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色红砖,金色雕刻,磨瓦阙棱,雕梁画栋。屋顶上各色的琉璃瓦件,五彩斑斓的琉璃,大片的阳光撒上,折射出来的都是如梦如幻的绚丽。这样的地方,总是有着太多太多的传奇。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却又不知道湮没了多少怨念嗔痴。有传奇,有成功,那就毕竟就有失败。有失败,那就毕竟有泪水。而皇宫里,则更多的是鲜血,这个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枯骨堆就,更不知道,这里葬送了多少女儿的青春。
亦是在这里,住着那个禁锢了所有人思想的大神,皇帝·
手持朱笔,批阅无数,一方玉玺,无上权利,可是,到头来,这些却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本应享受生命,却因贪念禁锢自己,争夺,追逐,陷害,谋刺,可当百年之后,留给你的,不过是历史中一笔,土馒头一个。
想来,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或平凡,或平庸,亦或者是那人上之人。如同雍正,他,注定了是为君者,可却也注定了要背负这大清朝所有百姓的兴衰使命。都道高处不胜寒,可对雍正来说,只要有黛玉的陪伴,就已足够。
身上肩负国家的责任,责无旁贷,可给自己心爱之人她所要的生活,亦是他应该做的。
雍正十二年,经历了太多,此时的雍正,已经不似之前的狠厉了,身上更多的几年来积淀下来的成熟稳重,跳脱世俗的淡定。而轮廓分明的眸子里,透出更的更是睿智。
坐在御书房内的雍正,笔下飞快的批阅着奏章,眉头依旧紧皱,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每当批阅奏折的时候,他总是格外的谨慎。而旁立着的却是一身儒雅的弘历。
弘历一身月色长袍,一件白色金边的坎肩,腰间却是一块鹅卵大的温玉,整体看来,虽贵气十足,却不失儒雅,风流倜傥,却掩不住眸子里透过的精光。
弘历一边磨着墨水,看着眉头紧缩的雍正道:“儿臣很是奇怪,为何皇阿玛批阅奏章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难道总是一些难处理的事情么?”
雍正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着的批阅着手中的折子。等到那一摞摞的折子,最终全部批阅完了的时候,给最后一个折子盖上玉玺,雍正才抬头看过弘历,想起他刚才的问题,淡淡的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同弘历一起坐在了旁边的炕上。
端过丫鬟送上来的茶杯,看向旁边坐着的弘历道:“弘历,你刚才问朕为何总是眉头紧缩?”
弘历看向雍正那一汪浩瀚的明眸,点了点头道:“是啊皇阿玛,每次批阅奏章的时候,阿玛总是眉头紧皱。让人总以为,似乎发生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
而雍正却只是笑了笑,看向弘历,指着自己的位子道:“那么弘历告诉朕,何为君,又如何才能做好一任君王。”
听雍正这么问,弘历有一瞬的失神,原本以为他的皇阿玛会为他解惑,可却没想到却被反考。那失神到底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就回复正常。看向雍正道:“儿臣认为,为将者,英勇,忠诚。而为君者,显然要用手段。不过,儿臣理解的手段,只是治国的手段,或恩泽抚之,亦或者威严迫之。只是终其一点,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管仲曾曰:所为天者,非谓苍苍莽莽之天也。君人者,以百姓为天。百姓与之则安,辅之则强,非之则危,背之则亡。”
弘历讲完,望向雍正,期待着指点,却见雍正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弘历说的不错,君人者,以百姓为天。不仅仅是与之则安,辅之则强。却也是俯瞰苍生,做你应做的。”
“儿臣明白。”弘历道。
看了看弘历,雍正摇头道:“弘历,朕要的不是你明白,而是要你答应朕在朕百年以后,可以造福苍生。朕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雍正的话,吓的弘历忙跪下道:“皇阿玛如何这般说呢,皇阿玛贵为天子,定能洪福齐天的。还请阿玛以后不要这么说,要是皇额娘知道了,肯定会伤心死的。”
走过去扶起弘历,雍正明白,他说的,弘历都明白,可就怕他到了真正走上这个位子,就忘记了当初的想法。自己所做的,也只能到这里了。而自己终究是要放手的,跟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笑看人生。看着弘历,雍正道:“弘历,人谁无死,万岁那些话不过都是骗人的而已。而且,朕已经答应了你皇额娘,等一切稳定下来,便带着你皇额娘离开这里。这个担子,终究是要落在你头上的。”
