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寒的酒品很好,不像有些人,喝高了开口大骂或者捣乱惹事什么的,甚至连牢骚也没有,静静地坐着,秀长的眼睛中透出的眼神有些许迷离却比平时更不带感情。还不算醉得不醒人事,只是歪歪地坐在车后座,上车时他不让司机碰他给他系安全带,冷冰冰的眼神吓得她也打了个冷战。
她下意识地坐得离他远远的,可看到他东歪西倒的样子又不忍心,索性坐过去扶着他。
他软软地靠在她肩头,她的脖子处若隐若现的沐浴露香气,很清雅的味道,不像别的女人,总是带着俗气烦人的香奈儿五号或者蒂凡尼。
高高梳起发髻此时已经松弛了,掉下一小戳发丝,茸茸地搔着他的耳际。
她肩上的皮肤细嫩而又透出微微热度,他下意识地往她温暖的颈窝钻,开始时只是轻轻呼吸着,但呼吸声却越来越重,最后细细啃咬着她的脖子。
她开始时还以为他是玩笑,却感觉到喷到她脖子上的热气越来越炽热,他身上的酒味,淡淡的薄荷味,车里座椅真皮的膻骚味,与吹风口喷出的丝丝冷气剧烈的碰撞着。脑子里一片混乱,本能一般用尽全力推开他,刚好车子打转车头左拐,坐在右边的施一寒虚软的右腿本就没有平衡缓冲的作用,再加上没料到韩小欣一把推开他,头重重地撞在了车窗的玻璃上。
伴随着施二少的吃痛声和“哐”的一声撞击声响起,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只希望喝高的是自己。
那晚后,她只当他是酒后失仪,没有想太多。施一寒也还是偶尔约她出来吃吃饭,她开始时还有所顾忌,慢慢才发现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大班朋友成群结队地上大酒店去,吃吃喝喝热热闹闹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两个人刚刚开始时还特别假以辞色,施一寒知道她无心于他,总是一幅谦谦君子的模样偶尔还把她当女伴使一使。
她也晓得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自己算哪根葱哪根蒜,为了堵住公司里给她介绍对象的姑婆们的口,无奈下也只能装装淑女,下班后在公司装模作样地等等他。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两人相处下来,竟真能像朋友一样原形毕露了。
他懂的东西多,引古博今声情并茂能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的,而她则是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用她自己的话来讲是:“想当年我还代表F大参加全国大专辩论赛勇夺最佳辩手呢!”即使见面的时候不多,一碰头倒像欢喜冤家似的非要掐起架来不可。有时候他也会犯傻,眉目中透出的傻气像极了某个人。
其实和他一起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能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肆意张狂的年纪,奋不顾身地奔跑着,即使流泪,也是痛快着的,不像现在,想哭的时候要遮遮掩掩,到真正一个人的时候却流不出眼泪来了,才发现,原来一早便已经干涸了。
午后的阳光透进茶色玻璃窗,韩小欣电脑屏幕上Q群里气氛异常活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