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象钉子般刺入王风的心脏,刺得他的心在流血。
王风惊疑的望着她,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展笑颜似乎觉得话说的太重,低下头,不敢看他。鼻孔里却重重的“嗯。”了一声。
王风惨然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权当王某唐突了展小姐。以前的事情,望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以前的事还提它作甚。”
王风抱了抱拳,道:“那王某走后,望小姐珍重。”话一说完,人便掉头离去。他仿佛被展笑颜的话伤得很重。
看着王风消失在纷飞的大雪之中,展笑颜木立当场,似已痴了,两行热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转瞬成冰。
良久,她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慢慢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大雪已经如棉毡般盖住了荒草,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王风和展笑颜的脚印,却一双向东,一双向西。
低矮的灌木丛亦如一个白色的雪球,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忽然雪球上有雪簌簌落下,一个人影从后现了出来。
黝黑生硬的脸孔,笔直如枪的身材,正是铁恨。
铁恨看着展笑颜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仿佛若有所思。
牡丹虽然雍容华贵,但却少了梅花的那一份傲骨和凄冷。
展笑颜盯着窗户外的梅花,心里比梅花更凄冷。
展府的人都被王风和铁恨叫去喝他们摆的庆功宴,庆贺铁恨圆满破案。
这些天来,这个案子就象大石一样压在展家人的心上,现在案子破了,忽然轻松的恐怕不只是铁恨。
所以展家的人都去了,就连冷傲的静仪也推脱不过跟着去了。听说王爷也会出现在庆功宴上,展家的人更是非去不可。
展笑颜却已生病为借口推辞不去,现在她对任何事情都好像失去了兴趣。铁恨没有勉强她,甚至很体贴的对展重生说道:“她不去更好,免得她心里留下阴影。”
现在展府里静悄悄的,下人们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歇息了。
外面虽然飞雪满天,可是房间内却温暖如春。
炭盆里的火燃烧的正旺,可是展笑颜却站在窗户下。
即使再旺的火,此时也温暖不了她那颗冰冷的心。
以前的她爽朗如须眉,可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难道是王风对她的感情。
梅花却不懂她的心思,只是如血般绽放,俏然傲立在风雪之中。
展笑颜此时觉得自己的心已碎成了雪花,纷纷扬扬的自空中洒落。刚才在牡丹园里对王风所说的话,不仅伤了王风,也伤了自己。
伤的是心,自己的心。
寒风从窗户里呼啸而来,展笑颜突然感到身体有些寒冷。
她伸手关上窗户,转身想为炭盆里添些木炭。
她刚一转身,眼前突然一暗,随即便昏了过去。
昏迷中,她仿佛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人坚实的怀抱。
庆功宴便摆在铁恨经常去的明月楼里。
王爷沉痛的说了几句有关案子结束后的感悟后便已离去,他毕竟要日理万机。现在,凶手已经死去,他也算可以了却一段心事。
铁恨一向尊重王爷,一定要亲自送他回去。现在酒宴上就留下王风在招待着展家的众人。
王风此时也好似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睛一直瞟向邻桌吃饭的小翠。
展家来人几乎全来了,就连随身伺候静仪的小翠也跟着来了。此时,她正跟着赶车的展安他们坐在旁边一桌吃饭。
王风用眼色示意了小翠几次,可是小翠好像对桌子上的燕窝更感兴趣,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眼色。
倒是坐在王风对面的静仪,发现了他的动作。
王风对静仪赫然一笑,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慌乱神色。
喝下三杯酒之后,王风忽然站起,对身旁的柳倾城道:“你替我招呼一下大家,我去一趟茅厕。”
柳倾城笑道:“是不是喝不下了,到茅厕去吐呀。”
王风大笑道:“待我回来,跟你痛饮五大杯。”说完,出了房门。
须臾,王风便已返转,他似乎有些醉意,走起路来歪歪斜斜,象随时都会倒下。
经过小翠身边的时候,他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摔在地上,幸亏小翠及时伸手托住了他。
小翠扶住王风的手时,忽然感觉到一个纸团一样的东西从王风手里塞入她的手心,她刚想询问,王风已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将这个送给小姐。”
小翠惊疑不定,却点了点头。
王风随即站起,大声说了声谢谢,用力捏了捏小翠的臂膊,意示她要记住,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此时,宴席上人声鼎沸,并没有人注意到王风的这些细微动作,除了冷若寒霜的静仪。
静仪早已发现王风对着小翠使出的眼色,不知他搞什么鬼,不知不觉便已留意起他的一举一动,王风塞东西给小翠的时候,自然没有逃过她的法眼。但是,这个冷冰冰的美人似乎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咀嚼着特意为她准备的素菜。
柳倾城对着刚刚入座的王风大笑道:“看你,醉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谁说的,刚才只是路太滑了点,来来,我们再喝。”
“哈哈……”
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铁恨回来了。
铁恨热情且真挚的挽留了展重生父子三人和静仪再共饮几杯,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王风的照顾。
天色已经渐渐黑暗,展重生等人拗不过热情似火的铁恨,只得再留了下来。
跟来的展府下人,却被王风先行打发回府。
他的理由是等下天色太暗,雪太大,免得路上难走,特别是有些女婢更得当心天黑路滑。
所有的下人都很感激他的关心,没有人知道,他只是为了让小翠尽快将那件东西交给展笑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