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公子和名伶公主真是天作之合。只是不晓得要哭碎多少姑娘的芳心呢。”
“听说之前北公子不是和福玉轩的老板走的很近么,当时都传闻北公子会娶她呢。”
“你说的是成亲王世子..”说着那人忽然压低了声音:“李海泉追得那个?”
“就是她,听说北夫人也很是喜欢呢。当时全京城的人都认为她一定会嫁到相国府呢。”
“哎,她是什么身份能够和当朝公主相比,公主喜欢,就算再怎么也得被挤到一边,说来着未伊也真是可怜。”
“就是就是,有权有势连人家夫君都抢,当真是..”
车队进入丽容道的时候人群中便开始对着轿子指指点点,看那模样似乎是有人故意散播教唆。周围锣鼓喧天虽然吵闹,但是北默尘却听的清清楚楚,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似乎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的简单,正想着要派人去提醒御不情小心些忽然周围就冲出来十几个粗布麻衣的蒙面人,手中都拿着刀剑,各个武艺高强,目标便是这名伶所在的轿子。
来人目标明确加上路上人群众多一时间引起骚乱迎亲队伍竟然一时间来不及应对,竟然被那人越过前人直逼花轿而去。北默尘脚下用力纵身而去,大红的袖袍反转护在了花轿周围。这一时促急不防的**惹得大街上乱成一片。毕竟是皇家办喜事,即便是婚礼护卫也不少,那些突然冲出来的杀手见来人了自己还没有靠近轿子便想着连轿子一块毁了,似乎是准备的很是周全。迎亲的轿子正好停在丽容道的一个十字路口,两旁同是有两匹受了刺激的马狂奔而来。北默尘见状红色袖袍一甩闪身进了轿子,继而只看到红色身影掠过,两匹马毫无意外的将华丽的八抬大轿撞了个稀巴烂,同时那两批马也完成了任务似的倒在了地上。
四周百姓依旧在疯狂逃窜,迎亲队伍好歹还算稳得住,只是那两匹马相撞的时候有些许人受到了波及,其余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不远处一片红色分外惹眼。
今日一身红衣的北默尘似乎格外的有味道,原本带着几分书卷味却不显柔弱的脸上多了几分别样的色彩,似乎比之前少了青涩,多了深沉。之前是如柳树一般让人感觉清风拂面美得清新淡雅,如今却是枫树一般,依旧优雅,却一瞬间觉得成熟了不少。他怀中护着的便是一身红衣的名伶,凤冠霞帔翡翠朱颜,今日的名伶无疑是最美的,大红的喜袍映衬的她脸上红云朵朵,掩盖了刚刚受惊的苍白,却相反的因为有北默尘相护而眼神安静而恬雅。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天作之合。
“公子。”一个也是一身喜庆衣服的人走了过来,身后是两个随行御林军押着一个粗布麻衣的人,显然是刚刚举刀闹事的人之一。
北默尘见状眉头皱得更紧,对方显然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来劫亲,否则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手段。却忽然想起昨天御不情传话说今日的事情不要插手这才怀疑满满的命人将这人交给了刑部处置。
“今日的事情有些奇怪。”名伶显然也看出了问题,极有可能是针对御不情的,她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她也不屑这么做。
“没事,她会处理好的。”北默尘松开手看向名伶,眼睛里若有若无的带着几分愉悦。不知道是因为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高兴还是因为提到了御不情而高兴。
名伶似乎也听出了北默尘心情不错,但是她宁愿相信北默尘是因为今日是他的大婚才这般高兴。于是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北默尘四下看了一下,当看到那两匹撞死的马的时候皱着眉头吩咐人将马匹移开顺便检验一下,又看了看碎了一地的大红花轿眉目间挤得更深了。又转头看了看受惊却已经安抚好的头上系着大红花的马匹对名伶道:“花轿毁了,我们骑马回去可好?”
