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直觉得这人的五官实在是难以令人印象深刻,以前只当他生得平凡,却未想,竟也是个假面人!
七娴嘴角抽了抽,这主仆两个还真是相同的怪癖呢——都爱戴着假面示人。
"翊王妃难道不认识这战家的管家?"云岚反问。
战若水眸里一紧。
七娴无奈,既然是他已经肯定的事,还假惺惺问她做甚?
这一句却又叫众人惊诧,那战家管家能力出众,独撑战家大局,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女人?
平日里不以真面目示人,必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腻腥儿的!
要说一开始众人可能还是半信半疑此女是奸细,此时便是更加确信了一层。
"就算此女是战家管家,陛下又何以认定其通敌卖国?"质疑。
"有其书信为证,另有她招认状一份。翊王妃,你要看看吗?"铁证如山。
看似证据确凿,都是可以伪造的呢。
哎,都叫他们小心了。怎还被云岚抓到了小尾巴?
"翊王妃,你竟然伙同南雨做出这种勾当!当真是不忠不义之人。"独孤右相站起身来,喝道。
七娴瞥他一眼。这老匹夫,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没事冒什么头?
"右相大人,此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事还未弄清楚,怎能一口咬定翊王妃就有那般大的罪过?"左冷相皱了皱眉,道。
"还需怎番弄清楚?那都是铁证铮铮、摆在眼前的事实了!"右相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很是卖力。
"右相大人又非亲眼所见,就算亲眼所见也未必真实。况且,这事关乎朝廷重臣,右相大人对翊王妃定罪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点?"一直保持沉默的镇国大将军也开口。
"你们..."右相又欲还击。
这场子,俨然成了两派的辩驳大会。
"够了!"云岚喝一声,定定看住七娴:"翊王妃,你有什么话说?"
"臣妾在这之前确是不知战管家为红妆。"大实话啊大实话,她可是知道得比他云岚还要晚呢。
"翊王妃,你以为一句不知便能脱得了这罪吗?"云岚向前倾了身子,"不知这翊王府是不是也参与了进来?"
七娴皱了皱眉头。准备一下子打击两处吗?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想将战家与翊王府一网打尽吗?真是想得够美呢。
"世人皆知我夫翊王领兵对仗南雨,正是凯旋归来之际。陛下突来此说,不觉可笑?"眯起了眼睛。
"便是翊王爷对南雨之仗如此顺利,才叫寡人怀疑不已..."
七娴打断:"难道陛下以为我夫输了这场仗,叫皇朝的百姓受了苦,才叫爱国?"
云岚鹰眸紧盯七娴。
"我夫为皇朝百姓,上战场,收失地,斩奸贼,却遭陛下你如此说法,真真是另人寒心!"
"说够了吗?"云岚沉声。
"此间的冤屈怎会说够?"再再是激怒云岚,叫众臣共鸣。
"拉下去!"云岚恨恨得挥手,"两个全都关入天牢!"以前怎就没有发现这翊王妃这般伶牙俐齿?
"陛下三思!"
有大臣陆陆续续站起身来,为七娴求情。
云岚扫过众人:"谁敢再说什么一并打入天牢!"
甩甩袖子,带了宫人,离了宴场。
独留大臣们对着这突生的变故缓不过劲儿来。
姬伊睿对着七娴被押下去的身影,掌化为拳。
"陛下!"三惠一把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急匆匆冲了进来。
云岚停笔,抬眼望她:"怎么了?"
"陛下,怎能叫翊王妃下了天牢?翊王爷胜仗,不日将归来。到时得了这消息,他会作何感想?!"三惠禀道。她便知七娴再去宴会必会出事,便叫身边宫监守着宴场,若是出事,及时报与她!果不其然,七娴居然又被打入了那该死的天牢。
"他能做何感想?君要臣死,他还能怎样?"冷笑一声。
"陛下,话怎能这么说?毕竟翊王刚立大功,百姓心之所向。若是此时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怕是百姓也..."
云岚鹰鹜了眼睛,打断三惠:"莫须有?皇后,你到底是寡人的皇后还是他翊王的皇后?"
"陛下..."三惠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是一定要救七娴出来的,"陛下,罪证不足,怎能一意孤行就判了翊王妃的罪?"
云岚盯住三惠,三惠毫不避开。
"皇后,寡人听你说了那么多,怎么没有一句是站在寡人的立场上的?"冷冷得开口,"难不成,连你都要背叛寡人?"
三惠一僵,果然是被七娴说中了。原来,他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么?
"陛下,臣妾虽句句以救翊王妃为主。但说到底真真是为陛下着想啊!"三惠忍住了心酸,"陛下,狸猫龙子事件早就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了。陛下此时所要做的便是抚慰民心、休养生息。而不是到处树敌..."
"混账!"云岚气怒起身,"你是皇后,便做好皇后的本分便好!什么时候由得你来评断寡人的是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