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定伤的不轻,想到这里,麦麦张牙舞爪地冲着李鸿朗吼,“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反正不准你动他!”即使做不成爱人,荣天悦依旧是她的亲人,他们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几年,这份感情是无法轻易抹掉的。
“丰麦麦,他欺负了你!要就要管!”李鸿朗也冲着麦麦吼。
“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麦麦叫道。
李鸿朗的眼神变得吓人,咬牙切齿说:“那么,我揍他是因为我看不顺眼,与你无关!”
“不要强词夺理,反正我不准你揍他!”看着丰麦麦护小鸡一样护着荣天悦。李鸿朗火气一下子冲上脑门,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丰麦麦,你又是我什么人?又凭什么命令我?”
麦麦愣住了,然后像一只斗败了的小鸡,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掉下来,喃喃自语:“对啊,我什么也不是。谁都不是我什么人,我也不是谁的什么人,我就是……”
李鸿朗叹了一口气,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摸着麦麦的头顶,“笨女人,你要怎么样才能明白。”
麦麦还在哭,李鸿朗僵硬地放低声音,“好了,他没死,也没断胳膊没断腿,只是挨了几拳。”
“那有没有断手指?”麦麦认真地问。
李鸿朗忍不住扑哧笑了。“没有,更没有什么内伤。好了,我们不要刚见面就吵。”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要怎么办呢?”麦麦擦擦眼泪,望着李鸿朗说:“大狼,你帮我吗?”
郁结的心一下子轻松起来,麦麦的开窍让李鸿朗大大松了一口气,“当然,你要我怎么帮?如果能换的你心安理得的离开这里,就是要我倾家荡产我也会帮你还清荣家。”
谁知麦麦又摇头,“可是,还了他们的又欠下你的,不是一样吗?”她说的很直接,笨麦麦一直是心里怎样想嘴上就怎样说的。
李鸿朗恨不得掐死这个笨女人。不想把事情弄的更糟,磨磨牙,耐着性子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帮?”
“我想要自己找工作做,以前的保镖老是看着我。我不能工作,现在你可以掩护我。”麦麦问。
“哦?你能做什么?”李鸿朗状似十二分诚恳地请教。他绝不会告诉他以前保镖看着她,也是受自己的指使。
麦麦听不出,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打算,却没有发觉李鸿朗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我已经让花蕾蕾帮我联系好了,我可以利用周末去琴行教小朋友弹钢琴,上一节课60块,一天我可以上八节课,就可以得到四百多块,周末两天我可以赚九百块,周一到周五上完课之后我可以去餐馆打零工,还有,平时我画的这些画也可以放到画廊里去卖。”她指着展示柜子里的画儿,“有空的话我还可以多画一些,我还联系了一家酒店去演奏钢琴,有需要的话他们会找我,时间不定,一小时一百块……”
李鸿朗默默地听完,问:“你要做这些?”
麦麦有些沮丧,“对啊,我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只能做这些。”
“笨丫头,你知不知道,即使你拼了命,打这些工赚了一些钱,还不够现在你呆在荣家的吃喝费用,又谈何还债?”李鸿朗毫不留情地抽破理想的肥皂泡。
“我已经不在他们家吃喝了。”麦麦说。
李鸿朗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又问了一次,“什么?”
“我是说我早已不吃他们家的东西了。”麦麦同样重复了一下。
李鸿朗这才知道难怪几天不见,她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模样,整个人瘦了一圈,苍白的像一张纸片,心里又气又怒又心疼,忍不住骂道:“你这个笨蛋!这些天你都没有吃东西?”
麦麦抱着自己蜷缩到椅子上,低声说:“我要用我自己挣的钱生活,你不帮我的话,我没钱,只有继续饿肚子!”弱弱地语气里面透露出的决意却像花岗岩一般坚硬。
李鸿朗顿时火冲脑门,如同一头被惹怒的野狼,在屋里烦躁地快走了几步,他现在很后悔只是揍了荣天悦一顿,他应该杀了他!想到麦麦几天没吃没喝也没人管,他只想杀人!
麦麦从没有见到过李鸿朗的样子,如果她最近常在黑道混,她一定会听到过这句话“千万别惹怒野狼,否则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鸿朗猛地回头,想要发作,却不经意撞进了麦麦充满却意的眼神里,她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悄悄来到他的身后,悄悄拉着他的衣袖,睁着惊鹿般的大眼睛,有些苍白唇瓣不经意地微张,微微的淡粉色,李鸿朗的心突然不由自主地怦怦快跳起来。怒火烦躁全都被莫名而来的心动所取代,他张张嘴,烦躁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花了好些力气才将视线从麦麦的唇上移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声音又哑又冲,“笨女人,别这样看着我!”
“你答应我吧,现在只有你能帮我。”麦麦可怜兮兮地说。
“我帮你,可是我不愿意看着你去受苦!”李鸿朗说。
“自食其力怎么会是受苦?我要用自己的双手争取自己的自由。”麦麦固执地说。
麦麦就这样缩在那里,小小的,瘦瘦的,弱的像纸片,声音也很低小,可是却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观点。
如果他不帮她,她就真的饿死。
李鸿朗败给她了,这个小小的,瘦瘦的,弱弱的笨的无药可救的女人!
于是,在李鸿朗的掩护下麦麦开始了她的打工生涯,虽然依旧住在荣家,却再没有吃荣家一口饭,没有用荣家一件东西。每天只啃干面包喝矿泉水。上学之余,同时做三四个兼职,把挣到的每一分钱都省下来。李鸿朗只能冷眼看着。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捏死这个笨女人,可更多的时候,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