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诱惑力大体现在这个时候,她用了三分的演技就足够让他束手就擒,前一秒还在发狠话,这一秒就被某人抵到了门上,秦玮颉看着她的眼睛,她居然在笑。后一秒,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痛得她直抡手要揍人,可哪里是男人的对手,分分钟就被吻得昏天暗地了。
“秦…秦玮颉,你…放开,让我,让我……缓口气……”怀中的人喘着大气,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多了一抹潮红,她在推他,而对方似乎没有一丁点儿松手的意思。
秦玮颉就看着这女人,不是厉害吗?不是威胁吗?居然还企图用女人的招式给他下套!什么坐怀不乱,就是此时此刻颠鸾倒凤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到了她的领口,还一脸坦然,吓得云漓江赶紧双手护住自己。
秦玮颉似乎是在笑,只是不那么明显,他说的是:“你难道不是打算以身相许来挽回我?”
云漓江现在大概是除了囧以外,就剩愤怒了。
“你缺女人吗?”云漓江是愤怒的,但是依旧可以笑对这个男人,这就是她的本事,也知道他吃这一套。
秦玮颉的手暂时是停下来了,但是那一口咬在她嘴唇上的感觉并不好,云漓江甚至是感觉到了血腥味。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个女人,似乎是决定了要陪她玩到底,他说:“又用这种方法,是不是笃定了今天的美人计会成功?”
“谢谢你还能把我算到美人这一类。”云漓江冷笑。
“宝贝儿,我并不想降低自己的品位,你是不是美人和我关系太大。”言下之意就是变相说自己的眼光了,云漓江要是不美,那就是他秦玮颉没眼光了。
这一声“宝贝儿”不知道称呼过多少女人,云漓江皱眉,十分嫌弃:“我早过接受诱惑的年纪了,不要这么小看我。”
“但是男人呢,任何一个年龄,只要身体机能足够好,就能随时随地接受诱惑,你说能不能谈公平?”
这简直就是无耻!
云漓江很想咬回去,咬死他算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能说孰是孰非了,因为这是一场停不下来的戏,她诱惑和他接受诱惑原本就是她笃定的事,成了,无非就是顺应天意。这是一段太久没有探索对方的旅程,身体是彼此最真诚的语言,痛楚和声音的交杂是一种奢靡而荒谬的解释,他们在享受还是在搏斗,这一刻大概真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汗水渐渐在床单上蒸发,空洞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这看上并不和谐。这个男人的声音和躯体都在她的脑海里叫嚣,她在享受身体的欢愉,也是在倾听他的声音,死亡和救赎,在人性的善良和邪恶上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如果这一次她不远万里来到法国见到的是死亡,那么,他们之间就永远都不存在救赎,然而,这一刻,却给了对方机会,生死和抵抗,不过是一种信任。
他把衣服穿好了,站在她面前,而她此刻是歪着头坐在床上,睡袍是粉色的,并不是她喜欢的颜色。她突然开口:“我不会说法语,你出去帮我买药。”
秦玮颉定了一下,点点头。
凉水和药的味道,云漓江看着手心的东西,后一秒便能尝到它的味道,这种味道不好说,当然,一定不甜。
“孟廷恺在哪里?”云漓江吃完药,随后便问秦玮颉。
“你可真扫兴。”秦玮颉虐戏谑的表情出来了,说话时展现了嘴角的最佳弧度。
云漓江放下杯子,转头去看他,笑道:“我以为我叫你买药的时候就已经扫了你的兴,原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足够大,他们之间就算是能醉生梦死的荒唐无数回,但终究是不能多出现一个牵绊,前路漫长,谁都不敢保证能给彼此幸福。
很明显的刺激了对方,所以他哑口无言。
放着前路迷雾和危险重重,还能在这里享受身体欢愉的大概真的是有些变态了,所以以云漓江的理智,放纵之后必须要回归到整体上。她问秦玮颉:“你为什么帮雷欧?”
