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那些跪与地上的人,君凌浩哈哈大笑,执起纸笔落下笔墨然后交与夜雪手中,道,“可好?”
夜雪看了看,自己隽秀却不失风采,笔力刚劲,笔锋犀利暗藏锋芒。常言道,解其字,知其心,果真不错。这定王爷看似温婉和蔼,脸上也不缺少笑意,只是那双眸子还有这笔锋则是透露了他的真性。
收起凭据,夜雪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这院子。身后井中的人早已开始向上爬来,夜雪笑道,“井中藏金,尚不知真假,却有人想要挖掘。我虽不是什么金子,却也是个爱好自由的人,也想要有人将我掘出那昏暗深井。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着掘井之人,可谓非王爷莫属。”
“姑娘以金自比,用这暗井比相府吗?”君凌浩眸中再无冷意,却是充满了挑衅。不可不承认,她很聪颖,懂得就事论事,甚至,懂得揣摩心机。
夜雪笑着摇头道,“王爷不用如此说话,您如此说,也不过是希望相爷听到我自己的清高和对相府的厌恶。若是这对您好,你大可如此说,只是若是伤人不利己,徒劳一场空而已。”
敛起眸中的挑衅,审视这这个女子。她居然如此清楚的说出他的心意,难道真的不怕朗相时候的责怪。
夜雪仰起头,举了举手中的凭据道,“我既有了你的凭据,自然不会怕人的为难。王爷自管答应我的要求便是了。”
君凌浩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败在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面前,自问这些年来,人人怕他。却没想到今日他的句句陷阱却让他败了,回想先前他们的对话,心中明了了其中的原因。那边是,强的怕不要命的!
她就是一个拼命的主儿。
君凌浩道,“自然可以,朗相,自今日起,朗夜雪在相府中可自由出入,可享受主儿的待遇。即是回复她小姐的一切待遇,只是她的身份,本王没有权利。不过,他日本王会努力做到。”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朗相自是乖乖应是,大夫人也是安下了心。只是二夫人却不干了,忙道,“王爷,她害的夜雨差点命丧黄泉,难道这也就算了吗?”
君凌浩慢慢转回头,淡笑的看着那二夫人,二夫人迎上他的眼睛,登时浑身一震,忙俯下身,“妾身该死!”
“都起来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二夫人可要记住这句话,否则,以免日后吃亏。”说罢,略有深意的瞧了夜雪一眼。
“是,妾身谨记。”二夫人如今大气也不敢出,虽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君凌浩摆手,一行人便起身向外走。夜雪又躺在井边,目送他们离去。只是到了门口,君凌浩突然转身道,“皇家威严不可触犯,朗夜雪去夜雨屋里做三天侍奉丫头,也算是对你的大不敬的惩罚了。”
眯起的眼睛登时睁开,夜雪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狡黠。
“看来,还是个记仇的小人呢。”夜雪嘟哝着又闭上了双眼。
柳儿连忙将她摇醒道,“小姐小姐,你还睡啊,让你去夜雨小姐的屋里侍奉三天他们还不整死你啊。”
“既来之,则安之。再者,倒是谁整了谁还说不清楚,慌什么?”起身就向那房间走去,是时候收拾东西离开了。三天过后,便是她逍遥日子的开始。
只是,刚进屋没多久,小红丫头便闯了进来道,“我家主子说了,贱人奴婢今日需得上前侍奉着去。”
夜雪停下手中的动作,瞧了瞧着颐指气使的丫头,对怒火冲天的柳儿道,“去,将浣衣丫头们叫进来。”
柳儿应声出去,夜雪也不理小红。小红见她不理,又说了一遍。浣衣丫头们匆匆的跑进来,将小红挤到了一旁。
“小姐,到齐了。”柳儿退到夜雪身后。
夜雪从床板上拾起一叠凭据道,“这些凭据是你们给我的,若是将这些交给相爷,你们应该知道什么后果。如今我身份不同了,你们自然得不到好处。今日如果你们将这小蹄子毒打一顿,我便将这些凭据烧了,且将我刚刚捞上来的金子作为赔偿,可否?”
那小红刚刚还满面红光,此时却脸色煞白。
浣衣丫头们左右为难,只不过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人动起手来,将小红丫头围在中间七手八脚的乱打一通,直打得鼻青脸肿。
夜雪叫了停道,“可以了,若是你们不承认,单凭她的一面之词,无人能证明是你们打得,散了吧。”
凭据在他们面前烧成了灰烬,众人匆忙里去。小红蔓延含怒,嘴角还带着血丝。
夜雪提起包裹,瞥了她一眼道,“若是还嫌没打够,请接着骂。反正我手里的凭据多得是。”
小红一窒,只差气的晕过去。
柳儿失笑,原来这就是凭据的妙用。
温婉如花,贤良淑德,这是皇帝对冷夜雨的赞叹。今年冷夜雨十六岁,比夜雪小了一岁。虽然说是小了一岁,可是若是两人站到一起,瞧了气质再看面容,却无人怀疑这大家小姐的仪容。
两个月前皇宫举行群芳宴,朗相带了两个女儿去。皇帝老子原本就想为二皇子君凌浩寻得一位贤妻,当朗相带着两个女儿出场时,那老皇帝立刻眸中放光。
先是惊艳于朗夜雪那惊人的容貌,朗夜雪的母亲本就是日凰国第一美女,而朗相又是才子良人,年轻时也是俊朗无双。他们生出来的女儿自然是气质非同一般,远远看去,朗夜雪一袭白衣,安静的低着头,恰如夜色下皎白梨花。清纯却带着深沉的诱惑,让人一动不开眼睛。有美玉兮,皎白月。似美人兮,映梨花。这,便是老皇帝对夜雪的评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