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欣......韩小欣......”忽然传来的声音把这些画面都撕破了,她迷迷糊糊地趴在办公桌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手胡乱地想擦干脸上的汗水,却没摸到任何东西,浑浊的大脑才渐渐恢复清明。最近老是做梦,兴许是工作太累了。
抬起头,只见水娟手拿一大堆客户名单站在桌子旁边,一脸好笑地说:“韩姑娘最近是夜夜笙歌太过操劳了吧?在老佛爷眼皮底下竟也敢公然打盹。”一下做到她旁边的空座位上,笑眯眯地问:“这阵子是不是和阿斯顿马丁打得火热?”
她没好气地抢过水娟手中的客户名单却没搭理她,水娟也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只当她是害羞,一脸坏笑地走开了。
看着水娟渐走渐远的身影,她这才舒了口气。
自从那次施一寒的车在公司楼下等她,恰好又被水娟看到了后,差点没被她高强度的α射线给穿透。晚上水娟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打电话说:“什么时候钓上了这么个金龟也不吱一声?”然后兴致高昂地给韩小欣讲述了她如何在《皇家**》中对它一见钟情,对它是如何的梦寐以求。
在某人的花痴赞美声越演越烈之际,她才醒觉水娟口中的说的是“大嘴”。大嘴是她给施二少爱车的昵称,因为每次看到那个车车头的进气格栅她就不自觉地想起张开嘴的大头鱼。
可水娟听到她唤她的DreamCar为“大嘴”时,从电话里传来的咆哮几乎要把韩小欣的耳膜给震破,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来介绍一遍这车的品牌来历型号功能。其实在她看来,跑车还不是那个样子,只是比普通车少两个门,最多还可以敞敞篷什么的。再怎么熟悉那车的性能型号,这辈子也不见得有钱买,干脆还是别做这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为妙。
收回眼光落到桌面上的那盆小小的薄荷,脑里竟然晃动起邬某人的影子。
“薄荷事件”后,施一寒没有来找过她,韩小欣也只是觉得那小盆薄荷是开了个玩笑。
只是前一阵子忽然打电话来让她帮个忙,朋友的party他临时找不到女伴,让她和他一块去。才知道他刚从波多黎各回来,一去走了这大半月的,有钱人的假期倒真让人羡慕。她权当是为了谢他那次帮她搞定晨辉的事才答应去的。只是去了后又觉得被忽悠了,满场的莺莺燕燕围着他左一句寒少右一句寒少地转,哪里像缺女伴的样子。
那晚应该是一个很要好的发小告别单身的派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高兴,逢敬必喝,到最后坐都坐不稳歪歪地靠在大厅的单人沙发上。
party的主人也就是明儿的新郎官姓颜名繁柏,五官立体得有点像混血儿,身材健硕,虽然一整晚嘻嘻哈哈地和朋友开玩笑,但看到施一寒喝高的样子却不敢疏忽,抛下整场宾客亲自和另一个人一左一右地扶着他出大门,她也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出去。说是扶着,其实左右两人几乎已经把他给架起来了,司机在一旁拿着他的手杖一脸紧张地跟着。
她看着站在他左边的颜繁柏右手稳稳地托着他右屁股,心里嘀咕着,这不会是准新郎和施一寒有一腿很久了,临结婚前舍不得他特意最后狂野一把吧?越想越出格,施一寒因为家里的压力没能和颜繁柏成双成对,所以幽怨地借酒浇愁喝个烂醉。一对苦命鸳鸯因为命运的捉弄被生生拆散,只好相约来生再为恋人......
自己想想都受不了,冒起了一身鸡皮。
转眼一看前面的人已经走到酒店的大门了。大门前有两阶梯级,只见右边的人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地替他抬起右腿才踏下楼梯。
她本以为他的腿只是行走障碍,没想到真的是半点都动不了,醉得迷迷糊糊中左腿还懂得配合着左右两人的脚步,可右腿却直愣愣地没动过,眼睛飘过司机拿着的手杖,估计离开了这支手杖,他是半步都迈不开。
看看他的右腿,再看看那根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和他衣服极配的手杖,心里有些什么地方忽然软了一下,没理由地一阵酥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