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轻功便知道认人无错了,欺身上前追了上去。
只是夜雪的轻功乃是上乘,能够追的上她的人少之又少。两人互相追逐了几条街,夜雪便钻入了一条巷子不见了踪影。林一峰落在房顶,左右看了看却找不到她。
突然脚下的瓦咔嚓一声断开,不知何处飞来一颗石子将房瓦击碎了,声音颇大,那房中的人一定是听得到。再听一女子高声喊道,“有小偷啊!”
顿时一条街灯火皆亮,一瞬间便从屋内涌出了不少人手持着棍棒高喊着。
林一峰脸色苍白,此时恨不能将那小贼抓住痛打一顿,她居然贼喊捉贼,将他套了进去。
夜雪跳上房顶,遥遥的对着林一峰挥了挥手笑道,“你且先慢慢应付着,我回家睡觉了。”
一向不善言语,清冷淡漠的林一峰咬的牙咯咯作响,怒吼道,“别让我逮到你,否则将你扒皮拆骨!”
只是回应他的,不过是一串幸灾乐祸的笑声罢了。
回到破屋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进了屋子便倒头就睡,也不管是什么时刻,那皇帝的诏书到了没有。
果然,辰时城门上便出现了一明黄告示,无非就是念在朗相多年苦劳的份上,将那‘贱女’之罪暂且饶恕了,许朗相将那声名狼藉的女子接回府中。
只是知道这事情的人心里明堂的很,这女子虽然说是朗相的嫡女。可是她的名声已经闻名大陆,据说邻国西凉国也已经将这女子的事迹作为了范例来教导国中女子。所以,就算这女子回了府中,只怕也是个奴才的命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当事人已经非彼人了。那被他们议论之人,此时正躺在破草房中呼呼大睡,完全忘记了今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早起的柳儿见她睡得如此踏实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此次她家小姐醒来后性格大变。先前虽然也不是什么淑女,但是凡是遇到了事情,也算是正正经经的应对,对大夫人也是恭敬孝顺。性子虽然不温柔,不过也是个乖顺的性子。可是此时,这小姐却像变了个人。先前的人和事不记得了不说,性子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说风就是雨。有时候还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古怪精灵,鬼点子颇多。可是怎么看也是个没心眼的人,不知道这次回了相府,她是否应对的了那贱人母女陷害。
见她穿的还是昨晚的夜行衣,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包袱里掏出一套先前穿过的衣服,将迷迷糊糊的夜雪扶起来换上衣服。只是这衣服也换好了,人却是还没醒。
这个性子完全像个小孩子,怎么能够对付那母女?柳儿此时有些担心了。
拍了拍夜雪的脸,柳儿嘴中嘟哝着,“日上三竿了,若再不起来,真该让那接你的人将你抬进府里了。”
熟睡之人摆了摆手,翻身继续睡着,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忽的,破旧的木门被人撞开,四个家丁打扮的青年闯了进来。柳儿心中一惊,忙跑出门外挡在屋子门口斥责道,“你们是什么人?”
四家丁见柳儿如此警惕,暗暗商量了一下,推出一人,那人道,“我们是相爷派出接那‘贱女’的,她可在屋内?”
“大胆!”柳儿听了那‘贱女’二字,火冒三丈,道,“你们可知她是主子?居然敢如此无礼。”
那人见她如此蛮横,冷笑道,“狗屁的主子,相爷吩咐了,这‘贱女’入府进浣衣房做女奴,连个名字都没了的女奴还配做主子?”
听此,柳儿如遭雷击,差点咬碎满口银牙,悲愤道,“今日你们这样对小姐,他日你们定会后悔。”
四人听了哄堂大笑,道,“若真有那日,我们四人愿一步一跪行至护国寺为她祈福。”
柳儿冷眼冷笑,“不要后悔。”
四人再次哄堂大笑,那人上前来便要闯进屋子,柳儿将他们挡在门外,怒目而视道,“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接’你们回府喽!”那人笑道。
柳儿瞪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声,道,“稍等,小姐还未起来,我将她叫醒你们再进来。”
家丁有些好笑,一个女奴还有什么私密?不过看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好惹,以免她在大夫人面前告状,他们还是安分了些,道,“快些快些。”
柳儿关上房门,将毛巾在水中沾湿了,把夜雪头上的蝴蝶胭脂印擦去这才舒了口气,对着门外喊道,“小姐还未睡醒,就请小哥们将小姐抬去府里了。”
若是旁人,他们大可说上一句‘爱走不走’,再弃之不理了。只是这虽然是奴身却是主性的落魄小姐着实是个麻烦人,如果真的要得罪了,虽有二夫人在身后撑腰,但是毕竟大夫人是原配,这谁的话轻谁的话重,还是有待衡量的。
无奈,四人只得上前抬人。只是刚走到床边便被柳儿又拦了下来,俏脸微怒,斥责道,“好歹小姐是个女儿身,怎任得你们这些粗野男儿碰触,给我连床板一并抬走。”
四人一窒,脸色顿时气得涨红。这刁蛮的丫头也不过是个奴才,仗着大夫人的宠爱如此的刁蛮,着实气人。
只是,他们也不敢在柳儿面前造次。此时他们就算得罪这罪小姐也不敢得罪这个瘟神。
“快点快点,小姐醒了是要发火的。若是让她知道有人将她弄进府里去,定是要闹腾的。”柳儿跟在四人后面,一面跨上包袱一面嘱咐着。
四人立刻抬稳了床板,早就听说这大小姐醒了以后疯了,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先前不知道她的死活,也没有人来印证,如今见到了人还活着,游艇柳儿这样说了,想必传言是真的了。为了自己好过些,这四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抬着夜雪向相府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