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预料到,这段话会给觅吱吱带来很大的冲击。
果然,觅吱吱听到他的话,俊美的小脸拧巴成一团,陷入沉沉的思索中。
邢文昌的话的确给她很大的信息量,这该是福康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吧。她倒是十分好奇,这个外表冷酷的不似真人的人究竟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说他了,说说你的毒吧!”
觅吱吱还想深入的思考,但被邢文昌打断了。
邢文昌认真地盯着觅吱吱的反应,让他失望的是,除了让她从方才陷入思考的事情中脱离出来,她对自己身体的关注程度似乎并没有那么高。
“我很不解,你为何从不关心自己身体内的毒?它可是会要你命的!”邢文昌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非常想知道,不然他会慢慢的探索,而不是一口气的问出来。
觅吱吱表情凝固,似是对邢文昌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感到非常诧异,不过片刻她又恢复正常,脸上又变得活泛起来,“不是有你嘛!”
这下子换邢文昌哑口无言。
这句话的分量着实不轻!一个人肯将自己的性命全权寄予另一个人的身上,他不用多想就知道她的这句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信任和担当。
她的信任和他的担当!
这天两人之间的谈话总是莫名其妙的中断,他们都不知道是哪里阻碍了对方,但他们却都知道彼此之间的感情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但是他们对彼此感情的理解却各不相同,这种不同的理解,让觅吱吱在将来的某个时期面临人生的抉择。
而此刻两人正就觅吱吱体内的毒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你就按我说的做!”
具体事情她都知道了,不过就是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上天能赐予她活着已经是一份特殊的恩宠了,她又能奢求什么。
邢文昌却并不这么想,她的毒需要一点一点的试,但他现在发现,觅吱吱在清醒的时候要比沉睡的时候体力变差的速度要快得多,对他来说,她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给觅吱吱提的建议便是让她像往常一样,保持睡眠,这样可以给他留出更多的时间来给她找解药!
但这个提议遭到觅吱吱的拒绝,不,抗议。
而对于觅吱吱,她觉得睡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她不想睡过去,她想像现在这样清醒,可以让她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整天像个活死人似的躺在床上。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邢文昌“腾”地站起来一同狂吼,其实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逼觅吱吱就范。
他的确惊到她了,她从没见过平日里耐心稳重的邢文昌会想现在这样可怕。
但是她更不甘心。
“其实,你可以选择偷偷地把我现在吃的药替换掉,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更好?”觅吱吱现在吃的正是邢文昌调配的可以让她保持清醒的药,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只要他不再给她吃。她立马便会沉睡过去,“而且,我要是不相信你医术的话,又怎会把自己的性命交至你的手上?”
福康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错,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就这么,两人吵了一架,最后的结局以邢文昌的离开而告终。
觅吱吱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因为她一直都知道,邢文昌是为了她好。
他是一直在用各种方法劝说她的,而且她知道他不会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替她做决定的。
邢文昌走后,巧蕙立马冲进屋子,“姑娘,没事吧?”
觅吱吱看着巧蕙紧张的样子,苦涩一笑,“我看你,都快拿我当主子了,还姑娘姑娘的叫着。”
说的巧蕙一阵脸红。
“别姑娘姑娘的喊了,听着别扭,你就喊我吱吱吧。”
觅吱吱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巧蕙的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这哪儿行,要是被主子知道,奴婢定要吃鞭子了!”
想起福康安,她又想起那废弃的院落来了,心里就像挠痒痒似的,一心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以至于巧蕙在旁边喊了好几声,她这才回过神来,“哦,既然你怕受罚,那,我(应该)比你大点,你喊我吱吱姐可好?”
“吱吱姐?”巧蕙单纯的小脸上泛起一抹喜色,她应该挺喜欢这个称呼。
觅吱吱便又给她壮了壮胆,“放心吧,要是福康安发现了,你就说我逼你的,他要是有啥气,都冲我来!”
巧蕙一听,立马变了脸色,“那怎么行!奴婢怎么能连累姑……吱吱姐呢!不过,主子对吱吱姐这么好,应该也不会难为吱吱姐的!”
巧蕙的小脑瓜子转得快,倒是觅吱吱,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不对味,什么叫福康安对她好?福康安对她好吗?一点也不好,好吧?要是对她好的话,会对她做出那种事来吗?光想想,现在都觉得“菊花”那位置疼得很!
巧蕙猜不透她这受过伤的人心里是什么想法,颠颠的走了。
“哎,巧蕙,小七呢?我这好一阵没看见他了,他去哪儿了?”
巧蕙脚步一顿,“吱吱姐还不知道吗?”
“……”
“他一直在邢文昌的房间里翻医书呢,说是要找到给你解毒的法子。可用功了。”
在邢文昌房间翻医书?
她记得自己好像去过邢文昌的房间,怎么没见着他?
也对,小七本就懂点医术,借着这个机会多翻翻医书也是好的,省的一早到晚的黏着她。
“吱吱姐,您还是别担心他了,您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这外边的守卫围了一层又一层,您还是想想到底该怎么跟主子说吧,不然……奴婢害怕……”
“别害怕,要是你主子想让我死,那还把邢文昌找来给我治什么病,干脆让我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若是他真的要把我弄死,那每年清明的时候,记得多给我烧点纸钱啊。”
觅吱吱这一劝还不如不劝,惹得巧蕙眼圈红通通的。
感觉说不过觅吱吱,便扔了一句,“奴婢要到前厅帮忙去,”就走了。
对哦,今天好像福府有宴会。
可惜了了,出不去,更不知这宴会是为谁准备的。
她能隐隐地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人都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思考人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