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到束银跟前,我不解的问,“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束银不悦道,“这么大热的天,你以为我想偷偷跑出来啊。”
“你是偷跑出来的?!”我顿时大惊,“这让幕画他们知道了可怎么好!”
束银一巴掌拍到我头上,“老子为你跑了出来,你自己回去好好圆谎!我可是感应到了,你身体里的蛊虫十分的不安定!老实交代,是不是见到澹台浩云了?”
“唉……”我狠的叹一口气。
“怎么了?”
“回去再说吧。”我拉着束银就走,在皇宫门外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
“你给老子撑着!”束银把手中的伞朝我手里一塞,没好气道,“这万华国怎么这么热!还是我大苗疆里凉快。”
束银边说边用衣袖擦额头上的汗,我侧头看他仔细的擦汗,忍不住的咋舌道,“真美呐。”
“美?”束银挑眉问我,愉悦的神情让他的那双蓝眸好似放出了光彩。
我肯定的点头。
“那你娶我吧。”
“……回家。”
我跟束银一起回到春雨楼,把正在大厅打盹的春红吓了一跳,不停地追问本该在后院屋里的束银为何会和我在一起。
我解释束银担心我在皇宫里有什么不测,就去宫门外等我。春红用审视的眼神将我和束银打量了几遍后,哈哈大笑道,“楼主要嫁出去了!”
我,“……”
拽着束银回到屋里,依旧能听见春红大着嗓门和幕画分享消息的声音,我无奈的扶额,关上门屏蔽那些杂乱的声音。回过头,正见束银一双眉毛皱在一起,盯着我问道,“我有那么不济?让你如此苦恼。”
我摇摇头,“你很好,长得美,又有皇子的身份在那里。只是……”
“只是你喜欢澹台浩云?”束银饶有兴趣的问,“是因当年他对你伸出了救助之手,还是因为他对你的勾引不予理睬?”
我和澹台浩云的相遇只有当时的人知道,我怀疑的问束银,“谁告诉你的?”
“幕画。”
“……你和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束银自嘲的笑道,“她了解你,知道你喜欢澹台浩云,便和我讲了你和他的事情。想让我依着样子对你,让你喜欢上我。”
幕画……我心中感动,但嘴上依旧不饶道,“……幕画给了你什么好处?”
“给我一个美人还不够?”束银嫌弃的说道,“赶紧把你脸上的粉洗掉,整一个黄脸婆的样子。我若是澹台浩云,见到这样一张脸,闭着眼也提不起喜欢呐。”
“对了!你不提我还忘记问了。”
束银好似知道我想要问什么似的,忙起身朝门口走,“啊哈,在宫门口站了一上午,好累,我先去睡一觉。”
“别走!”我一个箭步拽住束银,问他道,“你知道不知道澹台浩云的身世?”
我注意到束银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忙放开他道,“不知道算了,你当时远在苗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改去问风影吧,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忙什么,一直不见人。”
“你对他就这么喜欢?”
“恩?”我不解的问,“什么?”
束银猛吸一口气,问道,“你就这么喜欢澹台浩云?”
我想了想说,“还可以吧。”
束银拉门就走,我嘟囔道,“什么啊,风影不在,只是想把宫里的事告诉你,让你出出主意,莫名的生什么气。”
“什么?”束银忽的又折回来,站在门口问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一下,不确定有没有澹台浩云的探子,把束银拉进屋里,关上门后将宫中的事情一股脑的全说给了他听。
听完我的话,束银停了半响没吭声,再我快要失望的不想指望他时,他才放下手中的绣帕缓缓说道,“雪妃真是好狠的心。”
听到束银对雪妃的评判,我觉得我俩想到一起去了。于是接话道,“我猜想,雪妃是想借绣帕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报复澹台百奇。”
束银眼冒精光的问我,“你也猜想到了?”
