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墨君酌会如此紧张,非要住进这傅相府,原来就是为了要毁掉这些罪证。”
低喃间,慕雨麟浑身上下冒着寒意,她轻声冷笑道:“人都说亲情可贵,可这墨君酌,偏偏就是一个另类,野心竟然大到想要设计取代自己的父亲。若是这件事传进了墨帝的耳朵里,只怕那墨君酌的太子之位肯定会被废掉,就连他这个人,恐怕也会性命不保吧。”
慕雨麟一边低声喃喃着,一边将目光望向桌上跳动的火苗,红红的火苗照射在那泛黄褶皱的纸上,竟仿若那血书一般,刺得人的眼睛生疼生疼。望的久了,慕雨麟不由的撇开眼眸,却在突兀之间看到那一堆信纸里,有一封特别古怪的信。
“这是……”慕雨麟拿起信纸,只一眼,她便险些惊呼出声,“这是墨帝写给傅相的信!”
“为什么会这样的?一面是墨君酌,一面又是墨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傅相同时在与他二人联络?可既然如此,为何墨君酌和墨帝却要分开与傅相联络?
实在想不明白这三人之间究竟有何关系,慕雨麟便赶紧低头读信。
很显然,与墨君酌的信不同,墨帝给傅相的这封信到更像是家书,不过就是提起他们昔日的一位老朋友已远渡归来,同时还带回来了一样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而且在信中,墨帝还不止一次的唏嘘三十年前,他似乎一直在强调当年的那件事并非是他所愿,还有就是……
“麒……麒麟寨……为什么会有麒麟寨……”
望着信纸上刺眼‘麒麟寨’三字,慕雨麟的心也是莫名一颤。
“麒麟寨……”
不明白为何墨帝与傅相来往的书信里会突然提到麒麟寨,这就似平地惊起的一个炸雷,慕雨麟浑身猛地一颤,原本就有些惨白的脸孔,刹那间变得更加煞白。她死死的盯着手上那张泛黄的信纸,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麒麟寨,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恍惚间,慕雨麟的耳边突然响起慕风麟的声音。
“三十年前……我记得就是在三十年前,麒麟寨曾经接手过一趟人命镖的生意。然后……然后就在同一时间,夏邑国的镇国之宝——凤玉髓在送返佛陀寺的途中突然消失不见,之后的三十年里,再无任何音讯。还有,还有就是这信上所说的三十年前的那件事,与墨帝和傅相有关的事,只是那件事……究竟会是什么呢?”
慕雨麟紧蹙眉头,她一刻不停的思考着,而就在这时,她似又突然想到什么,低头自语。
“如果说,所有的事都是从三十年前开始的,那么,我记得狂风前辈似乎也曾经提到过三十年前,他当时……当时好像是在说……为什么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些人还要苦苦相逼,就是不肯放过他!没错,他也提到过那件事!”
麒麟寨,人命镖,凤玉髓,墨帝,傅相,韩狂风,还有信中所说的那位神秘老友……
看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三十年前,只是,慕雨麟至今仍然无法理清楚,三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那件事会与这么多人有关。而且那件事似乎还关系到麒麟寨,只是慕雨麟不明白,为何三十年下来,慕天震始终没有对他们提起过一丝一毫。
“三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所有的人对于三十年前的事都是绝口不提!”
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既然所有人都绝口不提,便说明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望着眼前这所有的书信,慕雨麟的眼中落下一抹轻愁,她蓦地叹口气,继续沉默着。
其实,慕雨麟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要查清楚究竟谁才是害死慕天震的主谋,却没想到在这不经意间,竟让她翻出了一个积压了三十年,一个甚至可能关系到夏邑国、墨呈国,乃至麒麟寨三方共同保守的大秘密,只是……这个秘密究竟会是什么呢?
“不管三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一定要把它查出来,一定!”
良久后,慕雨麟双手握拳,她自心底发誓道。因为在她的心中,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慕天震的死,或许正是与三十年前的那个大秘密有关,他就是因为知道那个秘密,所以才会惨遭灭口。所以,不管前路有多困难,慕雨麟都一定要继续查下去,为慕天震报仇。
一晃数日即逝,这夜,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夏都最有名的花楼——离雨轩,此时才刚日落,轩阁前便已是人潮涌动,人流络绎不绝。
不远处的巷口,慕雨麟立于暗处,她一动不动的默默注视着离雨轩,脸上看不清神色。
黑暗之中,只见今晚的慕雨麟身着一袭蓝色锦绒男装,头发以一根黑色的束带绑住脑后。她的五官立体分明,虽然欠缺了一丝柔美,但却有着一股旁人没有的英气,此时将头发全部扎起,更有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再配上这一身男装,极像了一位富家公子。
其实,在这几日里,慕雨麟虽然一心想要追查出三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那件事毕竟已经尘封了三十年前,所有参与过当年之事的人、事、物,也都已经不复从前。如今再想要重新翻开追查,仅凭慕雨麟一人之力,实在颇有难度,且她也根本无从下手。
更何况,自从慕雨麟离开麒麟寨,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始终没有探查到任何有关慕风麟和慕电麟的消息,她也是心急的很,深怕她的两位哥哥已经出了事。所以,权衡轻重之下,慕雨麟唯有暂时将追查之事搁下,全力寻找两位哥哥。
而面前的离雨轩,便是连日来慕雨麟的第七个目标。
“离雨轩,这已经是第七间了,希望能有所收获吧,别再让我白跑一趟。”
低头自语,慕雨麟蓦地深吸口气,起脚走向离雨轩的大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