雍正的话,让弘历眼眶微红,可是,他却明白他皇额娘心里的期盼,为了皇额娘,就是放弃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更别说只是让自己提前接起这个重任。
看向雍正,弘历点了点头。
“皇阿玛是打算现在离开了么?十三叔走了,如今就差你解脱了吧。”
知道弘历心里已经接受了,便也放心了。只笑了笑,望着窗外的天空道:“你皇额娘说很喜欢科尔沁草原,那里的天空,那里的空气。大片大片的草原,座落在草原上的帐子。而我,也是好久没有喝到正宗的马奶酒了。”
看着窗外的天空,想象着骑着骏马在草原上驰骋,弘历也不由得向往。喃喃道:“若是我可以去,想来也是很美的。”
看了眼旁边羡慕的弘历,雍正笑道:“想去的话,就努力的治理国家,当真正国富民强的时候,你就可以来了。”
弘历淡淡道:“是啊,都以为皇帝可以为所欲为,岂不知那些也是建立在条件基础上的。”
“好了,别在这里感慨这么多了。一同回畅春园吧,你皇额娘今天可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呢。”说起黛玉,雍正一向冷冷的面容,总算有了些笑容。
弘历也一样,听到说要回畅春园,亦是满脸笑容道:“是啊,快回去吧!额娘肯定在家里等的都不耐烦了。”
“走吧,到了园子你先回去,朕有事情处理下。”雍正道。
“什么事情?还在园子里的,是宜太妃么?”弘历问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聪明了。”雍正淡淡道。他的弘历,有着自己的狠绝,黛儿的聪颖。
弘历只道:“这用猜么,十年前不知道皇阿玛给那宜太妃用了什么东西,如今恐怕也是该料理的时候了,毕竟若是到了我的手里,长辈的长辈,皇阿玛不会要我背负那样的名声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别让你皇额娘担心。”雍正道。
“好吧,那儿臣就先告退了。”弘历道。
“去吧。”说完,雍正便离开了。
见雍正离开,弘历便也离开了。
离开乾清宫,雍正便往畅春园去了。只是,他从正门进去后,没有去潇湘馆,只去了后面一处偏僻的院子。
到了这里,只见到处杂草丛生,而那房屋上也都是蛛网。雍正走了进去,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那种气味难受的紧,心里不由的揣测到,难道,那人已经死了?这种气味,明显是死人才会有的。
走到里面,看了眼里面的人,见还有些微动。知道还没死,便走了过去。
而角落里躺着的人,浑身溃烂,根本看不出她是谁。见雍正的到来,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双目都是惊恐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又要给我下毒。”
想到下毒,那躺着的人立马激动道:“不要啊,不要,不要再给我下毒了。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简直不是人,你不会有好死的。”
看了眼下面的人,雍正心里不屑的想着,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看来还是那毒性不强。雍正看了眼下面趴着宜太妃道:“禽兽不如,不得好死。宜太妃当真以为朕是傻子不成,敏妃真是死于不治之症么?还是宜太妃自信的觉得自己可以欺瞒所有人。”
说道敏妃,宜太妃脸色惨白,只是还强硬道:“皇上说的什么,敏妃当然是死于不治之症,先皇在的时候便已是众所周知了,何必这么问。”
雍正阴冷的笑了笑,只道:“朕不与你多费口舌,如今世上,只要是朕想知道的,还没有得不到的消息,你当真以为就你当年那点小伎俩,可以躲过暗阁的追查。朕告诉你,给你种的七股花都,十年后发作,就在今日。你让敏妃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如今你也该上路了不是?”
雍正的话,声声落在宜太妃的心里,若是有心脏病,估计她这会早让吓死了。看了雍正,便疯狂的,声嘶歇底的喊道:“放过我啊,放过我,那贱人是她应该的,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没有错,敏妃又有错,因为敏妃的受宠,因为你的残忍,十三弟却处处受欺凌,孤独的活着,他有错?你还是去地下跟敏妃解释吧。”
见雍正准备离开了,宜太妃忙往前爬着,求饶着,奈何,雍正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感受着身子慢慢的变化,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想到曾经的争斗,心里满满的不服。可此时,她却也只能认命,任由上天处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