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过来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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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答应你。”杨明曦说,“念兮,我会等你,等你回到我身边来。”
“不要啊,念兮,你不能答应他。他是个畜牲,他不会对你好的。”焕青冲上去,拉着念兮的手,”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可是,念兮甩开了他的手:”哥哥,我们不能这样自私的,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有阿紫,阿紫不顾安危跟了我这么久,我不能再继续让她,过躲躲藏藏的生活的。”
“可是念兮……”
“哥哥,你就让我考虑一下吧。”念兮低声靠近焕青的耳朵说,”反正只是考虑三天,三天后再说嘛。”
焕青一怔,与念兮对视了一眼,瞬间理解到了念兮是想故意推延时间,便松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杨明曦,现在你还不让开?”念兮大声喝斥道。
杨明曦想了一想,便后退三步说:“念兮,我会在屋外一直等你。”
天杀的杨明曦,竟打算守在屋外,可恶!
“杨明曦,你答应过给我三天的,若是你在三天内冒然冲进屋内,别怪我无情。”念兮也是一脸强硬。
“好,好,好,别激动,念兮,我不进来。”杨明曦于是指了指焕青所在的院子外的屋子说,”我就住那里,行吗?”
念兮点点头:”反正不许走进院子来,更不能踏进屋子里半步。”
“好。”
当下双方协定后,念兮与焕青阿紫三人搬进小屋里住,而杨明曦一人住在外头。
“小姐,我们趁杨明曦没注意,偷偷跑掉了就是了?他一个人,难道还管得住我们这么多人吗?”阿紫可不服气,这个人竟是臭名昭著的杨明曦,她竟也没认出来,还请他喝了茶。
真真可惜了那茶了!
“杨明曦既然敢开这个头,就证明他背后一定还有人,比如说,段天佑与他合作,我们若是硬逃,只怕会加快杨明曦的报复。”念兮分析完,深情地看了焕青一眼说,”我不希望你们再为了我出事。”
杨明曦躺在草丛搭就的简单的床上,却嫌恶得站起来,一脚将床给踢飞了。
“你干什么?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明明你可以马上带念兮离开,可你偏偏要……”一边的段天佑冷冷地说,”你可别忘了,万一你不能成功带回念兮,我可不会放过你。”
“王爷难道不知道,念兮根本就不情愿去吗?就算强迫她去,也会逼死她的。”
“既然如此,那你还嫌弃这床作什么?”
杨明曦小时候曾睡过这样的床,他发誓这一辈子再不睡这种地方,因为睡上去,就会让他想起过去那不堪的日子。
他不可以再来一次。
他向往荣华富贵。
“不行,我得去叫几个搬夫,将这床给弄走,然后,再买一张大床来。”
“你还真当这里要久住啊?买大床,等你买过来,念兮他们都趁机逃走了。”杨明曦的计划却换来,段天佑的冷嘲热讽。
“不会的。我相信念兮。”
“念兮这样分明就是拖延时间,你却还中了她的计。”段天佑摇摇头,”本王本来很看好你的,谁想你并不是。”
杨明曦却不这样认为,”就算念兮真的是骗我的,我也要让她骗一回,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感动。”
“你还真是痴情啊,不过我警告你,如果这样念兮还是不愿意来的话,本王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到时候,本王亲自带念兮离开。”段天佑警告道。
晚上,焕青睡在厨房,念兮亲自给他铺上了被褥。
“哥哥,这儿屋小,你就将就几个晚上吧。”念兮深为愧疚的说。
焕青轻轻一笑,”我没事,哪儿不能睡。”
月光照下来,念兮的手晶莹如玉,皎皎洁白,看得焕青一阵心动,他忽然抓住了念兮的手。
“念兮。”他深情地呼唤着。
念兮埋下了头:”哥,不要这样。”
是的,不要这样,念兮对他永远都只会说,不要这样。
“玉华,你就当我为你的哥哥吧。只要这样你开心一些。”而他回敬她的,永远都是宽容。
她忽然哭着跑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念兮,你怎么了?不要哭啊,是不是哥哥伤害到你了?”焕青急了,可是不管怎么敲门,念兮就是不开。
阿紫闻声跑了出来:”公子怎么了?”
