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皇帝问了夜雪的名字后,立刻心生厌恶。日凰国的京城有谁不知道相府有一恶女刁蛮任性,臭名远播,此女,便是朗夜雪。
而朗夜雨不似朗夜雪那般的沉静,自身便带着一股傲气。昂首淡笑,如水中白莲清灵秀美,一身淡绿色长裙更托着她清丽脱俗。美丽虽不及夜雪,却也算得上一位有品质的佳人。
当即皇帝立刻赐婚朗夜雨和君凌浩,三月后成婚。
只是那老皇帝自认为自己心清目明,只可惜,也不过是凡尘微粒,那后宫那套斗争用到别人家的时候,他就盲了双眼。
想到这里,夜雪淡淡的叹了口气。
“贱女婢子,这茶你去上。”不知何时,一丫头已经走到夜雪身旁,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端了两杯茶。
“这是王妃和王爷的,你小心些。”那丫头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眸中带着些得意。对着她身边的丫头道,“你们去给相爷和夫人们上茶。”
“这是二小姐的婢女萍儿。”柳儿在夜雪耳边道。
夜雪自觉得好笑,王府大门还未过,此时就叫起王妃了。若是真让她进了王府大门,只怕这朗府是盛不下这只金凤凰了。
萍儿狠狠剜了柳儿一眼又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上茶的丫头已尽够了,你去厨房帮衬。”
柳儿气的只想一掌将这个贱丫头劈死,幸而夜雪及时拉住她,对她递了递眼色。柳儿愤愤离去,夜雪端起那托盘绕过萍儿跟在那些端茶的丫头们身后。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后院与厨房的交汇处,离听竹苑还有些路程。夜雪走了几步顿了顿,单手托着托盘,一手打开一杯茶。白色烟雾飘然而出,一股微微的,微不可闻的腥味飘了出来。
夜雪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又轻轻摇头笑着,盖上盖子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萍儿见柳儿没了身影才快步追上夜雪,此时见夜雪规规矩矩的端着茶向前走,冷哼一声昂着头擦过夜雪的身边先进了屋子。
听竹苑已经不是夜雪第一次来过了,当初夜雪恶作剧的那口井已经被封上。丫头们鱼贯而入,走到门口时,夜雪微微抬头,一张明黄的符贴在房檐不起眼的地方。
若不是极力憋着,只怕此时她已经大笑出声了。
丫头们进入屋内站在两侧,萍儿从里到外一一端下茶。此时夜雪立于那定王君凌浩身边,嘴角含笑。双手端着托盘,脚步稍稍后退让了萍儿让她上前去端茶。
在夜雪左手边的丫头端着茶行至她左上方,萍儿端了夜雪手中的差茶递至君凌浩身前。只是就在此时,夜雪左上侧那丫头忽的惨叫一声,身体前倾而去,直扑到萍儿身上。萍儿始料未及,惊叫一声身子向旁边倒去,手中的茶杯也斜着扔了出去。
“哎呀,你个贱婢,你想烫死我啊!娘啊,我毁容了,我毁容了。”朗夜雨正坐于君凌浩身旁,此时给君凌浩的那杯茶正好洒到了她的脸上。顿时凄惨的叫声尖锐响起,君凌浩微微蹙眉,眸中光芒一闪而过。
萍儿与那端茶丫头连忙跪下,脸色早已吓得煞白,连连求饶。
夜雪却似没事人一般,双眼讥诮盯着前方无视此时境况,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将所有端茶的丫头吓得都跪倒在地,君凌浩抬眼看夜雪,刚刚他并没有看到有人出手。只是,他却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这些丫头常年做这种活计,况且都是训练有素,怎么会在这时出了差错?莫不是有人陷害就是有其他内情。
看朗夜雪不见她眸光闪烁,也不见她有丝毫的紧张。而君凌浩心中知道最大的疑问便是,她怎么会如此镇定?
只是没有什么证据,他也不好拿她问些什么。
此时朗相和二夫人早已经慌了,若是真的毁了容,他们就是万死也交待不了的。二夫人一边骂声连连一边为女儿擦拭,见女儿无事,算是松了口气。
一脚将两个丫头踹倒骂道,“该死的小蹄子,是谁给了你好处如此陷害小姐?”
听此话,夜雪回头,瞧了那二夫人的嘴脸,笑道,“夫人息怒,想这府中能有几人敢跟主子作对?又有几人敢‘暗下黑手’,钱财能买来融化却买不起生命。若说是陷害,我想,还是待查证要紧,否则会连累无辜。”
“朗夜雪,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朗夜雨如疯妇一般嘶叫向夜雪扑去。
夜雪话中有话,她怎会听不出来?她分明就是在说就是她朗夜雨人缘不好,不是人家陷害,就是这丫头们憎恨了她才来害她的!再说,这杯茶中有什么东西她心中清楚得很,如今就如此‘巧合’的被打翻,还泼在了她的脸上,心中怎能不恨。
“好了!”君凌浩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眸子微微一转便迎上了夜雪看过来的眼睛,狡黠之色一闪而过。手轻轻一挑将夜雨挡了回去,对着二夫人笑道,“本王看得清楚,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怎么搞得如此血腥?”
朗夜雨一听,脑中顿时嗡嗡作响。刚刚她的反应……居然如此泼辣。忙抬头看君凌浩,只见他微微笑着,只是那眸中,竟没有丝毫情绪,心不禁抖了一抖,立刻跪下,“王爷恕罪,刚刚是夜雨有些莽撞了,请王爷恕罪。”
夜雪嘴角微微瞧着,托盘下,手时不时搓动。只是众人都看不到,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随着她的手指转动着。
“好了,本王看夜雨小姐已经无大碍,本王也就放心了。至于夜雪,本王想,夜雪出去这一个多月也受到了教训,如今让她在这里侍奉三天,默默锐气也好。如此,本王就不打搅了,告辞。”君凌浩拱了拱手,掸了掸衣角,转身向门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