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说的是哪一次?第一次夜雪确实没有注意到君凌浩是不是在场,而第二次君凌浩是追着她出去的。
而君凌浩正是看准了夜雪并不是第一次的相遇,如此才来个敲山震虎,只待看夜雪的反应了。
只是,他却小看了夜雪的脸面问题,甚是不受捧,且瞎编乱造只之功能更是别具一格。只见夜雪哈哈笑道,“我一生漂泊,无靠无依,半月前独身一人来到京城便四处打混,且不说京城四周,单是这京城里里外外我也已经可以闭着眼睛行路,素雪楼什么的也已经去了不知多少回,且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一天哪一次?”
好手段!君凌浩不由得暗赞一声,却是在赞叹她扯皮撒谎的本事。在京城虽是不大,却也是天下第一城,怎的一个人靠着步行能在半月之内将整个京城逛遍?果然是吹牛无边际!
“记得也是十天前的事了,如此看来,姑娘还真是个洒脱之人了。”君凌浩脸色未变,彬彬有礼,并无异常。
夜雪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大言不惭道,“我们这样的贫贱之人怎能和王爷相比?自我五岁起边跟随师傅混迹江湖,十七岁师父亡故,只留下了我一人在这暗潮中肆意走动,如今已有三年之久了。我虽是日凰国人,但是西西凉,北冰原,南雨林,没有一处我没有去过。行走如此多的地方也不过是求的一时的温饱罢了,怎说得上是洒脱之人,若不洒脱,只怕早已饿死了。”
“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居然经历了如此之多,恕本王问一句,姑娘这么多年来以何为生?本王虽不说是贤明之人,却也是个惜才爱才者,若是姑娘走的太过艰难,本王这里缺少一位谋士,不知姑娘可有意?”招安之意昭然若现,却也是逼得夜雪不可下台的一招。
当朝皇子,堂堂定王亲自招安若是不顺,只怕此后夜雪的日子便要不好过了。如此便是赶鸭子上架了,此次无论是何意,只要得罪了他,只怕以后他有的是机会对付夜雪,还有……黛香。
若她是个朝堂之人,夜雪自然会害怕,更是会为自己的以后着想一下。可是,君凌浩也太过自大,虽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可是有一点他却是没有想到的,自古以来江湖朝堂势不两立却相互平衡,若想用朝堂之力毁其平衡,那么结果定然是惨不忍睹的。
夜雪此时已经表明自己是江湖中人,而且依她的实力,若是一个江湖人不难看出她的身后定有什么人物,或者她自己便是什么人物,这样的人是朝堂之人万万得罪不起的。但是君凌浩的过分自大却将这一点省略了过去,直逼江湖中人要害,该说他明智不畏还是说他愚蠢之极?
西门祭雪在江湖上不单是一个杀手,更是一代宗师般的人物,惹到她的后果,不知君凌浩可有办法担待?
不过为了自己的安生,夜雪自然不会动用自己的声明。所以这件事只能智取,不可鲁莽。
已成功破了他的怀疑,算是成功一半。夜雪安之若素,似是沉声思索,半晌才长叹一声万分惋惜道,“非是我不愿意,只是还有一件事与我来说,比王爷所说更加重要。”
“哦?不知何事比天下大事还要重要。”君凌浩早已听出其中的意思,微微带着些冷气道。其实,他并非是想用强制手段,不过,若是皇权威严能够有用,不妨一试。
夜雪眼望西面,长吁短叹,手舞长空,凌然非凡道,“王爷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拒绝王爷也是为了国家大事。近年来国家连年征战,西凉国好不安生,边疆硝烟从未消停过。前几日我的师弟托人带信来,说他现在定居在了边疆的冰凌河畔,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刚定居了几日,那西凉国贼便毁了他的家园,于是他一怒之下组织了义军,愿与国家军队一般捍卫国家国土,偏巧,他便请我去助他一臂之力。王爷知道,江湖中最讲究的便是江湖道义,更何况这人是我的师弟。所以,请王爷恕罪。”
单是江湖道义和民族大义这两条便将君凌浩压的不能动弹,更是无法反驳。他还能说些什么?即便是现在拿了她问罪,只怕此时传扬出去又是皇家一柄笑话罢了。
只得陪笑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本王也就不勉强了。姑娘与令师弟如此深明大义,真真是我日凰国之福啊。”
“哪里哪里。”一阵慷慨之词说下来,夜雪也有些气虚,深深吸了口气才恢复镇定。
此时王府管家突然进了门来道,“王爷,城门校尉林一峰求见。”
“请!”君凌浩站起身来道。
夜雪心中却是大叫不好,为何每次都能遇到他?莫不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行踪?
思考之间只见林一峰已经进了门来,只见林一峰脸色青黑,手中握有一条手腕粗细的铁锁,见到夜雪便大喝一声,“大胆乞儿,你果然在这里,这次看你哪里跑。”说罢便冲上前来将夜雪的手锁了起来。
一直在懵懂中得夜雪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锁了,甚是纳闷,刚要出口责问,只听林一峰道,“王爷恕罪,请允许在下执行公务。失火当天有人瞧见这乞儿曾进入过素雪楼,所以在下才亲自来捉回去。请王爷体谅。”
“啊?”夜雪一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是哪一出?
“哦?不过,林大人可知今日这位姑娘是本王的客人?说话当要有证据的,否则,抓错了好人可是后果难料。”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眸中犀利之色直射人心底,任是林一峰也不由得一阵颤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