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的直跳在嗓子眼,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床下是湿濡的,像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样,天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原司青的睡脸依旧,看了使人涌出不忍打扰的疼惜感,这张伪善狡猾的脸!
忽然,叶小绿注意到枕头上一抹血红,似是触动了心底一些什么隐隐的存在。她蓦然醒来,口舌里居然也没有丝毫的干渴。刹那间,她忆起了一部分昨天发生的种种,遂小心翼翼地凑上先去,察看原司青的脸,发现那张薄薄的,性感的,天然带笑的嘴唇边有一小道伤痕,早已干涸结痂,给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添了一道刺目的败笔。
是她搞的吧?活该!强吻还不算,还想舌吻?该把那张爱说诡诈话的舌头咬下来!
叶小绿忿忿地,整个人在床边蹲了下来,由于视线的原因,手中明晃晃的刀子被阳光折射出一道反光,映到了原司青的眼上,睫毛微动,惊得她心中一抖。
刀子?
叶小绿忽然心中暗自嗤笑了一下,唉,她居然还想杀人了?
摇摇头,自嘲地叹了口气。一定是那迷幻药吃多了,又被眼前这无耻的家伙玩了一夜,她都变得扭曲变态了!这样的事她也不屑做,毕竟
毕竟那个人是他,而不是肖总那个畜牲。
那一刻,叶小绿仍没有发觉自己的心境,其实她的平静并非来自退而求其次的阿精神,而是并不厌恶眼前抱着被子熟睡的男人,即便他口里满是谎言,即便他暗地里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即便他甚至想将自己的亲生外公一生基业尽毁。
即便她到死也不会知晓他究竟爱他到何境地?亦或自己只是一颗棋子,被两边利用。
是她活该吧?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她也伤害过他,不是吗?
至少……至少……叶小绿低头看看自己,至少他没有弄疼她。
叶小绿并不是想得开的人,否则也不会为早已听惯的来子亲生母亲的污言秽语就想轻生;可她也不是倔强到只钻牛角尖的人,至少她明白昨天那种情况总要有个人出来为她“解难”。相比之下,眼前这人已是最能令她接受的了……毕竟她也曾喜欢过他。
叹了口气,勉强笑笑,垂下手,仍是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正想悄悄放下水果刀,背部却敏感地察觉到异样。
猛回头,竟见原司青竟已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
“你是怎样?”原司青见她回头,目光挑逗地眨了眨,遂坐起身,以被子遮住腰部以下,上半身就这么裸露着,从床上摸起一包烟,点了一根,猛吸一口,远远地朝她吐出一口迷雾,仿佛致人入幻的妖气,随着烟味弥漫,他的声音也透着挑衅和逗弄“是想杀了我?还是阉了我?”
声音轻描淡写,叶小绿在烟雾散尽前看不真切,散尽后却敏锐地一眼打在那张性感慵懒的身体上,每一寸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如今那上面还布满细碎的青痕,一点一点,使她无法回避地想到昨日的点点滴滴细节。
“看什么?”原司青悠哉悠哉地吸完一根烟,将烟蒂按熄在床头白色的桌面上,瞬间点燃了小小的青烟,像是哀悼木制白漆床头柜的新伤。
叶小绿愣在那里,被原司青轻轻一唤心里惊了一下,面上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还看?”原司青嘴角微弯,邪邪的好象有抑制不住的情绪,也回望着她,“过来,到这里来看。”
叶小绿猛地一抖,仿佛从魔眼中苏醒过来,甩甩头,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手上仍拿着刀子,再看向原司青,后者眉头微皱,好象企图下床,又有困难似的。
最终,他不得不放弃,倚在床头,微微喘息着。将目光递来时,里面隐变幻着种种复杂的神色。“我腰很痛,过来帮我揉揉。”
叶小绿心底有一丝抗拒,但没有抵挡住心中的怜悯。并且,她已在与那双眼睛对视之时,忆起了昨日的种种,他抱着她进来,给她洗澡,又陪着她很久,只是……
唉,这个煞星!
叶小绿无奈,心里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起在那间私人会所里肖总的话回荡在耳边,既然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如今受害的总是她。
“叶小绿,你还磨蹭什么?”原司青声音傲慢,与在公司中唤她一模一样。
叶小绿感到那仿佛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一般……也许连宠物都不算,只是个仆人使女吧?
“我要走了。”叶小绿放下水果刀,慢慢倒退着,企图趁着他疼痛逃离这里。
然而,原司青见状目光中燃起熊熊怒火,咒骂一声,遂下了床,以被单裹住下半身,皱着眉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身旁,一把钳住她的手腕。
“想跑?”原司青额上有大滴的汗滚落,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是颤抖着的,一手又不自觉撑着旁边的衣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哪里,给我老老实实过来。”
“……你干什么?”叶小绿惊恐与愤怒交织在心里,却因着原司青上一刻的样子和表现并没有太过挣扎,几乎是任其“抓”到床边的。“又要上床?你行么?”叶小绿冷冷地回击,几乎是陪他一起倒在床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