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还是你厉害,可咱们得快一点。”姓徐的侍卫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看着盛夏。
“你们要干嘛,放了我!”
“放了你也行,只要你好好服侍本大爷。”淫笑回荡在屋子里,一双脏手伸上来摸着她的脸。
姓陈的侍卫也迫不及待扯开了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乱亲。
“娘娘,王爷,菲儿对不住你们了。”她羞愤难当,欲咬舌自尽。
院子里却有人通传,称皇上宣她上殿。
两名恶徒这才住了手,解了她的手铐脚铐。
菲儿多想杀了两名恶徒,可是现在她不能。
麻木的扣好衣裳,唯一支撑她暂时活下去的就是对盛夏的念想。
如果她死了,怡贵妃就有理由污蔑主子了。
她必须上殿,完成主子的计划。
而后看到盛夏因为她被怡贵妃偷袭,又被慕容宇刺了一剑,她才强打起精神。
这天牧皇宫里,主子能依靠的只有她一人,她不能丢下主子。
即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只能埋在心底。
“菲儿。”盛夏抱着她,没再追问。
以菲儿的性子,能毁灭她生存意志的事情也只有毁了清白这件事。
“对不起。”泪水滑落,是自己的无能害了菲儿。
“对不起。”盛夏重复着。
怡贵妃、慕容宇!菲儿受的伤,我一定要你们百倍千倍的还!
“娘娘,小心。”菲儿却突然站起,护在她身前。
菲儿抬头看着屋顶,如果她感觉没错,慕容宇就在上面。
随即,流云也来了。
“太子殿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你就是银风的师弟?”
“在下流云,这里可不是南越国。”言语间,剑已出鞘,尖峰直指。
慕容宇与他过了几招,游刃有余。
流云也诧异,他的剑法似在自己之上。
“流云,本王看你是个人才,何不投靠南越国,本王许你一世荣华。”
流云用剑拒绝了他。
慕容宇向后跃起,傲然一笑。
“告诉萧启瑞,这次是本王大意了,下次再见,本王不会手下留情。”
直到屋顶上恢复了平静,菲儿才蹲下收拾碎了的药碗。
心里却回忆着流云的气息,昨日放回玉牌时莫非就是他跟着自己?
“娘娘,皇上可能已经知道奴婢会武功了,玉牌的事……”
身处甘泉宫,菲儿不敢再多言,只是懊恼,这么点小事自己也没做好。
“我知道,没事的。”盛夏小心地下了龙床,握着菲儿的手。“怡贵妃可有受罚?”
“晏丞相让怡贵妃回了芙蓉殿。”
菲儿语气微颤。
盛夏也一时语塞,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走吧,我们回宫。”
盛夏拉着菲儿坐进銮轿,不曾放开她的手。
菲儿没了笑颜,可自己连安慰都无法安慰她。
因为伤害菲儿的那些人都还逍遥的活着。
她知道,经过了今日,如果再不变得强大,敌人卷土重来时将无法保护自己和菲儿。
看着勉强撑着,却失了魂似的菲儿。
盛夏暗下决断。
陈若兰,是你先惹我的。
后宫之中,奸妃毒后,还不见得鹿死谁手。
回到琉璃宫,冬儿和青蓝跪在宫门外。
怡贵妃失势,如今唯有皇后娘娘能救她们。
两人手脚已冻得发紫,终于等来了盛夏与菲儿。
“娘娘,冬儿错了,都是怡贵妃逼奴婢的!”冬儿跪着往前挪动,抱住了盛夏的脚。
“晏丞相怎的没将你们打入死牢?”盛夏停下步伐,目光凛冽。
“娘娘,是奴婢怕死,差点害了娘娘,请娘娘放奴婢一条生路!”冬儿的哭声回荡在院子里。
“本宫为何要放了你?”
冬儿答不出,只是抽泣。
盛夏走到青蓝面前。
“你有何话说?”
“奴婢愿将性命交付娘娘,效忠娘娘。”
“奴婢愿为娘娘做牛做马,一生一世效忠娘娘!”冬儿也马上表态。
盛夏轻笑,“你们说效忠本宫,本宫可不太相信。后宫之中大小妃子都是你们的主子。”
青蓝怔了一下,皇后的意思是……
“请娘娘放心,奴婢不仅效忠皇后娘娘,奴婢也会继续效忠怡贵妃。”
盛夏满意地点点头,今日大殿之上,青蓝一句话未说,后宫中寡言之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且看她今日这沉稳机敏的样子,以前的胆小唯诺应该都是装出来的的,懂得避之锋芒,又懂得韬光养晦,值得栽培。
“你呢?”盛夏低头看向冬儿。
“奴婢全听娘娘安排。”冬儿赶紧答话,虽然出卖怡贵妃,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丢了性命,可现在自己在皇后娘娘手里,这也是个惹不起的主。
“都起来吧,本宫没说要把你们怎么样。”还不到追究的时候,这冬儿也的确有些利用价值。
盛夏和菲儿进了屋内。
脱下裘袄,盛夏发现梳妆台上有一张字条。
“小心陈若兰……慕容宇。”
陈若兰她自会小心,但慕容宇为什么要来提醒她?
