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课就在各种自我介绍里结束了,放学没等着耗子,也不知道他上哪里去鬼混了,就直接去了老木面摊,正巧赶上饭口,人出奇的多,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天渐渐黑下来,这一波人才一批一批的交钱离开,刚坐下想休息一会,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来显,孔安生这三个字不停闪烁,我疑惑的接了起来,就传来孔安生气急败坏的说:“木木,赶紧过来将你的朋友拖走!这个女孩估计现在是疯了!”
我顿时陷入了迷茫,连平常伶俐的大舌头也开始蜷缩,我说:“孔安生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不是,你说谁疯了?”
孔安生满嘴的懊恼:“就是上次在警察局碰见的那个叫麦吟的女孩!”
我急忙将舌头揪出来拉直了问:“孔安生,你是说麦吟么!她现在在哪儿啊?”
孔安生不耐烦的吼道:“Paradise.”
我还来不及细问怎么回事,孔安生就挂断了电话,我跟老木他媳妇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Paradise,路上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怎么我身边的人都能跟孔安生扯上关系呢?怎么总是在各个角落能碰上他的突然出现呢?难不成他是传说中的未卜先知?
再难不成他每天派人跟踪我,就是为了创造跟我见面的机会?他对我就有那么热切的想念?
不是我不相信灰姑娘的童话,只是何其幸运能落到我的头上啊?!
我是那种喝凉水呛到,吃苹果总是吃着有虫子的,好不容易吃了个没虫子的吃着吃着发现里面是黑心的主。
赶到Paradise孔安生已经等在门口,见到我来了,很轻微的皱眉,淡淡的,散了开来,无影无痕,略带挑剔的说:“怎么这么久?”
“拜托,孔大少爷你以为满城市跑的都是悍马啊,我这就算最快的了。”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一心惦记着麦吟,所以也就没来得及细问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见到麦吟的时候,她正在跟几个大叔级别的人物在舞池里跳贴身热舞,歇斯底里!她一手拿着酒瓶,另一手拿着烟,酒水淋在她的身上,让她在灯光下看起来像只支离破碎的蝴蝶。
我一把拉住麦吟,我说:“麦吟!你疯了么!你在干什么!”
麦吟看看我,脸色苍白得异常,她看看自己的都是酒渍的衣服,说:“科菲?你怎么来啦?!告诉你哦,我在赚钱呢!”她指了指不停的对她揩油的大叔说:“他们说了,我今天陪他们喝酒,他们就给我钱,科菲你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是不做是不是傻子!”说完,她就放肆地笑,酒精的麻痹下她几乎是胡言乱语乱说一气:“科菲,你别靠近我,真的,科菲,我现在很脏,你看看,我的手上面,是不是还有酒渍啊?你看看。”
说着把一双苍白枯瘦的手伸到我的面前,在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我一把扶住她,说:“麦吟,别闹了,我们回家。”
“家?”麦吟大大的眸子里面闪过疼痛,接着说:“我哪里有家?科菲,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麦吟,我的心疼得难以抑制:“麦吟,我求你,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的事情跟我真正的亲人说了都不管用,你别管了,我自己能解决的,科菲,你回去吧。”麦吟说着就被一个大叔搂在怀里,娇小的她像一只被老鹰钳住的小鸟一样,显得毫无反抗之力。
我冲着麦吟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让耗子怎么办!”
麦吟被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泪影,用支离破碎的声音说:“科菲,耗子的幸福不是我能给得起的。”
然后转身跟大叔离开了舞池,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傻傻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我拽着孔安生的袖子,乞求着说:“帮帮麦吟。”
孔安生唇上荡开一丝很不屑的笑,隐隐约约,勾在他诱人的唇角:“木木,你要知道,我从来不平白无故的帮助人,这不符合我做商人的原则,没有盈利,就没有投资。”
我抬头看向他,说:“那你想怎么样?”
孔安生挑了一下眉,说:“算你欠我的人情,以后不关我什么时候叫你,你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我的面前,怎么样?”
“我又不是你的狗,一喊名字就跑过来!”我气愤地说。
孔安生手一摊,假装遗憾的说:“那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望向了麦吟离开的那个方向,看到他们正在往出口走,身影越来越小,一咬牙,恨恨的说:“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去了吧。”
孔安生嘴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快步走向门口,拉住那个大叔,说:“等一下。”
大叔一脸被人打扰春宵的不爽,看了眼孔安生不耐烦的说:“你这个小白脸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大爷的时间。”
说到别耽误大爷时间的时候,我看到麦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睛里面的神情出卖了她,我知道她在害怕。
孔安生狭长的眸子里面划过一丝邪气,他附在大叔的耳边嘀咕着什么,那位大叔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冒油的脸被吓得煞白,放在麦吟身上的手缩了回来,连连低头,陪笑着说:“哎呀,真不好意思啊,你看看,您大人有大量,您先玩,我回去了,呵呵。”
抬脚就要走,麦吟死死的拉住他,说:“钱,你还没给呢!”
那人拿出钱包塞进麦吟手里之后就一路小跑,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还在惊讶孔安生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的时候,麦吟好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麦吟一直安静地躺在医院里,像一只苍白过头的蝴蝶。晚上她喝了太多的酒,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开始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隐隐的感觉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就在她的身边,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身体从睡梦中带出来的悸动,还有她跳脱在眼睫毛上的惊恐和不安。
我突然那么心伤。
我竟然一点儿也保护不了她!
就在我的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麦吟一直凝重的脸上划过一丝笑,那么浅淡,却发自内心。
是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