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给母亲端了杯热水,却被程母拒绝了,“颢儿,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外面那么多宾客等着,不能让小冰一个人帮你应酬,快出去吧。”
“可是妈……”
“我这是老毛病,坐回就好,快出去吧。”
程颢与米扬对视一眼,而后一前一后地出了休息室。
“阿姨没事吧,看她脸色不太好。”
程颢蹙眉,“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常常会莫名地这样,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些。对了,米老师,还没谢谢你能过来呢,刚刚那个林厉的姐姐,呵呵,我不想八卦的,但是真的想问一声,何时能让学生参加你的婚礼呢?”
米扬心里一阵自嘲,“有些东西,真是命中注定的,你到底和梁惜走在了一起,真好。”
提起梁惜,程颢眼中的温柔,不自觉地流淌,“说起来,米老师你可真英明,当年明知道她那样大张旗鼓地追我,还能够顺她闹腾,要是学校知道你纵容学生早恋,处分少不了吧。”
米扬低笑,“程颢,现在你我,不分什么学生和老师,大家都是成年男人,我也不怕抖出你的底,当年,我抓住梁惜在小废墟里抱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梁惜并不是一厢情愿。动心这种事,跟对方付出了多少无关,就算梁惜当年没那么张扬,你们可能也注定会走在一起,这就是缘分啊,不是等就能等得到的。”
说到最后,米扬竟有些许伤感,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无法宣泄的爱情。
程颢没有听出来米扬的自叹,因为,他自己已经随着米扬的话,思绪飘回了五年前,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回忆。梁惜是真的很大胆,强亲、强抱、甚至是当着他的面脱掉衣服……
或作是别的女人,比如乔丽,比如曾素,多一分或是少一分,他都会觉得反感,可是梁惜的一举一动所带来的,却只是诱惑,诱惑他一步步上了她的钩,再也挣脱不开。
女倒追男也是讲求松弛有度的。
当然,对梁惜来说,她压根不会说是用什么策略,更不会将三十六计改头换面地用在追程颢的身上,只所以在一阵风平浪静后,再冲动地给程颢一记心灵重击,完全是因为她受了周围人的刺激。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自以为可以天衣无缝的“侵犯”事件,却被米老师给撞得无疾而终。
当年,追求程颢的人很多,可知名者,却只有梁惜、乔丽,一个不畏前辈的小学妹,和二年级的校花四人而已。
说起那校花,梁惜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人叫什么,而程颢更是压根从头至尾地就没把那女生的名字听在耳里。
说起战斗力,校花妹妹也是点数最低的,大概被冠上校花之名后,人大多清高,只是听说一次学校的植树活动时,掀起了一次众女“旁敲侧击”事件,腼腆校花让好友去探程颢的口风,还没问两句话,就被梁惜的智囊团唇枪舌战,外加武力威胁地给逼退了。
学校的那次植树是以一个年级为一组,浩浩荡荡的,去的时候是以班为单位包车,到了目的地,便开始松散起来,有些爱闹腾的学生,便各班地撺掇,以示自己的交友广泛。
像程颢和白冰这种老师心中的好学生,自然是领了树苗,安安分分地开始种植。
至于梁惜,本来就没打算踏踏实实地完成任务,在伙着自己的智囊团击退了校花团队后,心里就再也按捺不住,趁着米老师发树苗一个不注意,她拎着自己的那棵树苗,提着小锹就奔隔壁一班的地盘而去。
有眼尖而多事的,看见梁惜来了,对程颢暧昧地吹吹口哨,“喂,才子,梁佳人又来了。”
这是早期,别人对程颢和追求他的女生所起的外号,程颢当仁不让地,被称为才子,至于那些倒追他的女生,乔佳人、梁佳人、陈佳人、王佳人……诸如此类。
程颢闻言,拭去额头薄汗,站直了身子,目光清冷地看着梁惜,时至此时,梁惜已追了他三个多月,并且,经过了她的脱衣事件,他也心底对她有些迷惑,但面子上,却是怎样都不会表现出来的。
“你怎么又来了?”看了眼梁惜手里的树苗,程颢心知不妙,眉头微蹙起来。
梁惜理所当然地将树苗在自己的面前一撂,“来种树啊。”
说完,她看了看给程颢面前的那株,惊叹,“你好厉害!程颢,也帮帮我吧。”
程颢没吭声,看着她捞起小锹对着地面夯起来,看了会,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无视下去,加上不远处的白冰还火上浇油,“程颢,你就帮帮她呗,反正你自己的已经种完了。”
梁惜回给白冰一个笑,虽然心里在意着这个和程颢时刻同时出现的女生,但几个月下来,白冰的威胁似乎没有增长的趋势,梁惜决定把白冰定义为良性瘤,就是那种暂时可以与之共处的存在。
程颢目无表情地看了眼白冰,而后捞起梁惜的树苗,就要往二班的地盘走。
梁惜扯住了他的衬衣衣袖,“嗳嗳,别走啊,就在这。”
“你是二班的。”程颢指出事实。
“小树能活就行,跟种在哪个班上有啥关系?就种这!”梁惜说完,恨不能一屁股坐地上赖定不走了。
程颢无奈,拿过梁惜手里的锹,就要破土。
梁惜又有话了,“嗳,等等,跟你的树挨得近点。”
程颢挑眉,也知道在梁惜的认知里,得寸进尺是没有任何羞愧可言的。
“株距太近,不利于成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