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准的俊俏小脸靠在弟弟健硕的胸膛上,司马冲抱紧兄长深情地说:“兄长在盲担心什么?姜干一个粗犷的男子汉,能出什么事呢?兄长放心吧!无论如何,冲弟也会好好照看他的。”
姜干看着高大硕健的司马冲抱紧弱质纤纤容貌秀美如女子的司马准,突然感到尴尬,或许是兄弟二人在深情拥抱,此情此境实在不像兄弟,更像一对情人吧!
司马冲看着兄长双目紧闭,便扫扫兄长的背,温柔地说:“兄长要是累了,便先睡吧!待兄长身子好了,冲弟再陪兄长喝酒,我们找最烈的酒来喝…”
司马准突然双眸微张,显得有点力竭筋疲,眼眸眨动之间,渐渐变得湿润,语带苦涩地说:“还有一件事,想冲弟代为兄完成…要不然,为兄不能安心!”
司马冲看兄长一脸想哭的样子,自己突然也感触得双眸通红。在这世上,能让司马冲坦诚说出感受的人,好像就只有司马准,要是他有个好歹,司马冲该有多么无助和彷徨呢?
司马冲点头说:“兄长,只要是冲弟能办得到的,也会替兄长办妥。”
司马准缓缓说:“冲弟是府中的主子,有能力好好照顾清风。千万别让清风被别人欺负,为兄本想好好守护她,只是我这该死的身子好像已经不给我机会,我也无奈,只可惜宿命难违…”
司马冲听进去后,双手紧了紧,感受到兄长骨瘦如柴的身躯,内心立即大大地抽痛着。司马冲不想承认兄长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万般怜惜强装坚强地说:“兄长的病必能治好,那个时候便能照顾清风,清风要由兄长亲自来守护,冲弟…冲弟无能为力!兄长千万别放弃,要不然清风的安危就难说了。明晨冲弟便会出发到西域,说不定在那里便能找到灵丹妙药治好兄长的病。兄长务必要等冲弟回来,十天内冲弟必定回来,冲弟保证!”司马准吃力地点点头,在弟弟的怀中睡着了。
司马冲把熟睡了的司马准抱到床上盖好棉被,回头看见八仙桌上有一幅丹青,丹青上的美人绘得我见犹怜,美人身穿下女的素色衣裙,秀发如云的她只简单地用一条发带束起了头发。
司马冲暗道:“这不正是刚才在大厅上的清风吗?清风的神韵聪颖而坚定…那时清风明明没有抬头,但兄长却把她当时的神绪彻底绘了出来,可见兄长是多么了解她,多么的爱她!”
司马冲看着丹青暗自神伤,开口问姜干说:“以兄长现在的身体状况,姜侍卫理应在旁边守着。但是姜侍卫明天还得外出查案…谁来照顾兄长呢?”他双眸仍然没有离开丹青,用食指轻轻扫着宣纸,姜干看出司马冲的神情极度哀伤。
姜干抱拳道:“二公子请放心,老爷自有安排。老爷大概会让主子在睡上两天,这也是能让主子多撑一点日子的方法。小人查案需用的时间最多三天,期间曹管家跟老爷也会好好照顾主子,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只是…”姜干看着说不下去…
司马冲轻声问:“只是什么?”
姜干顿了顿说:“老爷虽然没有跟小人详细说明,但以小人的观察,主子大概撑不了多少天,现在只是在等!”姜干垂头闭上双目慨叹。
司马冲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向着房门迈开脚步,想要离开这个令他伤痛的地方。
这时姜干叫停了司马冲说:“二公仔,请恕小人多言。姜干不能跟二公子同行左右,二公子出发西域务必要事事小心,毕竟西域不是我们所熟悉的地方,千万不要轻易取信于别人。还有…小人建议二公子先到兵器房选上一件合用的兵器用作防身,西域龙蛇混杂,危机四伏,千万不能轻敌,兵器定会用得上。而且西域剧毒处处,二公子还是多带一些解毒丹药…”姜干看着司马冲孤单的背影,忽然心痛他了。他一个丞相府二公子,有很多事情,好像比姜干更身不由己。
司马冲没正面回应姜干,只抛下一句:“本公子不在之时,兄长便拜托姜侍卫了。”说毕司马冲便夺门而出。
司马冲随即收起伤痛的情绪,一双眼眸如夜鹰一样凌厉和专注,为了兄长和清风,必须要速去速回,办好他爹要他办的事。
姜干的话提醒了司马冲,在南宁国内,他实在用不上什么兵器,因为敢动丞相府二公子的人并不多…当年司马冲跟临安一同练武之时,各种各样的兵器也拿来研究,接着就是互相切磋,这些训练都在加深司马冲跟临安的友谊。
司马冲发现临安偏爱贴着胳膊的双刀,后来才知道,临安一直仰慕司马炎的武功,认为他很厉害,因此才一直想学效他,用他喜欢用的兵器。
司马冲什么兵器也能轻易上手,却找不到一件自己最喜欢用的。临安死后,司马冲索性不用兵器,以免拿起兵器之时想起惨死的临安。
日子久了,司马冲反倒因为不喜欢使用兵器,而练得一身好轻功。现在跟别人对战之时,大多以高超的轻功和敏捷的身手来制胜敌人。只是当司马冲跟他爹对战之时终究未能取胜。
司马冲思前想后,认为重点是因为自己不能像他爹一样狠,自己的良知让自己变得不够强大。假如必需要耍狠才能达成心愿,耍狠才能保护深爱的人,司马冲也会这样做。
司马冲在兵器架前呆了一会,穿上了一对特制的长靴,鞋头能放出尖刀,鞋是用犀牛皮制成的,一般的刀是刺不穿的,耐磨保暖而且能彻底护住双脚。
尽管司马冲讨厌他爹,也讨厌想起临安死在自己手上,但他最终还是选了他爹跟临安常用的武器,贴着胳膊的双刀。看见一条用犀牛皮制成的鞭子,便随手拿掉扛到肩上。接着套上拿了六只黑山玄铁练成的指环,这些指环呈尖刺状,出拳之时能给别人带来致命的一击,也能放出毒针,杀人于无形。
选好了兵器,司马冲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把脸后,脱去一身华丽的锦袍。换了一套看起来很残旧的玄色大衣,大衣内里全是羊毛,看起来粗旷随便,但是厚实而温暖。
司马冲把犀牛皮鞭子当成腰带在腰上绕了两圈绑好,解开了发带,把头发故意弄得凌乱点,再随意地束起来。接着想了想,拿了一个眼罩戴上,取一条破布作头巾。
乔装过后,一个娇生惯养的俊俏公仔,变成了一个流浪在外跑江湖的粗犷汉子。司马冲并不是头一次外出办事,他是能屈能伸的,尽管他有点小洁癖,也是个完美主义者。但是为了把事情办好,这些小事情,还是得一一忍受的。
万事俱备却时间尚早,应该好好休息一会才上路。回看床单被铺经已全拿给了清风,现在床上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冰冷的床板,他躺在床上,以手当枕,闭上双眸等待清晨的来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