“阿紫,你去看看,念兮忽然哭着进了屋,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屋子里,念兮抱着被子,想起这两世来的情感,心乱如麻。
“焕青哥哥,我哭不是因为你,只是百感交集,一时情难控制罢了,哥哥,你去休息吧,阿紫也去休息,我静一下就会没事的。。”念兮说。
“那我去睡了啊,念兮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焕青还是担心不已。
阿紫羡慕地说:”公子,小姐这么坚强,您就不要担心了,不过奴婢很为小姐感动啊,能有公子这么好的男人,该是天下多少女孩的荣幸了。”
焕青却叹了一口气,说:”阿紫,你还太小,对这个世上很多事都不是很明白。这世上并不是好男人,就一定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怎么不是呢?好男人女孩子当然喜欢了?”阿紫一说竟意识到了什么,脸红起来。
面对阿紫这么爽郎大方的女孩,焕青赞扬道:”不过你以后倒是应该找个好男人作夫君才是。可千万别惹上像段天佑那样的奸恶之徒哦。”
阿紫听了,更是脸红了,怎么焕青也知道她对段天佑有好感?
“公子笑话奴婢。”
“呵呵呵。”焕青笑着走了。
阿紫窘在那里,心想,段天佑这几日,去了哪里呢?怎么都没看到他。
难道她一辈子,不会再见到他了吗?
林温柔回到皇宫,接送不出他所料,碧玉柔根本就不愿意出宫向念兮证实这件事。
“为什么母后?你不是说想要向天下偿还你的罪孽吗?这也是一个大好机会啊。”
碧玉柔摇摇头,手中拨弄着念珠,”哀家已是日夜在佛堂里经修了,哀家无意于出宫,皇儿的这事,就请由你父皇代劳吧。”
林温柔见碧玉柔执意不肯,只好去找林源。
经过与碧玉柔的冷战,林温柔苍老了许多,他看着林温柔,淡淡叹气道:”你们一个是我的义子,一个是我的亲生女儿,现在因为当年我的风流事,闹成了这个样子,我如何能不着急?就算你不说,温柔,我也要去帮你们的。”
“多谢爹爹。”见林源如此深明大义,林温柔非常高兴。
可是,当父子俩准备好要出宫之时,碧玉柔却堵在了皇宫门口。
“你们真的要离宫?”碧玉柔苦笑道,”我的养育多年的儿子,我的相处多年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丈夫,竟都要离开皇宫,为的,却是我夫君与另一个女人生的女儿!天哪,上天为何要对我这么残酷!”
林温柔低下了头,”娘亲,这事是因你而起的,如不是你硬逼着念兮出宫,我与念兮,也不会有今日。既然你也说了,希望我与念兮重新在一起,以此来偿还过去的罪孽,那么,还请母后放手,让孩儿与父亲出宫吧。”
“儿啊,你可有想过你娘亲的心啊?虽然你不是娘亲亲生的,可是这十几年来,娘亲待你如何,你都是知道的,当初你在战场上,奋战沙场危险重重,可娘亲我不顾一切去救你。儿啊,娘亲待你若亲生,可你为何要与念兮恋爱啊?你可知道,娘亲有多么地恨当年那个女人,她竟夺走了我原本幸福的婚姻。我恨那个女人,而穆念兮,竟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声声泪下,声声泣血。
林温柔的心一触,是啊,自从碧玉柔与念兮有了矛盾以来,林温柔一直是帮着念兮,从来没想过碧玉柔的感受。碧玉柔的确是待他有如亲生,这个恩情,他不能不记得啊。
“母后,是孩儿不对,孩儿不孝,可是母后要知道,孩儿一直是视母后为亲生的,此番孩儿与父亲出宫,为的只是挽回被母后拆散的妻子。我明白,母后不喜欢念兮,念兮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母后更是无法忍受,可真正有罪的是那个女人,而并非念兮。念兮一直是对母后很孝顺的。还请母后成全我们吧。”
一席话,感人肺腑,碧玉柔于是掩面摆手道:”儿啊,你大了,母后管不了你了,既然如此,你与你父皇,早去早回。”
林温柔点头:”请母后放心,儿子一定送父亲早日归来。”
林温柔于是带着林源离开了。
碧玉柔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兀自伤心着。
而这边,三日期限即将来临,念兮与焕青,还有阿紫,不由得紧张起来。
早上,杨明曦刚刚来过,向念兮宣布明日一定要给他答复,还被念兮以时间未到为由,轰了出去,可现在,林温柔还是没有来,三个人一下子陷入了阴云之中。
“小姐,皇上也许不会来了吧?小姐,我们是不是没有希望了?”最着急的是阿紫,明天天一亮,那个讨厌的杨明曦,又将过来了,而这次,将会是永久地带走念兮。
“不会的,我信他。”念兮眼中却闪着执着不悔。
“念兮,我也相信林温柔是不会欺骗你的,可是,他不愿意欺骗,可也有为难之处,林温柔现在可是一国之君,这国家随时都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他总不能抛下国家大事,来找你吗?就算没有国家大事阻扰他,可你毕竟是碧玉柔情敌的女儿,碧玉柔也会百般阻止的。”焕青分析道,”也许,他是不会来了。”
“对啊,再说了,从京城到这儿,至少有五万里,皇上就算走得再快,也不可能在三日内赶到这儿来啊。”阿紫说。
念兮摇摇头:”不对,你们都不对。林郎行走如风,从京城来这儿,不要说只有五万里,哪怕是十万八千里,也不过是一日的功夫。”
这倒也是,林温柔的轻功,变幻莫测,无人能出其右。
焕青叹了一口气:”他的轻功我也是信的,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好了哥哥,你就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念兮慎怪地打断了焕青的话。
忽然一声轻灵的笑声传来,念兮眼眸子都发亮了,这声音是林温柔的!
