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青春小说 > 谁来凭阑意 > 99 总不能让我喊你一声‘主子’吧?全文阅读

麦吟你的梦里面出现了什么呢?会让你笑得这么纯真?

我一遍一遍梳理着麦吟绵软的头发,一边自己对自己说话,我说:“以后,不能看到你再伤害自己了,绝对不能!”

麦吟醒的时候,孔安生像个柱子一样伫立在门口,麦吟傻傻地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说话。她又看了看眼睛红红的我,说:“你麦吟姐姐还没死呢,你给我哭什么丧啊,吵得我都睡不好觉,我要是真过去了,你没准还得高兴的数我钱包里的钱呢!”

我看着麦吟,故作坚强的麦吟,当着孔安生的面,哭得肝肠寸断。

我的眼睛不停地向外冒着泪,这一切都掉在了在一边看光景的孔安生眼里。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他嘴角那抹不以为意的笑,却飘忽着,游离着。

我哄着麦吟说:“那可不,今天那大叔钱包里面的钱好厚的一打子呢,我要数还真得数半天,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果然,麦吟撇了下嘴说:“科菲,你笑得真难看,还是别笑了,跟傻瓜似的,闹眼睛。”

旁边的孔安生“噗”的笑了,说:“她本来就是傻瓜,笑起来更傻瓜。”

麦吟被他的话逗笑,看了看孔安生,看了看我,低头不说话,任凭我跟孔安生两个人用眼神厮杀。

我说:“孔安生怎么样啊,最近你应该挺忙的啊,怎么还有时间去风月场所鬼混啊,连锦笙这么宽容大度啊。”

孔安生眼睛一暗,说:“那是我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去了,我的事情别扯上她。”

“呦,怎么的,不愿听啊,不愿意听你走啊,这里本来就不需要你!”也不知怎么的,一听到他说别扯上她这句话时,我就感觉心里面被人用醋泼过了一样,酸得刺鼻。

孔安生仰着脸,几乎是在用鼻孔看我,他说:“呵呵,还真没见过木木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人!需要我的时候,就那么火烧火燎地求我,声音那么哀婉凄切,不需要的时候,就这么无情地一脚把我踹开!”他在说“需要”两字的时候,故意说得极其暧昧。

麦吟看了看孔安生,然后嘴巴闭得紧紧的,沉默不语。

很快,孔安生还是一脸迷人的微笑,他说:“啊,不过从今天起,你就要随叫随到了,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他的手轻轻的掠过他的唇,坏坏的一笑。

我冷哼:“不就是答应你的条件么,你想怎么样?总不能让我喊你一声‘主子’吧?!”

孔安生笑,唇角微微一勾:“啊,那你就喊我“主子”吧,我听着还挺顺耳的,要不你喊我‘少东家’也行。”

“去你二大爷的,你又不是黄世仁,我又不是喜儿!!”我脸都气绿了,说着我抬脚就要给他致命的一脚,孔安生像是事先先知道了一般,远远的跑开了,眼睛里都是得意的说:“哎呀,木木,别在你的朋友面前做这么下流的动作,影响多不好,就算要做我们也得私下做不是。”

我翻了个白眼。

麦吟就安然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地看着我和孔安生斗得你死我活!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科菲,科菲,你帮我一个忙。”

我连忙跑过去,说:“你说,什么事?我一定办。”

麦吟指了指她的外套,说:“把我外套口袋里面的钱拿出来,再把钱包里面的钱拿出来数一数看看是多少。”

我继续翻了个白眼说:“麦吟,你还真担心我窝藏你的钱啊,你不是吧?!”

麦吟摇了摇头,说:“你快点查查。”

我只好照做,从她口袋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打子钱,我看着麦吟,颤抖的问:“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孔安生也饶有深意的看着麦吟,麦吟轻笑了一下,说:“放心,都合法。”

“你今天的行为也叫合法?”孔安生声音清冷的说。

麦吟睫毛颤了一下,冷冷的说:“那也是我自己赚来的,没伸手向别人要一分,它来得光明,至少在我看来光明。”

我数完了钱,说:“这一共是两万六千块钱,你发财了。”

麦吟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说:“终于够了,科菲,你帮我去住院处交钱,就说张凤梅的家属来交药费了,让他们继续用药。”

我点了点头,刚走到病房门口,回过身问:“张凤梅是谁啊?没听你说过。”

麦吟闭上眼晴,幽幽的吐出两个字:“我妈。”

我怔在那里,孔安生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此刻的麦吟看起来特别疲惫,紧紧的抓着被角,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可以留住一丝温暖,我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到了住院处交钱后,看见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特意走上前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有一个叫张凤梅的病人得的是什么病啊?”

那护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笑着解释道:“我是她女儿的朋友。”

“哦,这样啊,那我给你看看”护士翻开了病历表,找了一会,带着职业的冷漠说:“尿毒症晚期。”

我的大脑皮层“嗡”的一声,缓了好半天说:“我能去看看她么?”

“呦,那可不行,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可以站在门口看看。”护士一边转笔一边说。

我点了点头,记下了病房号,心里五味陈杂,麦吟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她瘦弱的肩膀早早的就承担了生活的不公平,原来她今天的疯狂是在为自己病入膏肓的母亲凑钱治病,麦吟啊麦吟,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你怎么不让我分担你的难过呢,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

站在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皱纹布满眼角,嘴唇干裂的女人,她病态的干瘦,小小的像骨架般的被包在白色的被子里,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脆弱,眼泪在我的眼眶打转,久久地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

过了好半天,才往回走,到麦吟病房门口的时候,手放在门把手上想着,我筹划着要给她一个怎样的笑容。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我明白,我现在正在努力,很感谢你上次帮我还的债,我现在已经很科菲成为朋友了,像现在这样应该就没任何的意外了。”

我的手僵硬在把手上,门里两个人自顾自地交谈着,声音很轻,却从门缝里滑进来,不偏不倚地击在我的心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