我白他一眼,“我又不傻。出了冷宫我还没想清楚,张公公的一番提醒后我再不明白怎的对得起死去的老爹。”
束银好笑道,“你确实不傻。只是有点笨。今天雪妃见你,实则应该是试探你。但我想,并不是试探你是不是有攀龙附凤之心,而是试探你和袁贵妃是否有关系。”
“什么?”我不解的问,“这又是从何说起?我见都没见过她。”
束银盯着我说道,“袁贵妃是凤国人。”
我吃惊的瞪大了双眼,束银重新将桌子上的绣帕摊开,说道,“你看到这个绣帕时,应该已经吃惊过了。袁贵妃用的绣法,和你的如出一辙。”
束银说的没错,一开始见到绣帕时,我当时吃惊的就是这一点。
“我的针法是父亲传授的,以武功演变而来。但听张公公所说,袁贵妃并不会武功,并且身体稍弱,不然不会因为单一次小产,就导致往后都无法生育。”
“张公公说的没错,袁贵妃确实不会武功。但她并不是一开始就不会武功。”束银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袁贵妃的武功是被废的。她和你不是没有关系,只是你父亲从未跟你说过。这点你可以等风影从苗疆回来去问他。”
“风影去苗疆了?!”
“恩。去帮我取件东西。”束银答得漫不经心。
我撇嘴,“什么时候我的人都听你的了。”
束银瞥我一眼,“你不想解毒了?”
“想!”
束银哼哼道,“那你的人就是要听我的。老子不高兴还不给你解了!”
威胁我?我阴笑,“我要是死了,你一定活不过4个时辰。”
束银被我盯得打个冷颤,撇嘴道,“大不了我回银国,找银仲年那老头保护。”
我毫不在意的理了理头发,“那你尽管试试。”
束银不置与否的摇头,“我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那便好。”
束银告诉我,风影至少还要十天才会归来。我觉得绣帕这件事有必要听取一下他的意见,于是将绣绣帕的事情放在了一边,等他回来再说。
自打春红将那天我和束银一同归来的消息在春雨楼散布之后,春雨楼的兄弟姐妹再看束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同情。我对此很是生气,他们很明显没有将我这个楼主放在眼里。
这不,今天又是春雨楼把拍卖小倌的日子,昨晚上幕画就特意告诉我,让我一天不要出门,以免看中美貌的小倌,弃束银不顾。
我愁闷的在屋里绣隔壁楼要的花式,心里不停地腹诽束银。都是这个祸害!
“阿嚏!”
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听出来人的步子声是谁,我顿时没好气的隔着门朝外说道,“生病了离本楼主远点,免得传染给本楼主。”
门被人推开,束银用手擦着鼻涕说道,“我身体好得很,一定是有人骂我才打喷嚏。”
我撇撇嘴,这人太有自知之明了!
“今天拍卖新小倌,你不去看个新鲜,反而窝在屋里绣东西……”束银上下打量我一番后接道,“这太不符合你的性子了。”
“哦?我是什么性子?”
“饿狼性子。”束银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替你偷看了一眼,春红这次找来的小倌说俊美真不是夸大,那小脸小腰……”
看束银一张脸微微的上扬,右手在下巴上轻轻的来回摩擦,我顿时提起了兴趣,眼冒红光的问,“你喜欢男人?”
“咳咳咳咳……”
束银被口水噎的一下子脸红了个透,好不容易平稳了呼吸立马骂道,“你才喜欢男人!”
我坏笑着点头,“没错,我就是喜欢男人。”
束银,“……”
鉴于束银很生气,我只好赔罪的答应了他晚上一起看新小倌竞拍。
春雨楼前院上下两层,空间很宽敞。一进春雨楼大门,是一个圆形的小水池,里面养了几株荷花。小水池的往后便是春雨楼的舞台。不过小水池后面放了一个大的屏风,将舞台遮的完整,让人非要走到屏风后面才能看到舞台上的春色。
围着舞台摆了两排桌椅,方便客人一边观看表演,一边饮酒作乐。当然,第一排的桌子是贵宾席。包桌费价格不菲。
比第一排桌子更贵更高级的就是二楼栏杆带纱帐的一排桌椅,可以遮挡贵客的身份。此时易容后的我和束银坐在二楼正对舞台的尊贵席上,瞥一眼手拿酒杯眼中噙笑的束银,我望着桌子上他点的东西,埋头默默的算了一下亏了多少银子。
此时要**的小倌还未出场,舞台上是几名姑娘在跳舞。身姿妖娆的舞娘在舞台上扭动,看的下面一群饿狼不停地出言调笑。
“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得的?”
“恩。”我埋头继续算账。
束银又问,“那可会勾引人?”
我抬头不解的问他,“你想学?”
他瞪我一眼,蓝色的眸子里好似有些生气。见他一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我在心中再次哀嚎,“那可是三十年的陈酿女儿红,比你的年龄都大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