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巨人一样迎着窗口,张开双臂,发表豪迈宣言,“从现在起,我要做这间房子真正的女主人……啊!”
话没说完,人一把被李鸿朗捞了下来,压在沙发上,他盯着她,深幽着眸子漆黑漆黑的,闪动着莫名的光,就像黑夜里深山的野兽狩猎时的瞳子,麦麦有点被吓住了,在他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唇舌发干,心咚咚地跳个不停,他每一次呼吸都炽热无比,属于他的强烈的气息笼罩着她,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几乎要溺死在他的目光之中。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压抑着呼吸,轻轻地把脸埋在她的颈项,他滑动喉咙,他哑着嗓子叹息一声,“你这个笨女人……”
麦麦真正做起了这间大房子的女主人,她像一个勤快的小妻子,她学着做饭洗衣打扫,尽管手上每天都会贴上新的创口贴,尽管常常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可是她居然真的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失败了好多次,终于也能按照网上的步骤也能搭配出营养的饭菜,虽然不能说好吃,只勉强能吃而已,李鸿朗每次都很给面子的一扫而光,感觉麦麦做的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这样麦麦大有成就感。
她住进来才发现,李鸿朗比她想象中更忙。
麦麦从不知道他早晨是几点起床的,总之每次她睁开眼时,他早已离开家去了工地,到了中午一点左右他才会匆匆回来吃午餐,像打仗一样,从进门到出门最多半个小时。晚餐要到九点半以后,麦麦总会一直等他,饭菜放在保温桶里,为他放好洗澡水,拿好换洗的衣服。晚餐后的时光是他们一天中少有的可以相聚闲聊的时光。尽管很短,可是两人都分外珍惜,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只是靠在一起。
有时候李鸿朗会提出出去转转,看看山里的风景,通常麦麦会拒绝,她知道,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最需要的就是睡眠,她通常会提出上床,聊天。
帘子里面那张大床是麦麦的,而外面那张大沙发才是李鸿朗的床,两个人喜欢隔着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聊着聊着各自进入梦乡。尽管李鸿朗更累些,可是每一次首先睡着的总会是麦麦,然后帘子另一面会传来李鸿朗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声音。
有一次麦麦问他怎么了?他说:“饿了。”
“饿了,饿了的话冰箱里有……”麦麦刚回答一半,骤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愣了一下,然后将头埋进被窝里偷偷地笑,那边传来李鸿朗磨牙的声音,“你还敢笑?你不怕惹了我,扑过去把你吃了!”
麦麦脸烧得通红,心也碰碰跳,语气却嚣张,“那你过来吃了我呀!”
谁知帘子哗啦一下被掀开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山一般的压了过来。
黑夜里,她看见李鸿朗那狼一样的深幽眸子,闪动着某种兽性暗光,粗重的喘息着,空气里都充斥着某种异样气息。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浑身的肌肉紧绷,仿佛蓄势待发的兽,正要扑上垂涎已久的猎物。
麦麦下意识想躲,却又没有躲,如水般的眸子幽幽地看着他,正视那双已经被火焰烧红的双眼。
可是,她明显看见他的上身前倾,只是他的脚却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麦麦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她咬了咬唇,缓缓退开身上的被子,她怯怯地,轻轻地低唤,“大狼……”
他稍稍迟疑,猛地转身,大步冲进卫生间,中途撞得茶几哐当地响。
麦麦又将被子蒙住头,一小会儿,她突然掀开被子,走下床,走了过去,卫生间里面传来了哗哗水流声,她推开门,看见他背对自己站在莲蓬头下,全身湿透,水有一些溅到自己的身上,居然是冰冷的,已经是初冬,只是喷到一些,她都冷得打哆嗦。可是他却丝毫未觉寒冷一样,冰冷的水,从头到脚的淋下,山一样结实的肩膀已久在微微起伏。
她不顾弄湿自己的衣服,也不顾被冻得打哆嗦,走过去,环住了他的腰,将脸靠上他的后背。她又唤了一声,“大狼……”
他猛然惊觉,迅速转身,关掉开关,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到床上,将她扔下,又快速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丢下,然后逃也似的离开,拉上帘子,重重地倒在沙发上。
“大狼……”
“不要跟我说话。”他粗哑着声音,有些暴躁地打断她。他觉得现在身体里就像埋了一堆火药,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一句话都能轻易将那堆火药点爆。他迅速起身,拿过干净的睡衣,再次进入卫生间。
麦麦那边便没有声音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将脑袋埋进膝盖里,缩在床脚。她鼓足了勇气的,可是他却这样恼她。心里有点乱,有点委屈,不知如何是好。
他重新回到沙发上,好半天,他才试探着喊了一声,“麦麦?”声音依旧有点哑。
“恩。”麦麦轻轻应了一声。
他翻了个身,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有资格拥有你。”
麦麦想了想,说:“你说过,让我不要拿自己和三千万相比。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也不要把自己的分量,用一些身外之物来衡量?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李鸿朗。”
李鸿朗再次掀开帘子,轻轻走过去,拉过被子将她盖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就在这里,我现在已经很满足。好了,睡吧。明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更好的李鸿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