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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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虽然看起来不过是虚惊一场,并不是什么“大劫大难”,但楚良伊的心里可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啊,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就被挂掉,那好歹也算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吧?冤都冤死了。
所以,她楚良伊终于要开始转运了吧?
那个红色暴力男的身份,绝对不是鸭子那么简单,他和穆子曦,也定然有着别样的故事!
她距离真相,也越来越近了。
对死亡的惊恐渐渐冷却之后,仔细想来,暴力男似乎并没有真想要了她的小命,只不过是在试探罢了。
他疑心太重,把她当做奸细或者杀手,才会对她下此狠手,且在确定了她确实不会武之后,就迅速的放开了她,足以见得他本性并不是多么的凶残和嗜血,也并不想伤及无辜。
这难道是江湖人的通病?草木皆兵,步步为营!
呃……再者说,谁叫她嘴欠呢……她要是不说知道人家的秘密,也许就不会勾起暴力男如此高度的警觉了;可要不那么说,估计她在琅雅馆外厅停留不到五分钟,就被打发走了,还怎么可能进到琅雅馆最高层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那大名鼎鼎的琴歌呢?
对了,那红衣暴力男,是琴歌吧?
楚良伊果然是个好了伤疤便忘了疼的主儿,前一秒钟还在“刻骨铭心”的告诫自己,以后万万不可鲁莽、冲动、嘴欠、手欠、好奇心过重,要不然在这个复杂的世界混,有几条小命够她挥霍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里不是游戏,没有复活的机会。
可是却又在下一秒不禁对自己的“果敢”、“坚强”、“隐忍”、“机智”沾沾自喜,莫名崇拜起来。她此次来琅雅馆,虽然被吓了几下,遭受了点皮肉之苦,却也不算白来,最起码她可以确定,穆子曦和琴歌,绝对不是单纯的表面上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有猫腻!
如果她顺藤摸瓜,就此挖到了一些内幕,也算是抓到了穆子曦的某些把柄了吧?有了把柄在手,会不会对于她尽快离开穆府恢复自由之身有所帮助呢?甚至,成为成功的关键?
所以,接下来,她就要好好的利用一下这次的“突发事件”,来尽可能的挖掘有用信息,争取抓到张制胜的“王牌”!
苦肉计既然已经被逼上演了,她要是白白浪费掉,岂不是天理难容?
不得不说,楚良伊果然是个顽强如小强一般的人物,躺在床上一边恢复体力,一边还不忘思考了这么多的事,简直和刚刚那个在等待死亡中还笑得一脸淡然洒脱的求死之人判若两人!
她的适应能力确实很强,尤其是在连穿越这等荒唐之事都经历了之后,更是对生死,都可以平淡看待了。
既生,她便会努力幸福的生,绝不要委屈自己,伤害自己;既死,她也能坦然的死,兴许有遗憾,却也不强求,不抱怨。
生生死死,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永无止境的轮回罢了,何时开始,何时结束,又如何?
只是楚良伊不知道的是,她那一瞬间的求死之心,着实将本在午睡休憩的司徒文昊折磨了够呛,也因此让他终于下定决心,此乃后话。
思绪百转千回间,楚良伊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扭了扭酸痛的下巴和脖子,频频咬牙蹙眉。
除却下巴和脖子上的酸痛之外,胸口还是有些闷,头也有点沉重,估计是缺氧导致的,但是体力基本上算是恢复了。
这该死的家伙不愧和穆子曦是一丘之貉,咋都这么蛮横暴力?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正暗暗腹诽的楚良伊刚站起身,琴歌就冲了回来,身后跟着琅雅馆的鸨爹夜影。
她立刻进入到了一级戒备状态,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往琴歌二人的方向扔,边扔边连连后退。
“你们要干什么,离我远点,我要见穆子曦!”
由于刚刚剧烈的咳嗽,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但仍然竭力吼着。
虽然她不怕死,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死了。第一次失利可以说是因为自己毫无防备,可要是第二次还是死在同一个错误上,那不用别人赐死,她自己就能把自己鄙视死。
毕竟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何意图,前面心中所想也都是自己的猜测,所以万不可小心大意,她这条小命,还想留着再多逍遥几年呢!
琴歌见楚良伊如此激烈的抵触他们,心里的愧疚之感更甚了,倒不是说马上就对楚良伊另眼相待,而是因为她是穆子曦的妻子。穆子曦之于他,虽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哥,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如此,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和穆子曦交代了。
站在琴歌身后的夜影发现了楚良伊脖颈上的淤痕,便基本将所发生之事猜的八九不离十。只见他缓缓上前几步,迅速的将手中的雕花木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白玉小丸,递到楚良伊面前。
“这个是润喉补气的药,吃了会舒服很多,也对声音的恢复有所帮助。”
楚良伊扫了一眼那小药丸,却并不接,冷笑了一下道,“怎么,想补救?”
夜影淡笑不语,只将那药丸放到了桌上,然后又翻出一个胭脂盒大小的蓝色瓷盒,一并放到桌上。
“这盒里的药膏涂抹患处,可迅速消淤止痛,”遂又转身对琴歌说道,“公子,这位客官伤的并不重,有这两样药便足以应付了,没什么其他吩咐,我就先去了,下面还有客人需要招呼。”
琴歌点了下头,夜影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屋子里是剩下了琴歌和楚良伊两个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那是一种压抑的安静,安静到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琴歌先出了声,“那个……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是……”
看着那红衣暴力男略显局促和憋闷的脸,虽然他此刻是在道歉,但是楚良伊依旧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你就是琴歌,对吗?”楚良伊打断了他吱吱呜呜的话,她现在不想听什么没养分的解释。
“是。”琴歌并不看她,眼睛望着别处,完全没有了和穆子曦在一起时的那种调皮和狡黠,纵然依旧是那身火红的衣衫,但整个人却仿佛失去了光彩般暗淡无光。
“其实我先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和穆子曦之间有什么秘密,我那样说的目的,只是为了能见到穆子曦而已,但是没想到,他并不在你这里。”
楚良伊望着眼前那已然失色的琴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而刚刚对他的那些怨恨和怒气,竟也被这种不忍压了下来。看他的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年纪,饶是他再心狠手辣,猜忌多疑,也终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有些别扭的的少年,除却了外表那个用以伪装的面具之后,依旧带着孩子气。这竟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前世的弟弟。
于是,她便坦率的说出了事实。她突然觉得,就算是想要得到什么,那也该是她和穆子曦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别人身上。况且曾经她也见识过穆子曦对琴歌有多么的袒护,虽然还是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也不想因此而再次惹毛了穆子曦那头阴晴不定的狮子。
她绝对相信,如果在琴歌和自己之间选择,穆子曦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而不是她。
琴歌听到她如此诚实又简单的回答,愣了一下,转过头望向她,充满嘲讽意味的话语,没经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