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见夜雪起了床,坐于镜前细细打扮着,笑道,“莫不是小姐这次劫后余生,竟然懂得了打扮自己?”
夜雪嗤了一口,满眼不屑道,“那般的花枝招展我怎的适应?今日我要出去一趟,府内的事情你且担待着点。”
听此,柳儿心中一惊忙道,“小姐又要离开么?可要带上柳儿!”
“只不过是出去吃吃酒会会友,哪里来的‘离开’,此刻小姐我便答应你,若是小姐我真的要离开,定然带上你,可好?”夜雪心知这次她的假死与柳儿来说是怎样的打击,心中倒是有些愧疚之感,当日做出那样的决定时确实是忽略了这个小丫头。
柳儿还是不敢相信,夜雪不得不在万般保证之下才让柳儿相信了,心道,这丫头着实的难缠!
将蝉翼再次贴于额头上,将自己有又打扮成了那副邋遢的模样,夜雪潇洒出了门了。
似是要下雨了,夜雪飞纵在房顶之间,只觉得天空中有些烦闷。
如此打扮夜雪自是自信那君凌浩是认不出她的,既然是他诚邀而来,她自然也是从那正门中正大光明的进去。
守门的侍卫见夜雪前来,只是询问了几句便去通传了,如此看来那君凌浩定是做了交代的。
跟与侍卫身后,夜雪再次来到定王府。只见府中光辉相映,流光溢彩,各色的灯笼竟全部点齐。
无论是石雕的灯笼还是纸质的皆被点着,看次应是早已准备了有些时间了。
“想不到王爷竟是如此的了解我,早已算好我今日拜访啊!”夜雪也不做生,一步踏上正堂门前的台阶上向屋内走去。
君凌浩此时正背对与她,听此话,轻声一笑,转身道,“为何不说姑娘给了本王面子,正好本王张灯结彩,姑娘就大驾光临,真真是三生有幸。”
夜雪心中一凛,面上却还是一片风轻云淡。
若说是一般的江湖之家,‘三生有幸’此话说说也便是个客套话而已。但是,如今一个王爷对着一个乞丐说三生有幸,此间定有古怪。不过,这也不排有试探之意。
夜雪拱手一笑道,“王爷真是折煞小人了,我也不过是一个浪迹江湖的乞儿罢了,怎的能得王爷如此抬爱。说好听了,我这是傍上正主儿了,说不好听点便是王爷识人不清,错将打算当做水仙花儿了。”
“姑娘之意,莫非是说本王眼识极差?”君凌浩一面说着一面从屋内走出,似海黑眸辗转万千,意味深长,说话间还透着少许的凌然之气。
“天地万物皆为凡物,莫不是身为王爷就不会出错?自然,其中也有我的错误。谁让本人好好的打算不做,偏要去冒充那水仙,这才让王爷有了误会。”夜雪似是听不出君凌浩语气之中的斥责之音,依旧按部就班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不过,这也算是给了王爷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不过,夜雪这个台阶,似是有些高了。
君凌浩哈哈一笑,屏退了左右,立于门前,单手伸出,道,“姑娘肯依约前来,本王不甚荣幸,请!俗话说天下才子皆是一家,姑娘之才早已惊煞日凰,把姑娘当做座上之宾又有何防?”
君凌浩此话分明是有了拉拢之意,只是夜雪却无依附之心,只得装疯卖傻道,“宾客?纵然是不敢当的,这庙堂高礼,区区一介乞丐怎会担得起。”说罢便顺着君凌浩所指的方向进了屋子。
屋内早已摆好酒席,只是酒席旁只有两把椅子。
君凌浩将夜雪引入作为,自己做到一旁,二人正好对坐。
自持酒壶倒上一杯,举杯道,“姑娘请便,本王先干为敬。”
夜雪自然懂得高高在上的王爷是不会放心身份与她倒酒,即便是他在看重自己,那自持高贵血统的皇家之人也绝对不会自贬身份。这边是身份之差,这边是等级观念,存于世高唐庙礼,三教九流各行其道,支持身份者才是行与天道之中的人。
观其面,君凌浩虽是大气风度,翩翩少年,满腹才华运筹帷幄,更有一身大隐隐于市的气度,只是那与生俱来的狂傲却是夜雪不待见的。观其心,无论什么时候,这君凌浩都是利字当头,无利不行便是他的行事作风,这与她潇洒随性的性格截然相反,甚至是一个天一个地。观其位,当权者位高权重,势力心尤其严重,与夜雪而言,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就如当初她与林一峰所写的对子一般‘功名利禄身上土,富贵荣华指间风’,于此,夜雪从不放在心上。
所以,无论从哪个地方来看,夜雪终不是与他一路。虽有时的确是有些心意相通,也有一些潇洒同感,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离远些好。
自倒一杯酒,夜雪端起饮进,眨眼便空了酒杯,笑道,“王爷抬爱,受宠若惊。”
君凌浩又倒上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爽快到,“这一杯敬本王对姑娘的崇敬之情,纵观整个京城,能够与姑娘的轻功匹敌的,绝不上两人。”
夜雪心中一顿,瞬间有了一丝的闪神,莫不是自己暴露了?
“素雪楼惊鸿一瞥惊艳至今,姑娘不但才高八斗,一身好武艺更是让本王佩服。”君凌浩款款而谈,潇洒自如,就如对多年好友畅谈一般。
夜雪呵呵一笑,心中却生了警惕。自成为朗夜雪后她已去过素雪楼三次,第一次是在回朗家前一日,第二次便是在才子大会,第三次是失火当天,而其中便是有两次使用了轻功,却是以不同的身份出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