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漾歌按摩完任泽默的腿后,拉了被单替他盖上。任泽默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手,很自然的,就在她准备抽身离开时,他攥住了她的手臂。
“你现在的身体……”漾歌还以为他要做那种事,脸憋得通红。
任泽默嘴角微微拉开笑意:“你想什么呢!”他笑叱:“就让你陪我躺会儿。”
漾歌的脸红得更透了,她擦干净手,脱下鞋子钻进被窝。她害羞地躺了下来,把头轻轻地抵在任泽默的胸口,手指摸索着他心房一侧的伤口——昨天给他擦身的时候,那个狰狞的伤口已经结成了疤:“还疼吗?”
任泽默握住漾歌的手指:“你再摸下去我可忍不住了。”细细的发丝贴在他的下巴上,有些泛痒:“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简短几字,却已将漾歌的眼泪逼了出来。她抽动了几下鼻子,暖流自指尖涌到心里。她抿嘴笑开,原来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过一句话语就可以化解了。
“哇靠,老任,你当我神啊?那么久的事你让我怎么查?”L从办公椅上跳起来,墨镜险些掉在地上:“再说了,查你自己老婆,不大好吧?”
任泽默让L去调查之前AR公司员工资料外泄的事情是否与漾歌真的无关。只有把这件事弄清楚了,他才有跟漾歌继续下去的可能。如果L知道任泽默现在对漾歌的看法已经有所改变,他会知道任泽默让自己查漾歌不过是个借口,他随意交份资料上去估计都能过关。
L最终还是无奈地答应了。小谢送文件进来的时候,就见L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撑着脸颊,扁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小谢噗嗤笑出声,原来这玩世不恭的男人也会露出这么忧虑的表情啊。她把手上的一沓文件放在他面前:“今天需要您签的文件就是这些了。”虽然L现在的身份是AR总裁,但他基本一周才出现在公司一次,每次过来也就签写一些明面上需要他签的文件就走人了。
“小谢~~这里有好多啊~~”L趴在桌上耍赖:“你帮我签了吧,我教你学我的签名好不好?”他虽然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但可以想见长相应该很清秀好看。
看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对她撒娇,小谢心也软了:“您早上吃过了吗?我帮您准备些吃的?”
哈?他明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L无力地从桌上爬起来:“你在这里陪我,我就签。”
“唔……好吧。”小谢考虑片刻,从外面把自己的电脑搬进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办公。
他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吧?L扶额大叹,只得无奈地拿笔过来开始签写文件。
约莫过了一个来小时,L把所有的文件都签好了,让小谢过来收。
“小谢。”
“嗯?”
“如果,你喜欢的人有另外喜欢的对象,你会怎么做?”
小谢的手一顿,笑了笑:“总裁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
“没事,我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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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过去,任泽默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医生建议他不用那么着急复健,至少一个月以后再开始,但依任泽默的个性,是肯定不会听从医嘱的。所以,他一得知可以下地,就同时安排了复健课程。漾歌每天都会抽空回来陪他,所幸赵新与王清悦都知道任泽默的情况,因此只要她请假,都会批过的。
“阿默,休息一下吧。”漾歌心疼地拿了毛巾给任泽默擦脸,他每天都坚持做4个小时的高强度复健,每次下来,从里到外的衣服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几乎是半强迫地从任泽默手里把拐杖抢过来,搁到一边:“你先喝点水,待会儿再继续。”漾歌把任泽默按到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她蹲下身,撩起他的左腿,用毛巾细细地擦掉汗水,然后抬起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熟练地摸索着穴道不轻不重地按摩着。
自从手术过后,任泽默的腿部恢复了部分知觉:比如他能感受到柔软的毛巾纤维擦过皮肤的感觉,温软的小手按摩着他穴道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放在漾歌身上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你这么经常的请假,公司那边没问题吗?”任泽默饮进一口温水,开口问道。
“没事,赵总和王姐人都很好,他们都很理解。”漾歌抬头一笑,最近他与她说话,不再夹枪带棍。她从最初的受宠若惊也渐习以为常,有时公司发生的一些趣事她也敢拉着他胡讲一通。
“好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按摩了十来分钟以后,漾歌起身,抢先把拐杖抱在怀里,大有“即使你现在想练我也不给你拐杖”的意味。任泽默失笑,同意了漾歌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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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行倾刚踏出机场,就有人等在门口接机,50来个左右的黑衣人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其他乘客都绕路而行,不敢上前。
“区爷。”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上前,恭敬地拘手立在他身侧。
“张通,这是什么意思?”他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区爷,没想到您还记得我。”那个名叫张通的年轻男人笑嘻嘻地上前打着招呼:“我们辛少惦念兄弟,想请您回去喝酒叙旧,不知您是否赏脸?”
