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该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的头上吧?从始至终对你从来就没有过一丝的怨恨,甚至将你当作好朋友看待,为什么要这样来污蔑我呢?”
慕枫忽然冷笑,大力抹去水珠望着远方的城墙道:“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不妨告诉你,只要有那么一丁点机会,我慕枫,对天起誓,就算用尽必胜所能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云挽香愣住了,看出了慕枫眸中的坚定,更看出了他的仇恨,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原来最在乎的还是他自己,大力抽气,叹息道:“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也不想管,也没权管,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叫我以后怎么做人?难道为了报仇,你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吗?”
“在乎?谁在乎过我?”不耐烦的摆手:“你走吧,冲你刚才那句一直将我还看成是朋友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若不想受到无妄之灾,还是早日离去的好。”语毕便转身原路返回,转身之际,那抹冷笑微微蔹下,愧疚侵蚀了整具身躯,可很快就被阴郁取而代之,握住拂尘的大手逐渐狰狞,好似在宣告着此仇不报非君子般。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被残害,但是慕枫,我也忠告你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云挽香虽向来与世无争,一辈子胆小怕事,可也并非任人欺凌,你休想把我当作你复仇的工具,惹急了,死我也会拉你做垫背,不信你就等着。”撂下狠话,同样冷着脸转身小跑向拐角处,并不想因为此事而被处罚,这种表面君子内心小人的人,也不值得因为他而受到无谓的牵连。
宽阔的后背怔住,很是讶异女子会说出这番话,凤眼微微颤抖,慢慢转头,早已人去楼空,这个向来连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人,居然说要与他同归于尽……
沉思许久后,嗤笑道:“那我就等着!”等着你们云家人如何将我慕枫拉入地狱。
“你……没事吧?”
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的挽香无力的转头,竟见柴雨不知何时躲在了墙后,方才还在想自己这一生不论是亲情,友情,爱情都一败涂地的她,在看到柴雨担忧的小脸时,心蓦然缩紧,上前直接伸手楼抱住:“谢谢你!”
原来也不是一直在一厢情愿,最起码友情里,还是成功了,清楚的记得当时柴雨抓着她咆哮,还以为她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唾弃她,原来还是跟来了,也不是一无所有,最起码还有阿樱,有柴雨,也不是很失败呢。
柴雨尴尬的无地自容,后伸手抱住挽香的后背赔礼:“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去想你,只是慕公公本就是太监里屈指可数的人物,有着他自己的威望,他的话,几乎没人不会相信,所以我!”
“没事,真的!”阻止女孩再继续说下去,拉开距离摊手道:“哭笑不得,第一次明白这成语的意思,好了,船到桥头水自流,被骂嘛,又不是割肉,走吧!”
柴雨无可奈何的抬手,拂去好友散乱的浏海苦笑:“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也是我柴雨这一生最佩服的人,如果我能有你一半的包容心,那我这辈子也就没白活了!”
挽香拉过柴雨的手开始漫步在森严的宫道上,两旁是丈高红墙,偶尔有几口五人才可围住的大缸引入眼帘,没有过多的装饰,很是简洁,令人的心怀也跟着放宽,放亮,甚至还调笑:“如果不是曾经,有时候我也觉得我的心可以装下一个大海!”
“曾经你很小心眼吗?”
“也不是,只是对某些人吧,谁要敢说他的不是,那么我就会和他们斤斤计较!”
“皇上?”
秀眉微挑,点点头:“是啊,那时候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入宫,更不会想到慕枫会成为太监,也没想过如今的一切,十年,几乎连空气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唯一不变的是那一颗心,还在原地踏步。
一路上,两人尽量避开巡逻宫人,畅诉着往事和人生走向绣珍房的位置,手拉着手,无话不谈,感情好似又迈近了一步。
“小时候我偷了家了一两银子去买零嘴,被发现了就嫁祸了给我爹,你说我傻不傻?银子是他赚的,他怎么会偷自己的钱?噗,后来就被我娘打得哭天抢地……天!是蒋太医,快过来!”正聊得欢的柴雨忽然止步,见三丈外的石门下,蒋博文正低垂着头匆匆大步而来就赶紧拉着好友规规矩矩的站在墙角下,并没有太多的畏惧,这里是通往各个宫殿的必经之路,想找闲逛的理由有太多,且绝不会惹人怀疑。
蒋博文?云挽香惊呼一声,就是那个给阿樱开最名贵之药的蒋太医吗?好奇心大于天,在男人越过身前时,偷偷抬头望了过去,瞬间呆滞住。
好有霸气的男人,从不曾见过的穿着无不张扬着狂野,光洁白皙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完美的唇……
如此明目张胆的灼热视线,蒋博文怎会不知?依旧一派从容,好似已经习惯,然而步伐却在缓缓变慢,后彻底定住,俊颜缓缓抬起,双目圆睁,提着药箱的大手微微颤抖,垂在眼睑上的浏海都随着庞大身躯的轻颤而蠕动,震撼几乎一览无遗。
眼白不断被血丝填满,头颅僵硬的移动向后方,在看到女子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时,呼吸都在这霎那间停止,身躯也慢慢转过。
“老……老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