“你们不信我不要紧,只要我的念兮信我便是了。”林温柔白衣飘飘,款款而飞入屋内。
“林郎。”念兮激动地呼了一声。
阿紫与焕青一怔之后,连忙跪下:”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这两日,有劳你们照顾念兮了。”林温柔深深地望着念兮,牙齿轻咬说,”念兮,我来救你了,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门忽然破出一个洞,洞口大约一只脚大小。林温柔急忙打开门,可是门外,却不见人。
“此人武功高强,神龙不见首,一定不会是杨明曦。杨明曦的武功应在此人之下。”林温柔分析道。
“难道是段天佑?”焕青可是领教过段天佑的厉害的,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可以假扮女子成这个样子。这可真没见过。
足见他的武功水平。
念兮一怔,走上前去,大声叫道:”杨明曦,你一个大男人想抢女人,还叫来这么多人帮忙,你丢不丢人哪?杨明曦,你就是一个败类!”
念兮的叫声是为着激怒杨明曦,果然,杨明曦听了委实发怒,翻身从屋檐上飞下来。
“念兮,你明明说好的,三天后给我答复,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叫来林温柔?”
杨明曦几乎是恼羞成怒了,”念兮,我这样地相信你,哪怕是段王爷说你是在欺骗我,我都要征求他的同意,求他放过你,可是,为什么你却是与他们一起,设计陷害我?”
念兮冷笑道:”杨明曦,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更何况你还想强迫我。杨明曦,当你强迫我的那一天开始,就应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结果?哈哈哈。”杨明曦感觉自己都要疯了,”玉华,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何你就不能感动一下?为什么?”
”感动?杨明曦,若不是你今生已有所改变,我现在早就举起刀杀了你,而不是与你废话这么多。”
“杀了我?玉华,难道你还要再次杀了我?”杨明曦苦笑着,继尔大笑。
念兮的眼中,却没有半点眷恋与感情。
甚至连恨都没有。
“杨明曦,你果然与陈国的人联合,想不到,现在的你,还是个卖国贼。”焕青冷笑道,”受死吧,杨明曦。”
忽然,一个白衣飘飘的人从天而降,落在杨明曦面前,杨明曦揖道:”见过王爷。”
“原来你就是段天佑。怎么陈国的王爷不要做,却跑到我们这儿,当起了**女子?原来,我们楚国**女子都要比陈国的良家闺秀好啊。”
段天佑轻轻一笑:”楚国的女子的确美而良,本王正想带走那个最美最良的穆念兮姑娘,做本王的王妃呢。”
什么?众皆一怔。
阿紫的心砰了一下。
当她重见段天佑之时,心里是非常惊喜的,只是不想,段天佑却说要抓走念兮。
心里一阵阵抽搐,她竟脱口而出:”不许你带走小姐。”
“嗯?”段天佑一怔,目光总算从念兮脸上,移向阿紫。
“你是谁?难道是念兮身边的丫环?”
