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料皇上之际,竟令歹人有机可趁,圣上遭人掳劫至今未归,难道是你早有预谋?"
慕容萧含笑受着各色谩骂,眼睛扫过面色如常的皇后,不由的心尖一突,再想到他周密的部署,又放下心来。
他的目光和殿内侍卫相接,交换了一个眼色,片刻后...
咻!
大殿外明亮的天空中,一颗耀眼的白色流星直冲天际,轰然爆开一朵不算明显的烟花。
同一时刻,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厮打声,喊杀声,兵器交接声,乱哄哄的传了进来...
就在朝堂上慌乱一片的时候,慕容哲哈哈大笑,仰头笑的开怀至极,洋洋得意:"四皇弟果然深藏不露,如此狂妄的话也说的出口,真是大言不惭!好!好!不怕你不强出头,就怕你不给三哥这清君侧的机会!"
这话一出,朝堂上再次爆发出一阵轰鸣。
这两个皇子,竟是在同一天,都想逼宫造反!
慕容萧的阵营亦是跳了出来,指着慕容哲大骂道:"呸!好一个清君侧,三皇子莫要文过饰非!"
他猖狂大笑着,慕容萧却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淡淡道:"三哥可是在想,你有禁卫军,我有护城军,不过旗鼓相当,而城外还有你五万大军驻扎..."
他的笑突然止住,他的确是这么想的,禁卫军一万,护城军一万,他二人各执半数,而皇城卫是老皇帝的人,只听命于玉玺,上月身为老皇帝亲信的皇城卫指挥使落湖身亡,一万皇城卫群龙无首,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他在城外还有五万从西宁关带回的大军,即便负责城门的是慕容萧的人,大军暂时进不了城,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旦大军攻破城门,朝堂上近四分之一的官员都是他的人,还有什么可担心?
而此时,看到慕容萧这般轻飘飘的说了出来,他直觉上,此事仿佛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慕容萧昂首一笑,在殿内踱着步,清朗如茶的嗓音飘忽响起:"你应该早就料到,我的人不会开城门,那么五万大军攻城而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哪怕用上个一日一夜又何妨,反正你我二人在城内的兵力相当,有的拖延了,不过,如果我不只一万护城军,又如何?"
"不可能!"慕容哲倏地瞪大眼,眉头紧锁,攥起了拳头。
自早朝以来,一直淡定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外面铿锵的声响还在继续,浓郁的血腥气丝丝缕缕的飘进大殿,慕容萧嗤笑一声,摇着头解释道:"你这人,向来没有容人之量,若让你坐上皇位,众兄弟有几人能活?为了保命,自然有人会靠向我,是不是,六弟?"
慕容哲猛然看向站于他身后的慕容齐,他一直以为,在郑芙死后,丞相离开他阵营后,这个六弟已经没了翻身的可能,烂泥一样自暴自弃,所以他从未再将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他竟会投向了慕容萧!
慕容齐依旧是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下巴上一圈灰突突的胡渣,眼圈青黑,可缓缓抬起的眼中,竟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扭曲快意,他阴柔的嗓音狞笑着:"三哥,皇城卫指挥使已经死了,不管是谁干的,倒是给了六弟我一个绝佳的机会,你可还记得,副指挥使是谁的人?"
他哈哈大笑着,嗓音尖利而恶意:"现在是两万对一万,你还有什么胜算?等到你的五万大军破城而入,你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朝堂上一片静窒,对骂的各方阵营们松了口,中立的官员们瑟瑟颤抖着。
事情发展至今,当真是一波三折!
一向温润以孝当先的四皇子,竟不顾皇帝生死,当先夺嫡,而三皇子更是看出密谋已久,六皇子大势已失,余力却不减...
突然,一声厉斥振聋发聩:"住口!"
高居殿上的皇后拍案而起,怒指着下方三人大喝道:"皇上下落不明,内忧外患,你们竟敢这般明目张胆争夺皇位!可还把本宫放在眼里?"
"贱人,闭嘴!"慕容哲转身,破口大骂,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下,他已经豁出去了。
唇角挂着抹不屑的弧度,慕容萧抬头,悠然道:"念在你尽心侍奉父皇多年的份上,我唤你一声母后,也不为难你,以后母后就在后宫颐养天年吧,这等朝堂之事,妇道人家就莫要指手画脚了!"
皇后脸色铁青,气的胸脯一鼓一鼓,只片刻就沉静了下来,恢复到端庄的姿态,冷笑道:"众位大臣应该都看见了,这三个忤逆子不仁,也休要怪本宫不义!"
众人尚为这句话疑惑之时,金銮殿上的日光骤然被阴暗代替!
砰!
大门紧闭!
慕容哲三人双目猛的一凝,百官惊颤,这...
皇后的眼中掠过一丝得逞的快意,不怕你们不跳出来,只要你们张牙舞爪狗咬狗,本宫就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
她压抑着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大喝一声:"还不动手!"
话音落下的一瞬,众朝臣中的忠勇大将军手掌一挥,偌大的金銮殿上自四面八方的隐藏中,飞出了无数的侍卫,只瞬息的时间,就将殿上众人制住!
所有人都在这群突如其来的侍卫手中钳制着,脖颈上贴着冰冷的刀锋,只要一动,等待着他们的就是黄泉相聚!
众人面如死灰,包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慕容萧,没有人想的到,连皇后都在这时候插了一脚。
他们从来没有把女人,列在对手的目录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