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在这里僵持的时候,柳芽急匆匆的来了。进到李玉娘也在,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对着俞沛笙说道:“小姐醒了,再找国舅爷呢!”
俞沛笙听了立即起身跟着柳芽回去了。见俞沛笙走了,李玉娘也想要跟着一起过去,岑商却一个移步,挡在了李玉娘的身前道:“有句话要提醒你。要不要听啊!”
“什么?”李玉娘柳眉轻蹙。
岑参似笑非笑的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玉娘正要反驳,岑商伸出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禁音道:“还有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说完岑商便懒得再看李玉娘的表情,自己则背着手追着俞沛笙而去。
俞沛笙走到画棠床前,画棠伸手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俞沛笙笑着坐在了画棠的床边,安慰着画棠道:“就你那几拳,还不如小时候被我爹抽的鞭子呢。”
“那这血是怎么回事?”画棠仍是不相信,虽然那时候她自己控制不了落下来拳头的力道,但是之前那些拳头是落在她的身上的,所以力度有多么重她是知道的。
俞沛笙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斑驳的血迹,想起自己刚刚只是胡乱的洗了一把脸,可脸上的血迹洗掉了,衣服却忘记换了。
“你忘了,这是你的血啊。你晕之前一口血都吐我脸上了。”俞沛笙笑着道。
画棠自然也想起来了,有些窘迫的垂下头。
“现别管我了,倒是你感觉如何,是否还有其他的异样?”俞沛笙同样是担心她的问道。
画棠的头,垂的更加的低了。脸色渐渐的变得惨白,紧咬着下唇,眼泪也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怎么了?”俞沛笙被画棠的神情吓到不行。
“孩子……是不是没了……”画棠低着声音开口。
俞沛笙一证,遂即便明白了画棠说的是什么。想着画棠肯定是刚刚醒,还没有人来得及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但见到画棠这么的低落,俞沛笙便不知该如何告诉她那个孩子其实从来没有存在过。
俞沛笙是舍不得,但是自然还是要有人将这一切都告诉画棠的。而,岑商就刚好做了这个恶人。他推门走了进来,无视门外俞老夫人的阻拦,看着画棠两人道:“你这个傻女人,到现在都没察觉发生了什么。你根本就没有怀过孩子,这一切不过是他人的陷阱!”
画棠听岑商说完,一时间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轻笑着哽咽道:“不会的啊,我明明感觉到他的到来了啊!”
岑商叹了一口气道:“傻丫头,想哭就哭吧。哭过之后就该长长记性,别什么都相信。”
“你少说两句吧!”感受到岑商一句话将几个人都装了进去,顿时皱着眉提醒他。但岑商却并不在乎,继续对着画棠说道:“你这次中的是恨子蛊,有一个办法可解。就是趁它还没有孵化子蛊,将其渡到其他未生育过的女子身上。”
“如果,不渡会怎样?”画棠问。
“没怎样,就终身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岑商道。
“那被渡过去蛊毒的人会怎样?”画棠继续问。
“结果一样的。”
画棠便不再说话了,而是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岑商见状道:“你还是早做决断的好。毕竟,眼下情况并不乐观。”
俞沛笙深知画棠内心的纠结,拽着她的手用力握了她一下。声音轻柔却无比坚定的说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听到俞沛笙这么说,画棠忽然想起俞老夫人那日跟她说的话。忽然又觉得眼眶一热,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淌了出来。画棠连忙擦了下去,看着岑商,沙哑着开口问道:“如果,解了这个蛊毒,我之后做母亲的几率有多少?”
“很低。”岑商如实相告。苦笑着看着画棠道:“你应该知道的,之前蛇毒就对你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如今这又……”
画棠听着,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俞沛笙。虽然她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只这一眼,俞沛笙便知道了她的决定。俞沛笙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她回应。画棠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平白连累一个女人呢。哪个女人不希望做母亲呢。我们又有何权利剥夺。”
至此刻,画棠忽然想起了陆氏。想起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因为自己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吗?要是能有自己的孩子,又何必处处歹毒的防范着别的女人是否会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呢?