阿紫的心失望极了,原来,段天佑根本就没有记住她。
哪怕她将他记得滚瓜烂熟,他却早就忘记了她。
忘得一干二净。
“段天佑,你竟敢从楚国带走人?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楚国皇帝的厉害了吧?”焕青大声喝道。
而林温柔此时,早就从衣袖中飞出一把尖刀。
刀速之快,擦过耳畔时响起一阵簌簌声。
那是边上的树叶,在刀的震动下掉落了。
段天佑一个旋转,刀尖擦过他的衣裳掉下来。
“林温柔,你以为,你在楚国武功第一,在陈国也会是第一吗?你这刀,虽然来得犀利,可惜,却并不能伤我分毫。”段天佑冷笑一声,忽然,从衣袖中掷出一把犀利的寒剑,直刺向林温柔的眉心。
林温柔头一偏,那宝剑从头发边擦过,在空中跳出火花来。
“武功是不错。不过,心太邪,所以,刀锋因过于犀利,而中看不中用。”林温柔用脚勾起那剑,那剑就断成两截了。
焕青从鼻孔中嗤了一声:”陈国的功夫也不见得怎么样,华而不实,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杨明曦阴阴一笑道:”那若是我与王爷联合起来呢?”
“我也会与皇上联合的。”焕青说着走到林温柔的身旁。
林温柔说:”不必了,打他们两个人,我一个有就够了。”
焕青说:”我知道皇上一个人就够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当然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很快,四个人便打了起来。
林温柔水袖长舞,宝剑被衣袖一缠,衣袖再一甩,宝剑就被抛向人群中。
激起一阵电光火花。
树枝纷纷被斩断于地。
众鸟纷飞。蝴蝶的翅膀被折成了两断。
可是,战火是烧得激烈,却没有血流出来。
四个人中,林温柔与段天佑打成平手,杨明曦与焕青打,焕青略输一筹。
这样说来,林温柔这边,还是略显下风。
念兮急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焕青一定不是杨明曦的对手,到时候,大家都逃不掉。
她忽然从衣袖中掏出十把带毒药的小刀来,用指尖掐住,一刀一刀地投向杨明曦。
刀刀致命,杨明曦却一刀也没有避开。
那刀扎在杨明曦的身上,杨明曦好像活的刀靶子一样,被扎了个遍,血,喷了出来,可是杨明曦好像木鸡一样,被定在那里。
他呆呆地望着念兮,被血染红的嘴角,勾出一抹苦笑来。
所有在打斗的人都停止了动作。
“杨明曦,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避开?”段天佑一怔,眉毛拧了起来。
他不是为杨明曦受伤而担心,而是因为杨明曦这样一来,他们可能就要失败了。
“玉华,为何要这样对我?”杨明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可他的目光,仍凝在念兮身上。
念兮一怔,嘴唇蠕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恨他吗?不,不恨了。
还爱他吗?也不爱了。
可是为什么,每当他不顾生命只为了她时,她的心,就会像撕扯般地痛呢?
焕青用力捶了杨明曦一拳,杨明曦终于倒下了。
“不要杀了他,放他一命吧。”念兮拦住焕青。
林温柔点点头,看向段天佑,”你认为,现在凭你一个人,能斗得过我们吗?”
段天佑阴阴一笑,看向念兮说:”放心,美人儿,我还会过来找你的。”
“你敢。”林温柔咬住了嘴唇,凶狠地说。
段天佑笑了一笑,并不回答,而是背着杨明曦,就飞上了天空,不见了。
焕青说:”皇上,追吗?”
林温柔摇摇头:”不用了,他们如今是元气大伤,一时之间,是断不可能再来了。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夜,明日再上路吧。”
“上路?上哪儿?”念兮回过神来。
林温柔说:”回宫啊。念兮,你不信我的话,我这回,将父亲叫过来了。让父亲为我们之间的清白,作证吧。”
一听说要见到林源,念兮的心揪了一下。
过去,虽然在林源手下担任过不少时间的侍医,与他关系还算好,可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今,念兮的心忽然加速跳了起来。
“念兮,是父亲动不起你啊。”林源早就从竹林中冲出来,原来刚才,他一直就藏在竹林之中。
念兮愣在那里,一时叫不出父亲二字来。
林源走到念兮面前,抚摸着念兮的脸,”女儿啊,这都是命中注定你会回到爹爹身边的啊,要不然,你也不会成为爹爹的义子的妻子,只是不想,儿媳妇就是女儿,这个遭遇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义子?”念兮一怔,看向林温柔,难道先前林温柔所说的,他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全是真的?
