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哲当即也笑笑,“逸弟你这话便是说的错了,之前父皇也说过,依你的才能和年纪,正好便是到了入朝为官的时候了,况且,依着你的身份,你既然在这刑部呆着,便已经是刑部的一员了,这样的生活自然要学着早一些适应了。”
南宫哲这一番话可也算是说的比较精明了,既对黎玉曦的才能夸奖了一番,又是叫的亲切,这样子,倒似乎是有着想要拉近与黎玉曦之间的关系的感觉了,这样明显的心思,黎玉曦猜的出来,旁边站着的傅景风和南宫泽自然也猜的出来。
三皇子向来张扬惯了,会当着黎玉曦说出这样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奇怪,只是,南宫哲话落的时候,傅景风忍不住看了黎玉曦一眼,朝中目前是什么局面,他自然也是清楚的,除却萧弘毅多年来一直都站在中立的位置,并不明显的对某一位皇子提出支持之外,傅景风的父亲傅经年也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如何顽固?自然也是从不与任何一位皇子深交,该尊重的保持尊重,毕竟是皇室的人,但是,若说要对谁保持忠心,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坐在皇位上的人。
傅景风看向黎玉曦的一眼,黎玉曦也是注意到了,也能从傅景风的眼底看出一丝隐隐的提示,这人是在提醒他不要轻易和哪一位皇子走的太近了呢,毕竟,黎玉曦所代表的并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她身后的永定侯府,这个傅景风倒也是一个耿直的人,与傅景风相处的一段时日,他给黎玉曦的感觉除了聪明谨慎之外,便是待人的真诚了,也怪不得大哥会看中傅景风,就是她,也是愿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的。
黎玉曦神色波澜不惊,见着南宫哲微微带着期待的眼神,她淡淡的笑了笑,温声说道,“能为皇上效劳,这也是我的荣幸,我们都是南楚的子民,自然要为南楚着想,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微弱,这倒是需要殿下多关注关注了。”
这话说的,没有明白的拉近与南宫哲之间的距离,倒是提醒了南宫哲她适应不适应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既然是南楚人,所做的事情便是为了南楚,她所服务的对象只是皇帝,而作为皇子的南宫哲更应该好好的适应他处在皇子位置上该做的事情。
南宫哲听罢神色晦暗未明,他深深的盯着黎玉曦沉静的脸看着,半响才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逸弟说的好,怪不得父皇对逸弟颇多赞誉,如今,我也是对逸弟颇为佩服。”
南宫泽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此时听了黎玉曦所说的话眼神微微的闪了闪,因着南宫哲还算受南宫渊重视,京中到底敢直接反驳南宫哲的人还真的很少,这个萧逸,不仅睿智,人也是够大胆,因着皇帝对他们这一支亲族的抵触,有一些话,他都不能这样大胆的放声说。
南宫哲是带着笑出了刑部的,但是,刚出了刑部,他的脸色便是募的沉了下来,心中有些恼火,这个萧俊还真是不知好歹,到底是对这些事情不懂,说话之前都不知道多想想再说。
南宫哲又哪里知道,黎玉曦就是对这些事太清楚了,所以才这样说,当然,她也存着另外一份心思,那就是她越是直接,就越不容易被这些处在皇权争夺中的人暗暗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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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小小的雨丝织成了一串串的雨幕,朦朦胧胧中笼罩着整个京都。
就像是会预料到京都会发生一场大事似的,早上还是小小的雨在午膳后突然间变得大了起来,不间断的滴落在屋檐上,发出叮叮哐哐的声响。
黎玉曦想着反正没有什么大事,刑部也有傅景风呆着,这些日子,该布置的都已经暗暗的布置好了,她们也不需要暂时多做什么,只用等着鱼饵上钩便可以了,便没有打算出去。
南楚的天气比较偏冷,刚下了雨,呆在院子里便觉得有些冷了。
黎玉曦洗了发,便静静的呆在屋子里看医书。屋内静悄悄的,路平替黎玉曦砌了一壶茶便出去了。
袅袅的茶香淹盖在屋子里,静谧中透着淡淡的温馨。
延雅薇和粟芬进来的时候首先便是闻到了碧螺春所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两人收了伞,黎玉曦已是欣喜的抬头看着两人,“娘亲,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延雅薇笑笑,“这不是看你难得的呆在院子里哪都没去,你这孩子,整日都忙着你的事,我都很少见你,都让我怀疑你是真的已经回到府中了。”
黎玉曦听出延雅薇这句话中是带着淡淡的埋怨了,想着这段日子她见到延雅薇的次数的确有一些少,当即心中便有一些淡淡的歉意,“也怪我,这些日子,脑海里尽想着这些日子所遇到的案子。”
延雅薇倒是释然的一笑,“我呀,倒是盼着你多做些事,有着事做可也比没事做好。”
延雅薇说着却也是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想到前些日子皇帝所说的话,她心中有些意味不明,眼中的光线也有一些朦胧,她晃了晃神,还是很快回过神来。
黎玉曦自然敏感的察觉到了延雅薇的心情变化,看着她这张与萧俊相似的脸,只怕延雅薇心中也并不怎样好受吧,有些疼,只有自己的心底知道的最清楚,可是,表面上却始终得保持着微笑。
快要入秋了,延雅薇又给黎玉曦准备了新的衣衫,也是难得的下雨,趁着黎玉曦没有出去,延雅薇这才赶来给黎玉曦说一声。
虽说黎玉曦在府中呆着的时间少,延雅薇最近倒也是忙得很,身上的病好了之后,她又重新管理起府中的钟馈了,再加上府中老夫人的生辰快到了,延雅薇更是里里外外都开始了打点。
与黎玉曦说了没有几句,延雅薇便是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