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冲被曹惠赶走后,偷偷跃到洋菊苑的屋檐上,他想要了解清风被安排到哪里居住,有没有被苛待,他才能够安心离开。
曹惠跟徐嬷嬷交代清楚原委后,便离开了洋菊苑。徐嬷嬷随后把清风带到后堂去,那里是下人住的间房。这里有两间间房,徐嬷嬷独自住在其中一间,伍氏跟司马沁汝的贴身下女巧荷和百合则同住另一间,两间间房同样窄小,而间房的隔壁便是灶房。洋菊苑的灶房与兰香阁的灶房相比细小得多,就只有一半的空间。
徐嬷嬷说:“不是嬷嬷为难你,你也看见这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灶房那边还有些许位置,你随便找个位置睡下吧!洋菊苑总比外面好,三夫人个性随和,你安心在这里伺候吧!”
清风乖巧地点头应声:“是,徐嬷嬷。”她看着灶房,就连一张保暖的被子有没有,如何睡?
徐嬷嬷说毕便回到自己的间房去休息,神情复杂,忧心重重,暗想“突然多了一个丫头,还说是当三小姐的伴读书童…难度丞相府变了天?三夫人终于得势?现阶段也不知是好是坏,要是因为这丫头而打乱了三夫人的计划,这样便大不好了!只是曹惠把这丫头带过来,也就是说…需要特别照顾她吧…只是…”
“徐嬷嬷,抱歉打扰了。。小人这天还没有吃过东西,敢问洋菊苑下人用膳的时间是不是早已经过了…”清风十分有礼地问,但已经有被骂惨的心理准备。
徐嬷嬷说:“三夫人茹素多年,膳食以简单为主,因此灶房也没什么好吃的,加上现在这个时辰,丞相府分派膳食的灶间也早关了。你要是真饿了,随便在灶房找找看,大概还有剩下来的食物!只要不吵到夫人小姐们休息便好…”
清风连忙垂头道谢,徐嬷嬷接着说:“明天起你便是三小姐的侍女,今后三小姐的膳食理应由你预备,但是三小姐日常喜欢吃些什么…徐嬷嬷可不知道,因为府中的规矩…三小姐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有侍女,都是三夫人亲自照看三小姐长大…”清风暗暗惊叹,三夫人竟然把人人也想弃掉的婴孩养大,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三夫人也愿意扛到肩上办得妥妥当当,看来三夫人真的是个大好人。三小姐也认真可怜,生为大丞相的女儿,却活得像个下女…是活得比起下女还要尴尬的身份才对。
清风接着问:“那…三小姐的房间在那里?”
徐嬷嬷说:“就在洋菊苑隔壁,现在夜已深,看不清楚,明早找找看,必能一目了然,不用着急。今后该如何伺候三小姐,你自己好好揣摩吧!嬷嬷就劝说一句,少做少错,三小姐错了大概也有三夫人跟老夫人为她说话…你要是错了,九死一生!”
清风点头应声:“是。”她随即松了口气,十分感激徐嬷嬷的指点。她万想不到徐嬷嬷跟梁嬷嬷的态度竟然天差地别,她的心一时冷一时热的,有点难以适应…
清风步入灶房拿火苗点起了蜡烛,感到四周又湿又冷,寻找之下,发现还有一些蔬菜碎跟萝卜头,便打算到外面打一些水把菜洗一洗吃掉填饱肚子也就撑过了这一天…顺便也得到茅房走一趟,她快憋不住了。
在古代,当一个下人真的很悲惨,吃喝拉睡也受着很多苛刻的限制。清风叹口气,静悄悄地拿着蜡烛,先到茅房解决生理需要,再到净房从头到脚洗了一遍。
水很冷,清风光着身子看着那件来历不明的金色内衣在想“会是大公子秘密地给她穿上的吗?”净身之水冷如冰,只是当清风穿回那件金色的贴身衣服后,随即便暖和了,就像有人拥抱着自己一般…清风感到很欣慰,盼望着那个送衣服的人是大公子,但随即想到大公仔刚才对她如此冷漠,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奇怪的念头。
清风拿着清水和蜡烛步出净房,现在的洋菊苑很宁静,苑内所有烛火皆灭,看来大家已经入睡。清风把脚步再放轻一些,以免打扰别人的好梦,可惜饥肠辘辘的她肚子在猛叫,真该死!
回到灶房,清风惊讶得难以言喻,灶房竟然出现了一张简单的床榻,大小刚好合适她的身形,床榻上还放置了枕头跟被铺。
清风伸手一摸,被铺滑且暖,像是昂贵的丝绸,回看桌上还出现了一个包袱,她立即打开一看,是一些糕点和肉包子…
清风二话不说,拿包子往嘴里塞,吃出热泪来…到底是谁在暗中照看她?会不会是姜侍卫呢?
司马冲在屋檐上看着清风睡下,静悄悄的进到灶房去,月色微亮下,照得熟睡的清风楚楚动人。司马冲把手放近她的脸,没做次地触碰,突然内功一发,把她还湿润的秀发全都弄干了,呆站了一会后,司马冲才出发找他中途离席的兄长…
司马冲跃到晨曦阁,看见兄长的房间灯火通明,而且房内的人相谈甚欢,笑声不断…
司马冲有点尴尬地叩门问:“兄长,我是冲弟…冲弟能进来吗?”房内人声顿了顿,前来开门的正是司马准。
司马准脸上呈现难得的绯红,他腰身微弯跌跌碰碰,一开门便抓住司马冲的两条粗壮的胳膊把他拉进房中。
司马准把弟弟扶到椅子上说:“为兄正打算让姜侍卫把冲弟唤来这里,好好畅饮一番…”说毕司马准笑得更开怀,有点失控。
姜干同样脸色红红,明显是跟主子一起喝了酒,司马冲生气地问:“姜侍卫是如何伺候主子的?大哥身体这样差,你还让他喝酒?”
司马准的手没离开弟弟,轻轻摇动着说:“是为兄自己要喝,姜侍卫只是达成为兄的心愿而已。为兄早就该喝了,为兄未曾尝试之事太多,实在遗憾…遗憾。吾将去已,汝需珍重,深情之意,寄风随水。”
司马冲有点惊吓地说:“兄长,不要再喝了…酒入愁肠愁更愁,愁绪伤身!”司马准听进去后笑意更浓,站起来抑头转了一圈又一圈,渐渐失了平衡,姜干立即前去把主子扶住。
司马准甩开姜干的手扑进了弟弟的怀抱之中,缓缓说:“冲弟,姜侍卫身世可怜,冲弟要多多关照他。姜侍卫为了为兄,开罪了府中上下的人,为兄肉身一死,金牌便会失去,也不知道姜侍卫会否有生命危险…”姜干想不到主子到了最后,仍然如此挂心他,他又开始鼻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