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翼君他不会这么做的!”岬太郎推开屏风走了出来,脸色铁青,情绪激动。
“你不相信我的专业判断?!”晚他一步出现的格雷医生也不买账,脸红脖子粗地和岬对着吼。
“好了,岬!不要再吵了,你先去翼君的宿舍看一下再说!”严奇哲劝开都不肯退让的两人,看到门口围着其他队员,便招呼道:“阳一,格雷医生刚才叫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你送翼君到门口去吧!”
“好的!”憨厚的邵阳一赶忙答应,抱起皓星翼后才看见一旁的徐文辉正拼命在向他打眼色,这才反应慢一拍地问道:“教练,队长这是什么病啊?!”
“胃溃疡穿孔所导致的休克!所幸格雷医生抢救得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严奇哲浓眉深锁,得意弟子这样自我折磨,真是让他心疼神伤却又束手无策。
“哦,胃溃疡啊!怪不得队长瘦了那么多,我妈当年也是这样!”邵阳一顿时放下心中大石,转身抱着皓星翼向门口走去。
“哼!酗酒酗成这样,能不瘦吗?!”格雷医生双眉一挑,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位大牌是刚从德国请回来的专家,脾气一向高傲得紧!
“我都说了这不可能!请您收回这句话!”刚平静下来的岬太郎听到这话,立时又蹦了三尺高,已经在向外走的步伐,一下子又冲了回来,一力维护皓星翼的声誉。而且这一次,他可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格雷医生,并不是我们不相信您的专业,可是翼君他真的不会喝酒!”徐文辉第一个会意出来他们对话中隐含的信息,毫不犹豫都站到了岬太郎的一边。
“是啊!格雷医生您是不是再重新检查一次,翼君他从来都不喜欢喝酒的!”古月辉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而他也一向深敬皓星翼的为人,当然不愿相信格雷的判断。
其他燕祈队的队员听到这里,再迟钝的也知道岬太郎到底是在对什么暴跳如雷了,当下纷纷出言声讨,一面倒地指责队医误诊,把一向大牌得目中无人的格雷医生气得!
“不,你们……”气急攻心的格雷话都说不清了,情急之下冒了一串德语出来,扭曲的脸上写满专业被侮辱的气愤和怒火。瘦小文弱的他对着人高马大的足球运动员们气势上却丝毫不退让,看上去恨不得就要冲上来教训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了!
人家医生都不怕了,更遑论跃跃欲试的足球队队员们了,尤其是石麒、浦生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一时间,起哄的、叫嚣的此起彼伏,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干什么呢?都无法无天了是吗?!想打架是不是?有本事别和跟人家五、六十岁的医生打,跟我打好不好,啊?!”严奇哲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奈何皓星翼昏迷着,对他是发作不出来了!这帮小子倒好,还敢在这个时候惹虎须是吧?!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岬太郎,马上去翼君的房间看下,他到底有没有在喝酒!顺便整理些衣服,给我送到医院去!邵阳一,你马上把翼送上救护车!徐文辉,你陪翼一起去医院,并且通知他的父母!其他人,哼!你们精力还很旺盛嘛!还有力气打架是不是?那就多训练下吧!去球场给我跑步,我不说停就不准停!马上去!”
“啊——教练,不是吧?!我们都练习一天了,哪还跑得动啊!再说,我们都很担心队长,让我们一起去医院吧!”石麒跳出来哇哇叫,一边瞪着身边刚才闹得最凶的那几个队友。
“闭嘴,石麒!你们连医生的专业判断都要质疑,还去什么医院?想再丢我们燕祈足球队的脸面吗?!”严奇哲冷笑一声,“能打架,怎么会跑不动?马上都给我去球场跑!而且石麒,你给我绑上沙袋,负重跑!”
“是!”眼看石麒当了被枪打的出头鸟,其他人哪里还敢再讨饶,当下答应着作鸟兽散,乖乖回球场“练习”去了!
不过在路过徐文辉的身边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暗暗向他使着眼色,看到他点头才放心地离去。他们知道,文辉已经做下承诺,会把皓星翼的状况及时传回来的!
“不好意思,格雷医生,混小子们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不管如何,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要麻烦你和他们一起去下医院,和主治医师说一下翼君的情况。”严奇哲看着队员们“听话”离开,向格雷打着招呼,安抚这虽然高傲,但一向都很敬业的倔老头。
应该说,格雷会放弃本国高薪舒适的工作,远赴重洋来到燕祈,担任足球队队医一职,以五十五岁的“高龄”仍坚持随球队不辞辛劳地转战各地,他对燕祈足球队、对皓星翼本人,都是有着相当的喜爱、欣赏之情的。之所以会在医务室里不留情面地指责翼,而和岬太郎起了激烈的冲突,更多也是因着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在作祟。
如今严奇哲给了他这么大一个台阶下,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身为医生,格雷比其他人更了解皓星翼这急性胃穿孔的危险性,巴不得尽快送他进医院进行精心的治疗呢!所以,格雷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只是和严奇哲点了点头,便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一步差不多等于他两步的邵阳一身后走了出去。
最后离开的徐文辉和岬太郎,彼此对视了一眼后,也从两个方向离开。两人都清晰地看见了对方眼底隐藏的担忧。
和其他人不同,他们一个是这段日子与皓星翼最亲近的人,几乎起坐同行、孟不离焦;另一个,则一向以细密的灵巧心思和全面的统筹才能著称。虽然他们潜意识里由衷地信任着翼,才会在初闻变故时不及细想就断然反驳了格雷医生,但也只有他们知道,这时候的皓星翼,确实有可能会出这样的状况!
岬太郎嘴里一阵发苦,他突然忆起两个多月前的那次餐会,想到回宿舍途中皓星翼所说的话语。心中一紧的他不由加快了脚步,以小跑的速度一路冲到了翼的房间门口。
伸手握住房门的把手,岬太郎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适才的急切,只静静站在那里培养着打开门的勇气。万一,万一格雷医生所判断的是正确的呢?他该怎么办?他垂下头微微调整了下呼吸,良久才下定决心猛地推开了房门!
夕阳的光辉此时正巧照射进这间并不十分宽大的房间,给屋里所有的物件都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泽;十几平米的空间一目了然,整齐洁净的一如自己所熟悉的、属于皓星翼的风格。
没有、没有任何迹象说明翼君在酗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