那声音温婉如玉,好听的能溺出水来。名伶似乎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这一刻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北默尘无疑是很懂得尊重他人的人,这句话问的温婉,脸上的表情依旧那么自然儒雅,似乎本就该是如此似的。
名伶眼中蓄满了泪水,即便是为了他这句话,他待她如故的态度,她这一辈子也值得。“好。”一瞬间名伶笑魅如花,那一抹笑足以抹平自己所受的任何苦楚,为了这一刻担的所有风险。
北默尘飞身上马,将骨节分明的大手递了过去,名伶不带任何娇羞的伸手握住了即将陪伴她走过一生的那双手。
“将这里的情况并报给皇上,其余人回归原位,绕过这丽容道直接回府。”北默尘双手穿过名伶的腰侧抓住缰绳,手腕微动马匹开始缓缓向前。
名伶公主成为北辰历史上第一位是以骑马入君府的公主,这一场惊险又刺激的不明世间也成了国都百姓众口铄金中的佳话。
皇上得知此事大怒,随即下令刑部彻查。可怜的刑部侍郎在人家都在相府品茶的时候不得不亲自提审犯人。
相府此刻并未听说那场变故,依旧是人人脸上都堆满了笑意。该来的人都来了,至于那些不该来的,自然也来的。所说的不该来的可不就是与北家素来不对付的人么。不过公主大婚他们即便是不想来也不得不来,这不是相府的面子,而是皇帝的面子,他们如何敢不给。
御不情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她今日来带的是这几天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楚幽。楚幽比成天荣幸运的是没有穿女装,而是平时穿的一袭藏青色并不华丽的长衫,发间去了平时用的玉冠,只是用一株泛着淡淡红色的红玉打磨而成的简单的簪子,乍一看如同次品一般,实则却是真正的散血玉。是楚幽练功用的。血玉本是血色十足,但是这一株被楚幽用念力,也就是精神力影响生生扩散到这种地步,连传说带着些许灵性的血玉都能够被其影响,更别说是有思想有欲念的人了。
御不情今日似乎也知道是北默尘的大喜之日,穿的太过朴素不好,今日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素锦花容夙瑶百褶裙。从尾端褶皱处的深红到腰间的浅粉再到胸前的净白这中渐变的染织工艺使这一件简单的素锦花容夙瑶百褶裙变得高端大气的多了。不仅仅是染织精致就连上面的绣工也是十分的细致。从尾端便有几处如同树干枝干的痕迹显露,然后便是花团锦簇的映日桃花,一朵朵娇艳欲滴,绽放在裙摆处如同真的一般,随着御不情的脚步在空中尽情绽放,美得不可方物。脚下是碧色绣沿短靴,似乎与这裙子不太般配,但是与御不情简单的发式却是相得益彰。额间依旧发丝尽束,两鬓均留着两撇带着弧度的秀发括弧了整张脸蛋,后面编起一半的头发成了一个互相交错的发型向上囊括,最后在发间顶部弄成蓬松的模样,用一株碧色桃花玉簪稳稳的固定,留下的发丝垂在脑后,所到之地均残留着发间淡淡的发香,似乎是梨花的清香。脖颈处用红绳子穿着的依旧是那一颗透明晶玉,里面还是那一朵绽放的美丽的红莲,不知为何却觉得越发的黑了,如今已经是黑红黑红的。右手腕上很是识趣的带上了镯子,左手腕依旧是藏色的暗音铃。在不算宽大的袖袍中若隐若现。
身后的楚幽负手跟着,楚幽这张皮相似乎还是很吃香的,至少所到之处有不少的大家小姐向这边看,还娇羞的指指点点,似乎对楚幽很有兴趣一般。
“北伯母。”御不情来过北府很多次,下人们也都认识她,对御不情的态度良好,御不情这一路来可谓是畅通无阻。来到女眷所在的偏堂见到北夫人在便直接过了去。
“未伊来了,快坐吧,伯母还怕你不来呢。”北夫人不过是玩笑一说,不过听在其他人耳里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北伯母说哪里话,默尘大婚我怎么会不来呢。前几日来看伯母发觉伯母气色不佳还总是咳嗽,今日来特地带了极北的雪参来,给伯母调养调养。”御不情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说着从不算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纯系柴木打造的精美的盒子。
“哼!未伊姑娘真是尽心,不过似乎雪参是极寒之物,吃了只怕丞相夫人的咳嗽只会越加的重吧。”一位觉得御不情不懂尊卑的夫人冷哼了一声,似乎要给御不情一个下马威。她觉得众夫人都在这里北夫人不过客气一下哪里是让御不情真的坐下,即便是真的御不情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推掉才是。所以见御不情真的坐下也毫无给她们行礼的打算不由得就气不打一处来。保不齐是刚刚在给北夫人送礼的时候吃了瘪这才要找人撒气呢。
北夫人见状皱起了眉头,她向来不喜欢和这些骄纵的贵妇人们来往,便是不喜她们这种趾高气昂的模样。
“北伯母,我母亲是养生专家,雪参用系柴木温煮便可去了寒意对身体极好,来得着急只拿了百年的年份,下次来一定给伯母带好的。百年雪参虽然药力不如千年的好,伯母且先将就用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