身为南越国的太子,一开始前来刺杀和亲的公主倒也说得过去,可今日在殿上他为何不直接指认她是冒牌货,毁了这门联姻?
还有,他不是要自己去偷雪域地图吗,怎么今日又说要带走她?
而萧启瑞又如何得知齐太尉是他冒充的,甚至早早就布下了埋伏。
这两个男人复杂得犹如鬼魅。
盛夏撕碎了手中的字条,她到底身处在怎样的世界?
盛夏收拾好伤口,软软地卧在床上看书,正巧看到《南越封疆》这一章。
千年前,三国之乱时,南越国原是三国里最弱的一国,后来因封锁天御国疆土长达数月,战斗指数直线上升,再加上当年天御国国君墨慕白爱美人不爱江山,竟将大半国土拱手相让,最后怀抱一名女子死于战场。
令盛夏奇怪的是,这场战是最后的战役,没有胜者,因为南越国收了兵。
但从此南越国与天御国将结下梁子,数百年间争斗不断。
最近一次,便是这一次,南越国下了狠心,纠集三十五万大军驻扎在天御国的边界。
而渔玄代替映雪成了战争的牺牲品,她接替渔玄成了天牧国的“人质”。
微微龙涎香弥漫,在龙床之上也是这股好闻的香气让盛夏心神宁静。
不出所料的,萧启瑞处理好事情便直接来了琉璃宫。
“玄儿,还疼么?”
萧启瑞凑了上来。
盛夏竟不知如何回话,他的关心真切得很,可是都是渔玄的。
而她,不是渔玄。
“玄儿,你认识慕容宇?”
“不认识。”
盛夏一怔,说不上认识吧,见过三次,两次他蒙着脸,一次带着人皮面具。
“除了朕身边,你哪儿也不许去。”
萧启瑞的脸越靠越近,盛夏终于再无法认真看书。
“请皇上离臣妾远一点。”
萧启瑞一下抽出她手中的书,狠狠地抱上去,靠近的时候又收住了速度,轻轻地靠了上来。
盛夏本想推开他,奈何一伸手伤口就疼得厉害。
“别乱动。”
“齐太尉是慕容宇杀的?
虽然只是为了不那么尴尬,但她早就发觉得齐太尉死得蹊跷。
成王与魏国公指责她并非映雪公主时,照理说齐太尉应该站出来为她说话,但那日齐太尉只顾低头饮酒,即便最后盛夏差点命丧成王剑下,齐太尉也装作视而不见,喜宴结束后就匆匆出了宫门。
而后,便传来齐太尉和数百名随从被杀的消息。
除了萧启瑞和慕容宇,还有谁能一夜之间杀了这么多人。
萧启瑞自是不会杀了使臣,毁了两国交情,那么可疑人选就剩慕容宇了。
“不是。”萧启瑞拧眉,她在意慕容宇?
“那是你杀的?”
萧启瑞不满地堵住了她的口,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亲亲。
盛夏焦急,自己给他的机会太多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栽在他手里。
盛夏狠狠地咬在萧启瑞唇上,他不放。
盛夏用力的甩头、挣扎,顾不得刚愈合不久的伤口,他还是不放。
黑瞳渐渐被水雾遮掩,他才慢慢地离开她的唇。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想,你什么都不要想。”
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不过,现在有件事要他帮忙。
盛夏心生一计。
“臣妾平日里就在宫中读书写字,确实闷得很。”
“写字?是写”御前两相欢,偷心碧湖畔“么?”萧启瑞笑得自然,浅笑之下他却隐隐害怕。
玄儿的字,好像和三年前不一样。
“皇上明知道那是臣妾胡扯的。”
“朕命你现在再写一遍。”
“要臣妾写出来也可以,但皇上要答应臣妾,给臣妾找些事情做,好让臣妾不再胡思乱想。”
望着萧启瑞一脸俊逸,盛夏没多想。
“好。”
望着盛夏无害的脸,萧启瑞也没多想。
“臣妾希望皇上能将主理后宫之权还给臣妾。”盛夏闪着纯净的大眼睛。
“好。”
答应得这么干脆,看你怎么和怡贵妃交代!
盛夏怕他反悔,立马唤青蓝进屋准备笔墨纸砚,萧启瑞却饶有深意地看了青蓝一眼。
色性不改!
盛夏提笔挥毫,宣纸上一个个娟秀的字体显现出来。
一气呵成,潇洒流畅。
却不含一点情谊。
几天后,皇上命皇后娘娘重掌后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是盛夏故意放出风声,她想看着陈若兰焦灼,也想看看她如何反击。
虽然怡贵妃污蔑她偷盗兵符一事已是众所周知,但她并没有以此为理由要萧启瑞惩治怡贵妃。
因为她觉得报仇这种事,要自己来才过瘾。
这不,盛夏虽剑伤未愈,仍带着菲儿前往芙蓉殿,菲儿手中捧着一个方形锦盒。
陈若兰掌权第一天就向她示威,这叫骄兵必败;而她还未掌权就去找陈若兰的茬,则叫先声夺人。
总得提醒提醒陈若兰,她的好日子到头了。(未完待续)