“当然,好久没见他了,还怪想的。”区行倾耸了耸肩:“怎么,坐你们的车走?”
“区爷如果不嫌弃的话。”
“区爷!”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开口想要制止区行倾。
区行倾抬手截去了他的话:“放心吧,我跟然是多年的兄弟了,他这大老远的跑过来,面总得见一下的。”
“区爷,辛少就在里头,您自己进去吧。”张通站在门边替区行倾推开门,躬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厚重的雕花木门背后传来阵阵悠扬的钢琴乐,区行倾嘴角微微扬笑,抬步走进房间:“什么时候你不拉小提琴,改弹钢琴了。”
区行倾四处看了一遍,径自走到酒柜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忽然眼睛一亮,取出一支红酒,用开瓶器打开,倒了一杯:“85年的Methuselah’s,你还真舍得。”
辛珂然也不答话,乐曲正行到高*潮处,只见他双手飞快地掠过黑白琴键,流畅激昂的旋律如瀑布般倾泻。
区行倾扬眉,他虽然不懂什么音乐,但也知道辛珂然的音乐造诣向来是极高的,这也是那女人迷恋他的一个原因。妈的!想到这里,他咒骂了一声,入口的美酒也变得苦涩了起来。
“喂,好了没有?”他走到沙发上翘脚坐下,不耐烦地喊道:“把客人请来,却晾在这边,很没礼貌吧?”
辛珂然依旧不理他,只等一首钢琴曲完整结束,他才合上钢琴盖起身:“在别人演奏期间大呼小叫,不一样没素质?”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口齿倒尖利了许多。”区行倾也给辛珂然倒了杯红酒:“你不是准备接辛爷的班吗,一个黑道老大搞得这么文艺,不怕镇不住手下?”
“爸爸已经把实权交给我了。所以,你要不要回来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辛珂然转动着酒杯,深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水晶杯里流转,无比炫目。
“嗯?”区行倾等着辛珂然的条件。
“小夏。”他直言挑明。
“小夏?然,你这么叫我老婆,会不会太亲密了些?”区行倾并不恼怒,笑着打哈哈,抬手又啜了口酒。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小夏。”
“放了小夏?你这算……逼婚?还是抢婚?我跟我老婆是领过红本,受国家保护的。”区行倾撇了撇嘴:“其实有些东西,以前是很想要。但时间久了,也就不想了。”
“这么说,你是不肯答应了?”
“我又不是陈世美,抛弃妻子的事情可干不出来。”
区行倾左一个老婆,右一个妻子把辛珂然惹怒了,他怒极反笑:“小夏人呢?我一来你就忙不迭地把她藏起来,是怕她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甩了你吧?毕竟当年要不是你横插一脚,胁迫小夏,小夏也绝不可能与我分开!”
区行倾不为所动,事实上,他现在有比辛珂然更硬的筹码:“小夏刚怀孕,身子还太虚了,不适合坐飞机。我……”
“哐呛”精致的水晶杯碎开,酒瓶横倒在茶几上,鲜红色的酒液从茶几边缘滴落,在白色的绒毛地毯上流下一滩刺目的红印。
辛珂然怒不可遏地挥拳对准了区行倾的脸,两人扭打成一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