这个问题于云漓江而言,最好是没有答案。秦玮颉告诉她:“男人之间的承诺而已。里昂的市场我们占据不了太多优势,如果他想要,给他就是。”
“你在敷衍我。”云漓江并不接受这种答案。
“呵呵”,秦玮颉笑出声了,他很少像今天这么失控,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东西太不一样,跟身边所有人都不一样。坦白说,他爱上她的性格,喜欢她的聪明,迷恋她的身体,每一样,都以突破自己底线的态势发展,然而,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他道:“我秦玮颉的女人不需要时刻陪我冲锋陷阵,有时候,你乖一点,或许我会更开心。”说这话的时候,他伸手抚摸她的嘴唇,笑得魅惑。
都是平时练出来的,云漓江对秦玮颉此刻的表演并没有兴趣,所以他不打算理会她,拿着衣服走到卫生间,换好后就出来了。素面朝天地站在镜子前,看着因发烧而干涩的嘴唇,还带着某人血腥的标记,她只能在心底叹一口气,实在是背到家了。
出来的时候她找了一支签字笔,列了清单,递给秦玮颉,“按照上面写的,找人给我买齐。”
秦玮颉接过纸条,一看上面的字,笑了,“宝贝儿,这就是你乖巧的方式?这上面的东西太隐私了,我怎么能拿给别人去买?”
云漓江不得不表示“宝贝儿”这三个字太慎人了,她列的不过是自己需要的东西罢了,女人家的玩意,哪有不私密的。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个男人,她起身走到门边,回头道:“我不介意秦总亲自去买,只要您不觉得丢人。”
“一起?”秦玮颉玩笑。
“我还真不信秦总舍得让我抛头露面,如果我猜得不错,估计接下来这房子就是我的天地了,是不是?这个酒庄有多少明岗暗哨,我又不傻。”
秦玮颉低头暗笑,这个女人啊!有时候聪明得让你无可奈何……
Frandy是这庄园里唯一一个会讲中文的人,云漓江坐在长凳上,手里把玩着刚从藤蔓上拔下来的小葡萄,特别小的粒,估计是刚长出来的,她笑着问眼前这个法国男人:“你觉得雷欧和秦玮颉,谁更厉害?”
Frandy对这种问法是不知如何作答的,当然,他心里不可能认定秦玮颉,但是也不能这么明显的维护自己的兄弟,所以他回答:“你们中国有句老话,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
果然是中国通,云漓江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况下,又保持着良好的修养,不言是非,不论人事,很聪明。
“那么你呢?你觉得自己跟雷欧比呢?”接着问的这个问题,如果他还敢用上面的中国老话回答,那她可真的要佩服这个男人了。
果不其然,Frandy的脸冷下来了,他看着这个始终微笑的中国女人,说:“云小姐,您到底想说什么?”
都是聪明人,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连她自己也觉得累了,所以她站起来,随手将葡萄枝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转头便说:“Sharry是信耶稣的吧?”
男人疑惑,却还是点点头。
“主能教会我们学着忍受苦难,坦然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同样,我们中国人的佛理,也是在阐述这样的观点,心中有佛,便是佛,你信奉的东西总是会体现你善良的一面,罪恶,是容不下的。”
她说这番话,就等于是在谈判,那一场意外撞见的偷欢让她惊讶,所以法国人天性浪漫和道德伦理捆绑在一起的说法的确是相悖的,上帝会帮我们拔掉罪恶的源头,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就是绝境了。
这话太难理解了,但是Frandy是能猜到一些的,惊讶之余他仍旧保持着镇定,他说:“您不妨直言,看我能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云漓江扬手轻拍了一下,笑道:“好,我喜欢爽快一点的。告诉我,秦玮颉答应雷欧的条件里有没有我?”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秦玮颉可以为了云漓江放弃在里昂的巨额投资,也许别人不知道,但到底是熟悉的,Frandy知道这条研发线对雷欧有多重要,就该对秦玮颉有多重要。
“那么,刘光呢?是你们的人?”上一个答案是肯定的,三分钟的沉默,足够她去肯定那个答案了,她依旧是笑着,问下一个。
Frandy摇头。
那么,就是乐立飞和秦玮纯了。一股强烈的失落感袭来,云漓江不自觉的就想起了秦玮颉身边的那个男人,干练,利落。在东北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差点就骗了她。
“谢谢。”云漓江不再说话,没有笑容了,她站在这个庄园的中间,极目远眺,却什么都看不见。
身旁的这个男人有些不能理解了,刚才她的语气里全是挑衅,才两个问题,就似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实在是太奇怪。
“云小姐……”
“觉得我的筹码很大,可以继续要挟你是不是?”云漓江没有看他,只是笑道,“也许我和你一样,都是在道德伦理下苟活的人,但是你可比我的男人逊色多了,最起码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而你,只能偷偷觊觎兄弟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