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觅吱吱两脚踏回她所居住的房间时,才发觉方才的事情是有多么的不真实。
巧蕙的两声轻唤过后,她的神思才算清明。
看着桌子上她让巧蕙端来的饭菜,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想起废院里的丫鬟口口声声地喊着她主子,心里便无法平静。
若是她想知道这身体原主人的身份,只要再往前一伸手,便随时可以触摸到。
可她并不想知道。
一个从乱葬岗爬出来的人能有什么愉快的过往。
她以为自己出了废院,不去想,这些事便可以翻过去。
但,她的闯入已经惊动了福府中的某些眼线。
阴暗潮湿的暗室是福康安和一些重要属下见面的地方,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才给他们做了间暗室。
原本他们只是会在夜晚来到这里汇报,但近几日因为二皇子的事,皇上给他们的时间有限,他们必须在有效的时间里尽快解决问题,破天荒的,福康安允许他们在这七日内可以找他。
这对福康安,对他的属下,都是十分冒险的事情。
每次他们来到这里,都是福管家守在外边为他们把风。
可这次,福管家在外边急的团团转,盼着福康安出来。
他手头的这件事可是拿不得一点主意,福管家在外边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才把福康安等出来。
他先是一个个的把人送走,这才焦急地回到福康安身边。
“主子,出了件事。”
“什么事?”
福管家望着自家主子清俊的侧颜,考虑该怎么说合适。
直到被福康安开口催促,他方才开口,“下边的人来说,有人进了那个院!”
福管家拉的声音特别的低,但禁不住福康安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
蓦地,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福管家,“灭口!”
听他这么说,福管家脖颈上一凉,还想说什么,被福康安不耐烦的打断了,“以后这种小事莫来烦我!”
福康安话说的狠厉,福管家还想说什么,但怕福康安生气,便匆匆退下了。
至于灭口,他可不敢,只得等福康安气消了再来问。
不过,人可以提前看着点。
就这么一来一往,觅吱吱的房间外便为了一层又一层的守卫,说好听点,叫保卫她的安全,实际上她自己也知道这就是监视她。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件事和她进废院脱不了干系。
三番五次地想从门口的侍卫身上套话,想知道福康安想怎么处理她,一个个好像铁打的一般,任觅吱吱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说一句话。
她托巧蕙把福康安喊来,巧蕙也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为什么要在门外边拦着不让你出去?”
巧蕙仔细回想这两天的事情,没觉得觅吱吱哪里触犯了主子的底线。
觅吱吱知道,这件事再怎么瞒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还记得今天咱们看的那个废院吗?”
巧蕙一听废院恍然大悟,捂紧了嘴巴,神思慌张。
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姑娘,不、不是、不是跟您说了那个地方,不能进的吗?”
觅吱吱一脸无奈,都已经进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巧蕙紧张自有她紧张的道理,之前不是没有出现过下人乱入那废院的,他们的下场都很惨,要么莫名其妙的消失,要么被驱赶出福府,但是她听下面的人说,那些被驱逐出福府的似乎更加惨烈。
虽然主子对觅吱吱比寻常人都要好上三分,可她也不确定,主子会不会放过觅吱吱!
“姑娘,要不你去给主子道个歉吧,主子应该会原谅你的。”说着不确定的事,巧蕙总是有些心虚。
觅吱吱摇摇头,不接受这个主意。
好在,门口的守卫并没有禁止别人入内。
过了晌午,邢文昌照例来给自己把脉。
觅吱吱在里面焦急地等着,害怕外边的人不让进。
邢文昌站在觅吱吱房门前也同样纳闷,怎么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收到了觅吱吱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邢文昌,我等你好久了!”觅吱吱的脸蛋上透着几丝喜悦。
邢文昌有些受宠若惊。
很快觅吱吱神色黯淡,没有人可以倾诉的她给邢文昌讲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邢文昌听后,神色复杂,“那麻烦了,这件事是他心里的结,在人面前,他向来忌惮别人提……况且今日他正忙着宴请朋友,这件事过了今天再提不迟。”
邢文昌透露了两个信息,至于接下来觅吱吱会怎么做,他内心稍有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