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被宇文青的突然离去感到悲伤。特别是和他最好的端木风一连几日都是沉默不语。谁都看得出,他心里也认定了宇文青这一去便是永别。
在宇文青离去后的第五日,端木风终于是憋不住了,在进餐的时候爆发了。
“王爷!”他的突然发言,让大家都是吓了一跳。
赫连夜镇定地问:“何事?”
“王爷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大哥离去,而无动于衷吗?”
风驰一看情况不对劲,急忙拉了拉端木风的裤子,示意他注意用词。哪想端木风根本不当一回事,还将他的手拍开,大声说:“别拦我,今天我是豁出去了!谁也别拦我说话。”
一下子,所有人都被他惊得不说话了,一个个疑惑地望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这里没人拦你!”赫连夜说。
“好!王爷既然不介意,那我就说了。我大哥为了王爷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王爷不知道听信了哪个小人的谗言说将他赶走便将他赶走了。后来连个交待也没有,这让兄弟们太过寒心。”
今日的端木风借着酒劲是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他的话中甚至影射了是白羽吹了枕头风才让宇文风蒙了不白之冤。风驰等人虽然对他如此冒犯赫连夜感到不妥,但听他说了这个疑问后,心中也大都和他一样想的,所以也非常想听一下赫连夜的解释。
但是赫连夜像是铁了心的守口如瓶,说:“宇文青可有对本王的惩罚有任何的不满?”
“我大哥事事以王爷为先,即便是心有不满,又哪里会说出口。可是王爷总该给弟兄们一个交待。”
“如果我不给呢?”赫连夜直视着端木风,语气中带着他惯有的威严。
端木风的脸色被逼得越来越难看,白羽一看担心他会说出更过份的话,立即上前打圆场,说:“端木兄弟莫要生气,王爷不想说出为何处罚宇文将军的原因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
“苦衷自然就是不能言明的事!”
“哈哈哈哈!”端木风大笑起来,指着白羽说,“王爷的苦衷的只怕就是为了维护王妃吧!我大哥不喜欢王妃,处处与王妃作对,所以王妃欲除之而后快,是吗?王爷如今不肯说出是何理由处罚,是不是因为指使王爷的人是王妃?”
“不!不是的!”白羽连连否认,还想辩解时被赫连夜拦住。
赫连夜站了起来,走到端木风面前,说:“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本王来。本王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此事与白羽无关。如果你实在好奇为何本王为何不肯说,你大可以去问宇文青原因。”
“王爷说得可真好听!让我去问大哥!呵呵!王爷难道觉得我大哥还能再回来?”端木风突然就哭了,他一个大男人若不是伤心到了极致是绝不肯轻弹泪花的。
他这一哭,让所有人的心中都背负上沉重的枷锁。一些原本还对他态度有些不满的人一下子也被他感染了,低下头跟着他流起泪来。
“风!本王对宇文青的兄弟之情不会弱于你,只是他是被赫连钰用圣旨召走,本王亦是没有办法。”
“不!你有办法的,但是你却不肯去做!”端木风大声说。“京城那么多大人劝说王爷起兵,可是王爷却宁愿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若非如此,我大哥也不会去鸟那个狗屁圣旨。王爷以前的雄心壮志都去了哪里了?那个带着我们撕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被女人灭了吗?王爷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那些追随你,为你拼杀兄弟们着想吗?难道我们真的愿意在这种鬼地方待上一辈子吗?”
他的话触动了很多人的心,一时间不少人窃窃私语,相互表达着对赫连夜的失望之情。诚然,他们追随赫连夜来到此地,虽是带着陪主子一起吃苦的心,但是亦带着对他浓浓的期望。期待着他有朝一日能够重返京城,坐拥江山,那么他们这些部下也能否极泰来。可是现在赫连夜拒绝起兵返京,这使得很多人的希望落空了。他们不仅要面临着一辈子蜗居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更有可能像宇文青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会被调走,然后迫害至死。
望着下面一片质疑之声,赫连夜不得不举手示意禁声。于是众人都静了下来,看着他和端木风。
“众位兄弟!”赫连夜正色说,“矫情的话我赫连夜不会说。今日愿意跟着我的,就留下,不愿意跟着的,可以随时离去。我依然当你们都是兄弟!”
“王爷!端木兄弟不是那个意思!”风驰说,“我们都是誓死效忠王爷之人,怎么会弃王爷而去。他虽有不敬之嫌,但亦是因为王爷对于宇文将军之事过于冷漠,才……才多有冒犯。”
赫连夜朝风驰望去说:“冷漠?哼!非得哭哭闹闹的,才叫兄弟之情吗?”
风驰被他说得低下头去,不敢回应。
赫连夜的一双利目又转向端木风,说:“你让我现在就起兵,可是让我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你可有想过我父皇还活着?”
端木风的气焰顿时被打下去了不少。老皇帝还在,而将赫连夜贬到若州又是老皇帝的意思,如果赫连夜此时起兵,确实会被人扣上不忠不孝之名。
赫连夜见他不响了,又厉声说:“你和宇文青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却赶不上他一半的头脑。除了鲁莽行事,你还会什么?赫连钰现在把宇文青召走了,你以为他只想杀他一个人吗?端木风,你的脑子是榆木做的吗?他的目的是要杀了我们这里所有人,你懂吗?白痴!我们之所以今天还可以平平安安地在这里苟且偷生,是因为他还没有借口。可如果我们这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赫连钰会先去平定南国吗?不!他一定会把大军先派来这里,而且到时候给我们所有人都冠上一个反贼的帽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