“是啊,林温柔是我与玉柔收养过来的儿子,当年,玉柔不会生,所以,我们决定收养一个孤儿,便是林温柔。”林源终于说出了真相。
众人虽然惊奇,可也为这一对小情人,坎坷而天定的姻缘而嗟叹不已。
“念兮,现在,你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林温柔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温和地说,”现在,你可以跟我回宫了吧?”
“可是,我已经爱上了这儿的生活。”念兮一时百感交集,”你能让我静一静吧,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
林温柔有些意外,为何念兮不像过去那样,爱他,要时时守着他了呢?
“好,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愿意跟我走。”
晚上,林温柔与焕青正打算睡到外面去,念兮忽然肚子疼了起来。
“念兮,你怎么了?”林温柔连忙给她端来一碗水,可是念兮喝了还是疼。
林源上前来,为念兮把了把脉,眉毛一扬,欢喜地说:”念兮,你这条,是喜脉啊!你已怀了林家的种!”
什么?
念兮一怔。
林温柔却抱着念兮大喜开怀道:”太好了,念兮!我终于可以作父亲了!”
念兮看着林温柔这样高兴,不由得也高兴起来。
也许,这是真值得高兴的事呢。
她还以为自己不会生,可是上天自有他的安排。她终于为心爱之人,怀上了孩子。
可是焕青听了,却脸上酸酸的,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看来这一世,他又没机会了。
眼泪流出来,他拿手背擦了擦,却忽然听到,草丛中还有一人在哭。
是谁,在这么美的夜晚,躲起来哭泣?
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阿紫,正躲在草丛中,嫩黄色的衫子被露水打湿了,她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很是伤心。
“阿紫,你怎么会在这里?”
焕青走过去,拍拍阿紫的肩膀。
阿紫也吃惊得站起来:”公子,您不是也在这儿?”
“我——”焕青尴尬地说,”我只是在这儿赏月。”
阿紫看到焕青眼中晶莹的泪,就明白焕青一定是痛苦念兮与林温柔的复合,便装作轻松地说:”那奴婢也在这儿赏月。”
“赏月赏着赏着就哭了?”焕青笑了一下。
不知为何,刚刚这么伤心,竟在遇见了阿紫之后,给笑了。
“公子您不是也哭了吗?”阿紫也笑了。
笑了之后才发现,咦,真奇怪,怎么刚刚悲伤的心情竟一去不复返了?
“你可是为了段天佑?你呀,小女孩一个,他可是坏人,你不要喜欢他,喜欢他除了痛苦,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焕青忽然像个大哥哥一样,教育起阿紫来。
阿紫调皮一笑,”公子也不要难过了,公子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孩的。”
“你呀,怎么取笑起我来了,该打,该打。”焕青假意伸手,可手掌却不舍得打下支。
阿紫笑道:”公子,我们坐下聊聊天吧。”
“也好,反正我也不想进屋去,这一进屋子,看到他们俩,心里就堵得慌。”焕青笑道。
焕青与阿紫二人便坐下来。
月光洒在他们衣服上,照得他们一身银。
小窗子里,林温柔与念兮的头探了出来。
“哇,瞧瞧,他们聊得多欢喜呢。”
“阿紫不会是喜欢上焕青了吧?”念兮高兴地说,”如能这样,那可真是天定良缘啊。”
“嗯,我一定会撮合他们一起的,只要他们有心。”林温柔也为焕青高兴。
念兮于是开始养胎。
虽然不是在宫里,可林温柔对念兮却是照顾有加。
他叫来了众多工人,将房屋整体修缮了一下,而修缮的这几日,念兮就暂时先住在客栈。
他还买下了旁边的田舍,将房屋扩大。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们做事尽量低调,对外宣称自己是来做买卖的老板,还请全村的人,吃了一顿丰盛的酒宴。还给村长送了礼。
一应都做得妥妥的,发挥着林温柔极强的处世手段。
大约过了半个月后,将念兮接回房子里住。
念兮一看就傻了眼,天哪,原先简单的田舍,竟被修整得这么漂亮,高大的梁木,结实的石砖,还摆上了檀香木桌椅,铺上了天然蚕丝被褥,前屋后屋全都是扶侍的奴婢,奴婢一个个还挺养眼的,念兮不由和高呼:”林郎,为何如此高调啊?”
