”钟海脸色惨白地赶上前去,却被钟云一把抓住,“快,救我。”钟云一手紧紧地抓得他的胳膊生疼,另一手却是不停地挑拨着身下。
“快,去唤最好的大夫来。”钟海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犹自怒色未消的李酉,对着身后的小厮喊了一声,慌忙自地上拾起钟云的长袍慌乱地将他光裸的身子裹了起来。
因着是同出来的,潇湘馆又临着怡香院,当秦蕴之的小厮打听到钟云出了事后,自然顾不得许多,急急地跑上楼去敲了敲门,硬着头皮唤着自家公子的名字。
被折腾得混身无力小憩了片刻的宛墨听到响声,黑长的睫毛颤了颤,却只是翻了个身,仍闭着眼睛推了推身旁方才疯狂无比的男人,如女人般媚惑的声音流淌而出:“秦爷,你家小厮唤你呢。”
推了两推身旁的人还是毫无反应,宛墨方才睁开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睛,目光一触到秦蕴之上翻的毫无神采的眼睛时,身子猛然坐起急急往后一退的同时,颤着嗓音惊呼出声:“不好了,秦爷出事了。”
门外的小厮一听,双腿打颤地推门而入,看了一眼缩在一角的宛墨,亦害怕得心里打鼓,最后鼓起勇气上前,远远地伸手从后试了一下秦蕴之的鼻息,有些气恼地对着宛墨一瞪眼:“我们少爷好好的,你如此一惊一乍却是做什么?”
“我……你们少爷眼珠子都不会转一下,我以为,以为……”宛墨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秦蕴之依然一动不动的眼珠上,仍有些后怕和担心地道。
小厮半信半疑地上前轻推了推秦蕴之,见他没有反应,心中有些不妙,小心地将他掰转身子一看,果见秦蕴之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人却是只有呼吸,没有反应,立时吓得腿一软,好半晌才想起来去请大夫,方才三步并着两步赶了出去。
本就日日灯火通明的潇湘馆和怡香院,这一夜更是热闹非凡,待到第二日,钟云终生不举和秦蕴之毕生卧榻的消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在京城之中蔓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