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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人自然是说你!”苏田氏梗着脖子,跟吃鱼被鱼刺卡着喉咙一样,脖子伸得老长。
“哦,原来小贱人在说我啊,不过我大方,不跟小贱人计较。”安然淡定的睨着苏田氏。
苏田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到想杀人。
苏老三不置可否,转动轮椅面对着苏田氏,同样面色清冷,冷漠说道,“苏家婶子,请你出去!”
“说什么都没有用,你们拐带了我的女儿,我要去告你们!”苏田氏就差指着苏老三的额头吼了,曾经那么孝顺的叫她娘,如今却变成了婶子,苏田氏怒不可遏,觉得难以接受。
安然无语,苏田氏还真是无话可说了,开口闭口就要去告这个告那个,好像全世界都跟她过不去似的。
担心苏田氏对苏老三不利,安然默默的站到了苏老三的身后。
毛线早就沉默着站在苏老三的另一侧,同时保护着父女两人。
“娘!”苏大姑眼眶通红,难得的顶撞苏田氏,“是我们自愿到安然家里来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且,也是你有错在先,不然,即使不是亲娘,三弟也会好好的孝顺你的。”
其实,苏大姑觉得毕竟几十年的母子了,怎能说断就断,她有意劝说两人,但没说完,就被苏田氏的狂啸打断,“老娘养了他,他就是老娘养的畜生,得听老娘的,别说是打断腿,就算是打死他,老娘也不犯法!”
“够了!”安然气得操起院子角落的一根棍子就上前。
毛线已经利索的把人踢飞,越过院墙飞了出去。
“娘!”苏大姑不放心,跟了出去。
“放心,我有分寸!”毛线解释道。
“是呀,这点我可以保证,不然她早就死了很多次了。”陈三月维护毛线道。
“哎!”苏小姑叹了一口气,也跟了出去。
才出去,就听到苏田氏的咆哮,“我还以为你们俩死了呢,躲在死人屋里不出来,还不给我干活去!”
中气十足,没有伤到嘛。
“娘,这是安然家的新屋,你太过分了!”
“就是娘,以后不能这么说了!”
俩姑姑对苏田氏恶毒的话很不满。
“我说她家是死人屋就是死人屋,迟早要死人的!”苏田氏开始恶毒的诅咒了。
安然倒是无所谓,诅咒就诅咒呗,若是诅咒显灵,那边疆的战士都不用打仗了,每个人直接烧香诅咒敌人就能避免战事了。
所以,她淡然的站在原地。
倒是陈三月和苏老三听不下去了,“我出去说道说道!”
“毛线你推我出去说道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安然不能干站在屋里,也跟出去了。
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
之间苏田氏一手揪着一个姑姑的耳朵,往狠里拧,“让你们吃里扒外,让你们不长记性,让你们联合外人来欺负我!”
安然看着都疼,何况是两位姑姑,耳朵被苏田氏揪在手中,想拉开又不敢拉,怕苏田氏真的狠心把她们的耳朵拧掉了。
冲毛线丢了一个眼神,后者动作很快的跑了出去,直接把苏田氏拉开。
“你放开我,疼!”苏田氏的惨叫声把周围树林的落鸟都惊飞了,扑棱棱的一大片。
“奶奶若知道疼,也不会虐待两位姑姑了,要是她们的耳朵掉了,夫家的人找来,要你赔医药费,我看你怎么办呢,别忘记了,嫁出去的女儿不归娘家管!”安然走到两位姑姑面前,“两位姑姑随我回去上点药。”
“不用了,我们还是先去干活吧!”苏大姑小姑不舍的迈腿就走。
安然一着急,拉住二人的袖子,“一会儿就能上好,你们先等一等!”
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到房间里拿出之前配好的散瘀药,再出来,苏大姑和小姑还在。
因为她俩被苏田氏缠住了。
苏田氏指着两人大吼,“我让你们给我干活的,没让你们去偷我的筲箕的,你们倒好,竟然把我的筲箕偷了,我问你们,是不是给了苏安然那贱人了!”
“啪——”毛线毫不手软,一巴掌甩在苏田氏的脸上,“不许骂我的安然!”
在安然的记忆里,毛线就没有君子不打女人的观念,似乎只要是欺负了她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毫不留情。
别说家人都被他搞定了,就连她,也快要丢弃自己的原则,觉得若能跟他过一辈子,人生就圆满了。
但,有些原则是不能丢弃的,她不做小三!
“毛线,不必跟嘴贱的计较。”
“大姑,你别动!”安然走到大姑面前,从瓷瓶里倒出一点绿色的药泥,抹在苏大姑的耳朵上。
清亮的感觉蔓延开来,苏大姑顿时感觉好多了,耳朵不再火、辣辣的疼。
安然又给苏小姑抹上一点,“你以后要躲开啊,要爱惜自己啊!”
苏安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这苏家的孩子一个个的,怎么没有一个遗传了苏田氏的彪悍,还是被苏田氏奴役惯了,都成了被大灰狼压榨而乖乖的小绵羊。
“哼!我都没有药抹,你们俩就先抹上了,不孝女,还不快滚去干活!”苏田氏没有被踢伤嘛,动作麻利的过来抢安然手中的药瓶。
安然只是轻轻一躲,就躲开了苏田氏的魔爪。
“你不给我就赔我筲箕!”苏田氏有了经验,知道自己抢不过安然,便转而再说筲箕的问题。
安然记起来了,她直接把大姑小姑拉家里来了,筲箕还在田里。
不过,平安村的大部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差,但筲箕什么农具放在田里,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拿走的。
大梁国的法律,偷农具的罪治得很严,一般人都很自觉,大多数人干活中途回家拿个东西或者吃中午饭,也经常把农具留在地里田间,反正下午还去,不用扛来扛去,剩下很多麻烦。
大姑小姑才来她家吃一顿饭,这筲箕就不见了?
安然意味深长的望向苏田氏,二十天不来闹事,似乎她更加憔悴了,一天不闹闷得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