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看起来似乎要停了,坐的久了,身子倒是有一些隐隐的犯酸,黎玉曦舒展了一下腰肢,便起了身打开了窗户,飘飞的雨絮便顺着窗户飞进了屋中,冰冷的感觉落在了黎玉曦的手臂上,也落在了黎玉曦披散着的发丝上。
黎玉曦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样子,这雨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真正会停下来了。
窗户边放着她刚刚打开的医书,一时没有注意,雨丝便是将她打开的那一页纸张给打湿了,原本黑色的字迹被渲染成模糊的一片,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黎玉曦无奈的取过一个帕子在被打湿的地方沾了沾,随即便是关上了窗子。
只是,在她关上窗子的瞬间,院子里闪进来了傅景风的身影。
傅景风的样子看起来有一些狼狈,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打湿了,甚至,黎玉曦隐隐的从傅景风的袍子上看出似乎有沾过鲜血的痕迹,当即,黎玉曦的眉头皱了皱,傅景风这个样子跑到她的院子里来,前院的人都是没有注意到吗?怎么也都没有一个人来通知一番?
黎玉曦将已经干了的发丝随意的拢起来,这才起身将傅景风带到了书房之中,看着傅景风的样子只蹙眉,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傅景风都这样着急的跑来,竟是一点都不顾及着自己的身份了,她到底还是吩咐路平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让傅景风换下了。
傅景风大概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才看着黎玉曦说道,“我们这些日子所查的案宗昨夜都被烧了,昨日我睡得有些迟,早上起来的时候又飘着雨,想着这些日子案子的进展也不是很大,反正暂时还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便没有急着去刑部,可是哪里想到我才刚到刑部,便被手下的人告知了此事,本来是打算来告诉你,两人合计着才从新安置一本的,不想还没有出刑部,便是遇到了一个黑衣高手,刑部因此死了好些人,李铁护着我,我才好不容易赶到这里来的。”
黎玉曦听罢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可能前些日子我们救的那个孩子让他们着急了,才让他们有了这样冒险的做法,不过,那孩子现在还安全么?”
傅景风点了点头,“还安全着,我听李铁说,他出来之前便是将那孩子给藏了起来。”
“孩子也没事那便好,案宗没事总是可以补回来的,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提醒了我们,刑部的防守虽然看起来很严密,但对于一些高手来说总还是不难,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多设置一些机关了。”
“你说的是,不过,我对这些机关之术到底不是怎么娴熟,只有多请几个机关师傅了。”
黎玉曦摆摆头,“这倒是不必,我虽然对这机关术不是很熟练,但终究会一点,现在这样子,雨也小了,不若我们还是先回刑部吧,商量一下机关该布置的地点,也顺带着从新整理新的案综。”
黎玉曦说罢便是低下了头,当然,她也没有错过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傅景风眼底露出的深不见底的笑意。
两人一起出了永定侯府,黎玉曦却是没有急着去刑部,而是对着傅景风说道,“我突然想起我在城外还有一件要事要办,暂时就不能先去刑部了,不若这样吧,傅兄,你先去刑部,我等一会便会赶来,前后应该是耽搁不了多长的时间的。”
傅景风的眼神闪了闪,“不用了,反正你要耽搁的时间也不多,我就陪你一起去吧。”
傅景风这样说了,黎玉曦自然勾唇应了一句好,两人这便一起向城外走去。
因着下雨,倒是没有多少人在外面走动了,黎玉曦走在差不多没什么人的地方便是顿住了脚下的步子,随即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景风肯定的说道,“你并不是傅景风,说吧,你是谁?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跟着黎玉曦身后的人间黎玉曦一下子就点到了这里,当即便褪去了眼中的肃穆,只是淡笑着看着黎玉曦,“你果真是聪明,我找你还能是什么原因,自然是来取你的性命的呀,不过,我很好奇嘞,我的易容术这样高超,你又是如何猜出我不是傅景风的。”
黎玉曦冷笑一声,“很简单,其实从你刚出现在我的院子中的时候,我便是猜到了你不是傅景风,首先,傅景风不会在毫无人打招呼的情况下就闯进我的院子,他是个讲礼的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其实是从我院子前那堵墙里翻过来的吧?其次,刑部就算是出了事情,傅景风第一个选择汇报的人只会是皇上,怎么都不可能是我。再次,刑部再怎样防守森严,对你们这样的高手来说都不是很难,但是,早在几日前,我便已经在刑部安置了机关术,根本就不存在重新设置机关这一说法。最重要的是,傅景风这人向来都是温润君子,怎么可能像你这样毫无形象,你是江湖中人,自然对这些毫不讲究,但是,傅景风从小便受过宫廷教育,即使是遇到了突发大事,他也不是会轻易的乱了分寸的人。”
“哈哈,说得好,果真是个聪明人,怪不得不过几日,竟是让你摸出了这么多的线索,不过,那又如何,你既然知道了这么多,自然就更不能继续在活着了。”
黎玉曦又是一声嗤笑,“怎么,你真的就觉得凭你就可以打败我?”
“哼,黄毛小子,口气倒是狂妄的很,老夫都已经在江湖中跑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多少人是老夫的对手,就凭你一个黄毛小子,就想在老夫的手中讨得好处,还真是痴心妄想。”
原来这人竟是一个老头,怪不得这人的呼吸虽然沉稳,但时不时也会露一些虚气。
“果真是痴心妄想么?前辈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一句话么,‘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前辈的辉煌历史也会有过去的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