“他这已是很低调了啊。”焕青手中拿着个鸟笼,笼子里是一只虎皮鹦鹉,笑道,”你瞧瞧,他这一上街看到这只鹦鹉,就二话不说要给你买,说什么鹦鹉会逗你开心。念兮,你夫君可真的宠你至宝啊。”
那鹦鹉好像是被调教好的一般,冲着念兮就学人叫:”夫人,我爱你!夫人,我爱你!”
哎呀,好端端的鸟儿怎么会学人叫呢。一定是林温柔教的。
“你呀,怎么教鸟儿这样的话。”念兮假装生气,脸红得像西瓜瓤。
“念兮,因为我爱你啊。”林温柔站在那里,一脸笑容阳光灿烂。直感动得她心都要融化了。
“你啊,好你。”念兮打了一下林温柔,林温柔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轻拍着她的后背,嘴唇凑在她的耳边,也不顾众人的目光,温柔地说:”念兮,我爱你,我爱你。我对着鹦鹉说了一百遍了,所以,连鹦鹉都会说了。”
她又惊又喜,他抱紧她,让她的脸贴上他的胸部。
鼻间萦绕着他胸部的气味,这些日子来,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她现在只想跟在他身边,与他天长地久。
可是,一想到,他必是不应该与她一起,享受田间快乐日子的,他必是应该回到皇宫,去征服天下的,她与他,终归是两条路上的人。
她的心就一紧,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谢谢你。林郎。”
“夫妻间还说什么谢谢呢。我知道你热爱大自然,也行,不着急着回宫便先不回宫了,我们就在这儿多享受几日的自由生活吧。”林温柔是一脸的满足。
可她却低下了眸子。
她不敢告诉他,她是永远都不想再回宫了。
林温柔除了陪伴念兮,白天有时还会去镇子上,或者去邻近小镇子打听陈国的消息。
他虽已不在皇宫,可却要随时提防陈国的入侵。
而这时,则由焕青还有林温柔请来的几个杀手,保护念兮。
念兮却是不得空的,有时也就近接诊村里几个人的病。
这日,有一女子过来,似是病倒了。
“痛,不要碰我!”女子伸手推开身边的人,一脸痛苦的样子。
另外一只手悬在半空中,紧紧的贴在腰胁部,犹如保护一件文物一般,却不敢触碰皮肤。
因为剧痛,女子的面色青紫,下嘴唇早已是一排齿印,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双眼泛着红色的血丝。
“找女大夫过来!”女子再三交代。男子心中也大致有数,见女子双手的位置,便可初步判断患处处于腰胁部位置,甚至更高点,如果被其他男子看了,哪怕是大夫,也会心有芥蒂的。
等男子出去,念兮才将门锁上。快步地走到女子面前。
“先生,快救救我!”女子的情绪激动,带着明显乞求的口吻。
“莫怕,慢慢说。”念兮安慰道。
“我这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女子小心翼翼的掀起自己的衣服,将患病的部位呈现在念兮面前。
只见女子的胁下,密密麻麻地长了很多个红色的水疱,三五个或七八个水疱聚集成团,如串珠样。
念兮之前便有见过类似的情况。水疱虽然长的吓人,但病情并非不可控制,相反,如果治疗得当,三五日内,便可痊愈。
“夫人放心,这乃火蛇缠腰,不难治。”经过仔细检查后,念兮肯定地说。
女子原以为自己距死期不远,听闻念兮如此有把握,脸上的愁云迅速的消散开去。
“有老先生了!”女子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念兮取出银针,用火认认真真的消毒之后,便开始了治疗的过程。
缠腰火龙的水疱是病情的关键,如果水疱长到后背正中,则难治。如果长到肚脐附近,则更难治。
念兮一手持银针,一手持新采的棉花。小心翼翼的刺破一个个水疱。
在每个水疱被刺破的瞬间,念兮便快速地用棉花将脓汁吸干。
一个个如绿豆般大小的水疱被念兮缓缓的刺破吸干,女子的身体渐渐觉得轻松了些。
“多谢先生!”女子想起身给念兮作揖。但旋即便被念兮拦下,“还没好呢,不要着急。”
女子诧异,都已经排脓了,怎么还没好?”
“虽说已经排脓,但你正气已虚,为尽早康复,需再以几付中药调理,方可万无一失。
女子见念兮想的周到,便连连点头称是。
念兮坐稳之后,便缓缓地写下了一个方子:“龙胆草四钱、焦栀二钱、黄芩三钱、柴胡二钱、生地一钱半、泽泻、当归各一钱、车前子一钱般、通草二钱、生甘草一钱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