听了画棠的回答,岑商竟然勾唇一笑道:“我就知道你的答案是这个。”说完,见画棠表情懵懂,又道:“刚刚倒是有个人自告奋勇的愿意做恨子蛊的容器来着。”
“谁?”画棠心尖儿一紧,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柳芽。
“李玉娘。”岑商道:“如何,你是否愿意?”
画棠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即皱起了眉头。忽然想到,自己如今的这个境地,怕是也和
脱不了干系吧!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她既然愿意就让来呗。”岑商苦口婆心劝着画棠道:“其实,我也想不到别人了。李玉娘曾经是入了娼籍的人,既然如此也应该是喝过去子汤的。既然本身就无法受孕,所以也不算事平白害了她了。”
俞沛笙皱眉看着岑商,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刚刚李玉娘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明明是反对的,怎地这么一回子的功夫就跑过来劝画棠接受了呢?
“怎么样?”岑商继续问画棠道。
画棠皱着眉头,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不注意的。之前就被李玉娘救了一会,这就已经够让她脱离不了李玉娘的了。如今要是再正像岑商所说,那岂不是要欠李玉娘更多的人情?
这么多的人情要怎么还?用俞沛笙肉偿吗?那她是死活不会同意的。
“我还是刚刚的决定,李玉娘之前虽然对我有恩,但我仍是无法信任她。若她真想做恨子蛊的容器,那就等事情查明了真相再说吧!”画棠道。
岑商笑出声来,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别人我救不了,你嘛。我拼死也要救上一救的。”
岑商的话,虽然是给了画棠和俞沛笙一颗定心丸,但是他们两人还是搞不懂岑商到底想要做什么。
其实画棠倒还好,因为无论岑商做什么,或者打算做什么。她对岑商的信任是不会变的。就像是这种信任是与生俱来的似的。
“把那个婆子交给我吧!”岑商对着俞沛笙道。
俞沛笙看了一眼画棠,画棠自然是点头的。但是,又对着岑商道:“我可以看着你审问那个婆子吗?”
“可以,不过场面可能会有点血腥。”岑商眨了眨眼睛道。
几个人在屋里又说了一会儿,岑商便走了出去。岑商一出去等在门外的一溜人立即迎了上去,岑商看了众人一眼,道:“有事吗?”
俞老夫人站在最前头,开口问道:“人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了,只是蛊毒还没有解开。”岑商说道。李玉娘听闻,又要上前说话。岑商连连对她摆了摆手道:“我已经把你的想法告诉画棠了,但是画棠这人倔得很,她觉得她欠你的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连累你的话,怕是只有让国舅爷卖身才能还了。她这个人一向对自己的东西,很是爱护。所以,她就拒绝了。”岑商一副我也爱莫能助的神情,对着李玉娘摊了摊手。
“我来!”这时候,柳芽又站出来说道。
岑商看了她一眼道:“傻姑娘,你们小姐也是一样爱护你的。要是知道你这么说的话,肯定会气的吐血的。”
“好了,放心。有我在,我会尽力的。”岑商见柳芽又要开口,便连连安慰她道。
俞老夫人听到画棠的决定后,连连的叹了一口气。不用问也知道,只要是画棠做的决定,俞沛笙肯定是支持无疑的。
“岑先生,还劳烦你用心了!”俞老夫人拽着岑商的手道,俨然是把岑商当作最后一颗稻草。
其实对于解恨子蛊这回事,岑商没有半点把握。但是刚刚在屋内,画棠再问解了之后都多大把几率可以怀孕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画棠体内的蛇毒。既然毒以如血,画棠应该是百毒不侵才对。虽然是蛊术,但也会起一些作用的。所以,岑商想要试着看看,能不能就算不将恨子蛊引渡出去,也能破解。
虽然听起来,像是天人说梦,飘渺不现实。但未必行不通。不过,既然想要直接破解,那么控制蛊毒的人就成了关键。所以,岑商还必须得从那个婆子那里入手。想到这里,岑商又不得不问俞老夫人道:“那个害人的婆子呢?”
“被我派人关押了起来,岑先生这是?”俞老夫人疑惑的问道。
“蛊毒能解开的关键,就是在于控制蛊毒的人,所以我想要亲自审问她。还请老夫人恩准。”岑商说着,深辑一礼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