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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一直在安然身边,不是她拿的,是不是你看错了,筲箕还在田里。”苏大姑为安然解释。
换来的是苏田氏指着鼻子骂,“你什么意思,诅咒我老眼昏花么,你个白眼狼,把我的筲箕弄丢了,还说是我的错,我跟你我没完,你赔我的筲箕,当初买下可是要三十文钱一对,你快点赔钱!”
苏大姑委屈得就差给苏田氏跪了,“娘,我所有的钱都给您买东西了,身上真的没钱了!”
苏田氏指了指安然,“你没有她有,她可以请你们吃饭不会连三十文拿不出,你问她要!”
合着来敲诈来了。
安然冷笑,不做声。
因为苏老三已经不能耐烦的大声说道,“婶子,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你没有证据,我们也可以说你诬陷我们,要不要我们去里正家里,让大伙儿来评评理,看大家伙儿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
苏老三的态度很强硬,这让苏田氏接受不了了,以前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苏老三都是逆来顺受的。
再后来,打断他的腿之后,即使她老闹,苏老三也只是听着不出声反抗。
哪怕那天滴血验亲的结果出来,苏老三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至少他也是沉默的。
可今天,他居然说要请所有人来评理!
苏田氏有自知之明,村里人是不会站在她这边的。
她自以为是的觉得:那是村里人嫉妒他们家出了两个秀才,想办法排挤她,而不是她人品不好。
不得不说,苏田氏的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
明知村里人不会站在她这边,但苏田氏还是有把握让一部分人站在她这边的,所以,感到害怕是一回事,她却依然死鸭子嘴硬的说道,“找就找,谁怕谁,我正好要找大家伙评评理,我的两个女儿很乖巧的,凭什么你家安然要唆使她们顶撞我!”
苏田氏指黑为白的本领又上了一个新的层次。
虽然大姑小姑是安然拉来的,但顶撞她也是情非得已,也不看你自己把人逼成什么样子了。
安发现今天她有犯傻了,居然在跟一疯子讲道理!
“娘子,为什么跟她废话,毛线一脚把她踢回家不就行了?”还是毛线比较冷静,知道跟疯子没法讲道理。
苏田氏咽了咽口水,每一次毛线踢飞她都不死,但很疼啊!
“你不能乱来,我会去告你的,我真的会去告你的!”苏田氏往后退了几步,躲到大姑的身后。
自己的母亲,大姑还能怎样,哪怕苏田氏刚刚差点拧掉了她的耳朵,这会儿,她也得护着她。
“安然,大姑……”苏大姑说不出口,这一切都是苏田氏过分在先,她没脸求情。
可,她也不能让亲生母亲在自己眼前挨打啊!
“大姑,你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我们不动手。”安然道,大姑对她那么好,她怎能让她为难。
“那谢谢安然了,我们现在就带她回去,然后去干活了,以后你自己保重。”苏大姑半拖着苏田氏就要往回走。
苏田氏猛地挣扎,挣脱了苏大姑的手,“我不回去,你们还没赔我的筲箕呢,我问过很多人了,只有你苏安然去了我的田里,不是你是谁!”
大姑小姑一脸着急,“娘!真的不是安然,您一定是搞错了!”
“我还没老糊涂,怎么会搞错,不信我们现在就去问问那些人,田里就只有你们两个和她,你们是我女儿,自然不会偷,她是外人,不偷才怪!”
这什么逻辑!
安然也不气恼,面对苏田氏的一切无理取闹,你得习惯,得淡然,得有对策。
她狠,你比她更狠,她无赖,你比她更无赖,看谁能泼得过谁!
“这么说啊,那好吧,我们去找里正,找大伙评评理,我有一瓶药泥,之前一直放在院子里,可是你进去一圈再出来之后,那瓶药泥就不见了,一定是你偷的,我们还是上衙门解决吧,免得你又说我跟里正家的关系好,欺负你老婆子!”
“你胡说,我只是进去走了一圈,怎么会偷你们家的东西,再说了你们家都是泥腿子,那些东西送我都不稀罕呢!”苏田氏从苏大姑背后伸出个脑袋,怒吼着。
“你说不稀罕就不稀罕啊,反正我们家就只有你一个外人进去过,其他人是不会偷的!”安然效仿苏田氏的语气。
可她又一次忘记了苏田氏的无耻!
只见苏田氏把苏大姑推了出来,“是她偷的,我亲眼看见的,你信你闻闻她身上还有药味呢!”
这一次,安然不再说话了,她总不能学着苏田氏说筲箕是苏大姑偷的吧,这样的话她说不出来。
推着苏老三转身就走,再瞎扯下去,就是争到中午,都争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安然推着苏老三走,毛线自然跟着,可苏田氏却不依不饶了,从苏大姑的背后追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你们赔我的筲箕!三十文钱,一文都不能少!”
安然推着苏老三进了院子,把大门关上。
房间里培养的虫子也有一个月了吧,今天,就让苏田氏成为第一个试验品!
她这样想着,回到房间里,把毛线拒之门外,关上门,下意识的不想让毛线看到自己心里阴暗的一面。
确定毛线不会闯进来,安然轻轻的打开一个瓷瓶。
里面放着一只类不溜秋的只有芝麻大小的虫子,若是不注意看,还以为那就只是一颗芝麻。
安然一咬牙,用绣花针在指尖上戳了一下,挤出一点血来。
这是蛊虫能够培养成功的最后一个环节,血祭。
若虫子吸干安然滴出的血,则表示安然的蛊虫培养成功了,若虫子死了或许不吸血,则表示,它只是一直普通的虫子,安然的培养失败了。
这也是安然一直不喜欢用蛊术的原因,总感到用血培养出来的东西有些邪恶,可偏偏她还是走上了这一条道路,仿佛前世所学就是为了这一世在这个异失控发挥的。
安然有些紧张,这些瓶子里的蛊虫都是她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培养的,隔着一个时空,是否成功她也没有把握。
所以在血液滴落在瓷瓶时,她一眼不眨的盯着瓷瓶,唯恐错过了蛊虫变化的任何信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